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便衝着那白色身影喊道:“樊公子,這山路極其陡峭,濃霧也越來越大,你也未曾歇息。不如尋個地方歇息下如何”
前方的人頭也未回,腳下的步伐也不曾停歇。我見此心中訕訕,然還是得繼續跟着擡腿。將將邁出兩步,卻聽得前方傳來一句淡雅的嗓音,“你若是累了,便自行歇息一下吧。”
“啊”我愣了一下,忙迴應道:“不累不累。”他該不會是以爲我自個兒累了想歇息纔會如此道吧
頓時我麪皮燒的紅燙,愧疚的。想他也是熱心之人,不然也不會如此趕路不肯停歇......
自此,我沒再勸他一言半語。
至於爲何我與樊華俊公子哥兒會出現在這望不到攀登的頭的懸崖峭壁大山上,那是因爲在幾個時辰之前......我與他雙雙從那店家離去,跟在他身後輾轉打聽那可怖大山之事。才得知他貌似要找這座大山採一朵甚爲珍貴稀罕的紫牡丹,而這俊公子哥兒平時看着玉樹臨風,嬌弱書生的模樣,想不到竟是滿身技藝,見他幾乎用輕功蹦上小山丘。瞬間我的淡淡憂愁不見了......於是我們從白天趕到黑夜,纔行至這裏......
我忽覺一陣冷,思緒迴歸到現實中來。山中竟不知何時霧開始轉濃,愈發的濃,山間吹起了陰風,呼呼的令人心中發寒,涼意不斷地從腳底冒上來,而前面再也不見那白色的身影,我頓時心裏一緊,想來是我思緒亂飄的時候,我們走散了。我忙擡手在嘴巴那圍成傳音筒的形狀,開口呼喚:“樊公子......”
“我在這。”身邊忽地傳來淡淡的嗓音,我被生生唬了一跳,話音頓時岔在喉嚨裏,差點緩不過來,憋得我直飆淚,他孃親的
他見我如此,卻是什麼話都沒說,靜靜等我反應過來。我拍着胸口,看着他不甚清晰的面龐,頓時有些想感謝老天爺。
“你在這裏怎麼不出聲啊,呼,嚇死我了。”還好,他還在。
聽罷我的話,他幽幽看了我一眼,轉頭就往那大山裏走。
“這裏有兇猛生禽出沒。”
聽了他的話,我一時間啊的一聲,趕忙往他的身旁跑去了,撲通的小心臟跳的愈發猛烈,驚魂未定。
看着山裏的環境,我始終在他身旁,與他相隔僅一個手掌的距離。有意識的九千年來,我一直不曾遇上什麼厲害的需要動用法術的邪惡生靈,遂學的也僅是三腳貓功夫,上不得檯面。心中雖有些惴惴不安,但我暗中瞅了身旁那人一眼,心中竟也沒覺得什麼可怕了,一個凡人尚且有勇氣至此,而我身爲神仙,若是還瑟縮不前,便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於是我們便這般走着,一路無話,不是不開口,只是眼前的氣氛容不得人分一點兒心。
直至我們走到一個洞口前,前方已無路,只留這洞口漆黑一片,詭異的氣息不斷從裏面冒出來。我皺眉,這是很濃重的妖氣。
妖氣的濃烈程度足以將附近的生禽扼殺致死,凡人自然靠近不得,遂我擡頭剛要囑咐樊俊公子哥兒,卻見他皺着眉頭已然走了進去。
“呀等等”我忙伸出手去扯住了他的袖口。
我立刻訕訕地放開了手,誠然道:“樊公子,這山洞委實危險,你且在洞口等着,容我去探探動靜,莫要傷了身體。“
他那擰着的眉緩緩平復,淡淡地回了我一句:“不用。”
“可是......”可是你是凡人啊。
還未等我說完,他人就已經往山洞裏去了。
真是個倔強的人。
我暗暗嘆了口氣,忙邁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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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開層層疊疊的灌木,樊俊公子哥兒不知從哪裏鼓搗來一個火把,此時照的洞內一片光明,一覽無餘。在洞口的氣息那麼明顯,沒想到進了洞內竟是一絲都無的妖氣。洞內寬敞,什麼阻礙雜亂也無,雜草也修整得有些過分。
看着那整齊生長的草,我下意識蹲下身去,伸手正要去觸碰。
“別碰”兩個微重的字眼被男人沉聲喝了出來,我愣了愣,忙收手。
“這裏的東西都有毒,碰到輕則半身不遂,重則殞命。”
經他這麼一說,我立馬站起身,心裏的好奇瞬間全部消弭。別說碰了,連看都覺得膽戰心驚。
我心中惴惴,笑話,本神可不想在這鬼地方殞命,而且還是在沒打成我夙願的情況下。不過......知道這其中有毒的玄機的人,本事也定是不小,但是樊華委實是個凡人俊公子哥兒,那他何來這麼出神入化的察覺能力
還未等我問出口,忽見得他神叨叨地衝着漆黑的頭頂淡淡地開了口:“出來吧。”
緊接着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一聲詭異的尖銳淒厲的笑聲忽地響起,女人的笑聲一停,便立刻又轉了一個嬌滴滴的音調,“爺,你可真厲害。”
我心顫了顫,撫了撫手臂,滿是雞皮疙瘩漸起。原先離我們不遠處空無一物的大石頭上此刻竟是坐了一個美人兒,入骨的媚,隨着她的坐下,洞內忽然噼裏啪啦地亮了起來,我扭頭一瞧,原是壁上不知何時裝上了燃火的木把。
身邊的樊華並沒有搭理她,反而語氣沉沉問道:“紫牡丹在何處”
“爺,奴家美嗎”
“紫牡丹在何處”
“奴家美嗎”
......
我有些無語,完全搭不着邊的對話竟也能進行下去,真真是奇了怪了。美人泫然欲泣,就要哭了,我見此喟嘆一聲,回覆她道:“姑娘很美。”嗯,不要太感謝我,男人不理你,我理你。
孰料......
“誰讓你開口說話了”尖銳的喝止聲伴隨這凌厲的氣息直衝我而來,我慌忙使力滾到一邊去,那凌厲的風刃貼着我的臉險險而過,只見得我原先站着的地方枯草一片,不復一片生機。若是被擊中,這後果......不堪設想。
我堪堪撫着幾乎要蹦出胸膛的小心臟,擡頭看像那女人,只見她一臉平靜,還是方纔那模樣,像是這攻擊不曾是她發出一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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