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低頭思忖,一轉頭,頓時被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霍慕沉站在她身側,眼眸黑漆到深邃不見底,直勾勾鎖住她,讓她瞬間驚呼一聲,忍不住往後退:“霍慕沉,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霍慕沉快速地拽住她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笑意:“小辭,聽到了多少?”
宋辭:“……全,全都聽見了。”
“那就先和我一起回房間吧。”霍慕沉拉住宋辭,把人拉進主臥裏,並沒有再說一句話。
這種死寂的氛圍讓宋辭心口一顫,眉宇間也忍不住擔憂起來,宋辭義正言辭地道:“你放心。霍慕沉,我一輩子都會護着你。”
“護着我?”
霍慕沉坐在沙發上,兩條腿慵懶的微岔開,把小辭拉到面前,仰起頭,“小辭想要怎麼護着我?嗯?”
宋辭笑:“頂多是以後誰欺負你的時候,我不跟着再踩一腳,行不行?”
霍慕沉的臉色被陰霾覆滿,把人拉到腿上,額頭抵住她白皙的,“你的保護就是少欺負我點?”
“那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宋辭這話一出,霍慕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把宋辭怎麼樣。
到最後,他竟然笑了。
無可奈何的笑了。
他溫熱的氣息緩緩吐在宋辭耳垂邊,語氣很緩,慢慢的,“聽見了後,明知道我委屈,是不是?”
宋辭抿脣,不想讓霍慕沉再提及傷心事,“知道你委屈,但我們不需要再向霍家低頭,而且我受到的傷害從來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不用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你難受,只會讓一些人更加快樂?
我們不是應該活的比他們時間更長,比他們活的更快樂嗎?”
霍慕沉把依偎在懷裏的宋辭拉起來,面對面對上她澄澈的眼底,語氣又緩又慢:“你,真調皮。”
“我默認你在誇我。”
宋辭也不生氣,就勾住霍慕沉的脖子,“霍先生委屈了,不難過哦,以後我可以保護你。”
“真拿你沒辦法。”
霍慕沉環住她纖腰,便把人打橫抱到牀上,“小辭,既然你聽見了,我也不隱瞞你。岳母在去世前交代我許多事,我有一些都沒有告訴你。
你心中一直有心結,一直想知道非正常死亡,是因爲什麼。
雖然,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是因爲什麼原因,當年唯一化驗過岳母身體的就只有步言的父母,但他的父母……意外出車禍去世。
但我可以告訴你,抓住殘害你的幕後黑手,岳母的死因也會解開。”
宋辭‘噗嗤’一聲就笑了,“你難道真以爲,我會一直難過?
我是會想知道,我母親爲什麼去世。
但,我的生活可不是僅僅與此。
我沒有每天都難過,母親去世了,但是活着的人依舊活着,比起母親,我更珍惜你,不希望你因爲這件事冒險。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幕後黑手不再對我出手,我甚至,可以放過他。”
她深知自己自私,顧不得太多人安危,心眼也極爲小,只想着霍慕沉。
因爲沒必要。”
“好。”
霍慕沉心裏的確因爲宋辭的安慰愉悅不少。
宋辭放開他,走到衣櫃旁,打開後,目光瞥到角落裏的白色西裝和酒紅色西裝,不由的問道:“沒見你穿過白色西裝?還有這一套酒紅色西裝?今晚要不要穿一下?”
“不穿。”
霍慕沉往後躺下去,雙手枕在腦後,就那麼直勾勾又寵溺的看向宋辭,“小辭,換一套衣服給我。”
“不換。”宋辭一張臉的顏色漸漸沉下來,睨一眼霍慕沉:“那你穿一套全黑色西裝,總行了吧。”
讓霍慕沉穿白色,或者其餘以外的顏色,着實有點困難!
“可。”
霍慕沉指尖一挑,就向着角落裏,“就那一套吧,你晚上也和我穿黑色禮服出席。”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不像是參加宴會,倒像是出席葬禮。”
“對於企圖踩着我和你上位的霍家,我不介意這一次出席他們所有人的葬禮。”
霍慕沉細細摩挲着指腹,冰冷的指尖暖化不了他的心。
他說:“小辭,今晚宴會上會有不少人企圖同你攀談,藉此想要同我有合作關係,你什麼都不需要聽,只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霍慕沉的老婆,誰的面子都不需要給。”
“參加的人會有誰?”
宋辭問。
霍慕沉抿抿成,勾脣邪氣一笑:“會有不少以要和我發展,爲霍家走向輝煌的前輩來指使你,對你指手畫腳。”
“既然是這樣,挑釁到我們,乾脆就……滅了吧。”
“不怕惹麻煩了?”
“向來都是麻煩惹我,我怕惹什麼麻煩?”宋辭聳聳肩,擺開手,有一點無奈的口氣:“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這又不怪我。”
“對,不怪我老婆。”
霍慕沉翻身從牀上站起來,走到宋辭身後,手腕從她耳側劃過,伸向衣櫃裏,拿出一身黑的套裝,冷冷道:“就這一套吧。”
“這一套……”
宋辭驚呼,眨巴着眼睛,“你確定?”
“確定。
這一套衣服,是唯一一套我是從華城搬過來的時候直接帶過來,其餘都是一比一復刻過來。”
霍慕沉舔了舔下排的牙齒,低低呵笑。
宋辭看向他神色腹黑,不由的吐槽:“你可真夠腹黑。”
這一套西裝是……霍慕沉參加她母親葬禮時的衣服。
穿這一身去參加霍老爺子自以爲歡天喜地的宴會,他估計會氣死吧!
“不過,時隔八年還合身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改一改?”宋辭問。
霍慕沉搖頭,“不合身也穿。”
“那我呢?我穿什麼?”
“你穿的衣服是……那一年,你穿的那一款的加大碼衣服,我前幾天命人給你重新制作,就在我那套衣服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