飄天文學 > 花小瓶的熱血生活紀 >第七十九章 人販子(三)
    張一涵的父母還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非要磕頭:“這孩子是我們的命啊,要是找不到這孩子,我們是真的沒法活了這是救命之恩啊,磕頭都是應當應分的,不會折煞你們的,不磕頭纔會折煞我們呢”

    張一涵的父母淚眼婆娑,張一涵的媽媽非常能說會道,一番話說的民警們都眼睛泛起水花。

    花小瓶的媽媽怎麼也不同意讓他們向花小瓶磕頭,硬要扶起來,沒辦法,最後還是張一涵的父母妥協了。

    這一路來的尋找孩子讓他們吃了多少的苦頭,和多少孩子失蹤的父母交流過,深知一個孩子失蹤後再次尋回的可能性之低無異於中五百萬彩票,所以對於老鄰居花小瓶幫他們尋回張一涵,他們是感激涕零的。

    當然同時他們也不忘記問一問那些和張一涵在小區裏一起消失的孩子們去了哪裏,有沒有找回來。

    得知這是同一個犯罪團伙乾的,極有可能所有的孩子都會被尋回的時候,兩人着實高興了一把。

    不過由於這個犯罪團伙非常狡猾,所以要逮住他們,尋回所有的孩子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所以民警們就要求張一涵的父母暫時保密孩子已經被找到了。避免引起犯罪團伙的警覺,從而轉移根據地。

    不然就麻煩了,天大地大,犯罪團伙們就如一針入海,要再次現身就很不容易了。

    張一涵的父母深知孩子丟失的痛苦,所以也不會去做那些妨礙人家孩子被早日尋回的事情,只是這孩子找到了,總不能不說的啊。

    那就只能說是自己找到的,不能說是警察已經介入調查了,萬一那些孩子沒有找回來,對於那些丟失孩子的父母們來說,將是又一次致命的打擊。

    花小瓶媽媽聽到民警的囑咐,就邀請張一涵一家先到自己家裏歇一歇,反正在這裏無處可去,家裏有空房間,不如就去家裏歇幾晚再說。

    張一涵的父母怕給花小瓶家裏添麻煩,極力婉拒,然而抵不過花小瓶媽媽再三熱情邀請,於是勉強答應在花小瓶家裏歇一晚。

    由於事先怕家中老父老母着急,所以已經提前打過電話說明了情況。當然沒有說民警們交代過不能說的事情,畢竟現在案子還不算已經破了,此時正是關鍵時期。

    說不定沒兩天就可以一舉破案,尋回所有當時一起失蹤的孩子,滅了這個殺千刀的犯罪團伙。

    若是由於自己漏了口風導致此案不破,或者再生事端,那就是造孽了。

    兩個奄奄一息的人販子經過一夜的休整還有及時的救治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精神狀態比剛進來的時候好了不少。

    張一涵的父母想起女兒受的苦就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無奈兩人現在已經收到法律的保護,要是他們兩個真敢以真實身份這樣走出去,還真要活活被人打死。

    兩人都來自一個非常偏遠的小山區,那裏因爲氣候不好,土地貧瘠,所以貧窮不堪。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有時候還是有道理的。人一旦窮到一個地步,活都活不下去了,怎麼還會在乎做事情是不是犯法呢。

    村裏有幾個殘疾的孩子,被外村的幾個出去的打工的向殘疾孩子的父母們租走了這些殘疾的孩子,反正殘疾的孩子在家裏又不能幹活,還多一個喫飯的,租出去又能收點錢,又少一個喫飯的。多划算啊。

    父母們很高興的就把殘疾的孩子們租出去了。聽那些回來的殘疾孩子說,出去是去大城市要飯去了,一年能要老多錢,村裏人眼紅,就紛紛起了這個心思。

    於是一個帶一個的,村裏好多人都靠這個在大城市裏發了財。後來做這個的人越來越多,可孩子不多啊,那怎麼辦呢,就只有去偷人家的孩子,拐人家的孩子。

    做這一行做的久了,也就認識了很多同樣做這一行的人。

    阿波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他們村裏最早開始帶殘疾孩子去大城市裏要飯賺錢的小夥子。他發了大財,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什麼人只要往他跟前一過,是好是壞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村裏的殘疾孩子畢竟有限,附近村子的殘疾孩子,鎮上的殘疾孩子,都被蒐羅來了,也不夠越來越壯大的丐幫們剝削的了。

    於是他打算自己單幹,開始的時候他是跟着隔壁村子的人一起幹的,只是自己給他們打打下手,學了個駕照後每日就開車早出晚歸的把那些殘疾孩子們帶出去放在各個繁華路口。

    到了飯點就去給他們送飯,深夜十一二點再把他們接回來,隨時看他們身前的破盆裏有沒有堆積的零錢,有的話就收走。

    和村子裏面朝黃土背朝天整日的幹農活還沒有多少收成的日子比起來簡直太快活了。

    阿波迅速愛上了這種不勞而獲的來錢方式,而且他永遠也不想再回到那個生他養他的故鄉了。他要買車買房,他要憑自己的本事在這個繁華的城市紮根。

    俗話說人不狠,站不穩。

    阿波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有了一點積蓄,摸透了這種經營模式,很快就回村組織了一幫也想發大財的小夥子出來賺錢了。

    那麼問題來了,附近已經沒有殘疾的孩子租了,別人的孩子也一時之間偷不到,拐不來,怎麼辦呢那就自己扮慘吧,越慘越好,於是一大幫有志青年第二天就或跪過躺的出現在了各大街頭。

    跪在那裏的身邊必然有一位躺着的,躺着的那位地下墊個破草蓆,身上蓋個髒的發黑的破被子,頭上纏個白布,兩眼一閉躺那裏就可以。

    而跪在那裏的則要不停的向路過的衆人悽慘的呼號:“求求各位好心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給點錢吧,給條活路吧,謝謝,謝謝”

    只要有人路過就磕頭,頭上也纏一塊白布,白布還要沾好多像鮮血一樣的顏料,好讓路過的人以爲這磕頭都磕出血了。

    也是敬業到了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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