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用下巴指了指瓷瓶道:“老夫珍藏多年的一根雪參,歸你了。”
石頭打開瓶塞,從瓶子裏倒出一片晶瑩剔透的參片。瓶塞一開,一股精純的元氣化成一頭栩栩如生的小老虎,從瓶口一躍而出。
乳白色的氣虎一寸長,從瓶口躍出,落在石頭掌心上,懶洋洋的看了石頭一眼,然後才“噗”地一聲化成虛無。
石頭看呆了,低頭再看掌心上的雪參片,只見豆粒大小的雪參上密佈着一條條天然的透明龍紋。火光一照,龍紋閃爍着淡金色的流光,一條條小龍昂首欲飛。
石頭興趣大增,正要仔細研究一番,忽然腦袋上捱了一巴掌,天星子沒好氣的斜睨着他道:“你小子要研究也不挑挑時候,趕緊吞了運功去,再耽擱下去就等着給我們收屍吧”
石頭一吐舌頭,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合時宜,連忙張口吞下雪參片。
“唔”雪參片甫一碰到舌面,石頭就覺得一股強力的吸力從那上面傳來。
口腔裏的唾液像洶涌的地泉,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口腔,並且還在不停的分泌。
石頭咕嘟一聲嚥了一大口口水。雪參片牢牢的吸附在舌面上,每次只被溶解一小部分,隨着口水進了石頭的肚子。
石頭的臉蛋酡紅起來,鼻孔裏噴出一尺餘的灼熱白氣,一股淡淡的藥香瀰漫開來,聞到的弟子們都是精神一振。
石頭的感覺尤爲強烈,石頭內視經脈,冥冥中可以感覺到一股熾熱的熔岩洪流正在自己的全身經脈裏遊走。
那股滾滾洪流正是雪參片化散開的蓬勃藥力。
“石頭,壓制藥力的遊走速度,把藥力往經脈內壁上逼”
老道士暗運真元,拂上石頭後心。一股清澈的淡綠色真元從他指尖陰脈門戶大穴發散而出,涌進石頭背後各大腧穴。
石頭依言而動,調集周身真元對那股藥力圍追堵截,把一股股藥力打散,引導着它們往經脈內壁上滲透過去。
“簌簌簌簌”宛如天籟的聲音從石頭神覺裏響起,石頭周身經脈外壁上依附着老道淡綠色的木屬性真元,內壁上是石頭自己的明黃色土屬性真元。
兩大真元一同把紅色的雪參藥力往經脈壁上擠壓,石頭的經脈壁飛速的被藥力滋養着。
“好舒服啊,就像疲憊了一整天后,回到家泡了一個美美的熱水澡。”石頭的氣血被強大的藥力刺激得噴張。
等到雪參片徹底化開,石頭全身的皮膚已經紅得像只滷大蝦
石頭猛的睜開眼,滿眼紅血絲。石頭覺得自己可以飲盡一條大江,口乾舌燥啊,小夥子陽氣本來就壯,再火上澆油似的吞下一片靈藥雪參,頓時爆發了。
石頭像個大號炮仗,“嗖”地一下彈了出去,人在半空中大吼一聲:“劍來”
湛盧寶劍原本插在地上,“嗡嬰”一聲龍吟,急射向石頭。
石頭大喝一聲“去”掐劍訣運真元,正彈在湛盧寶劍的劍首上。
“唰”地一聲,湛盧寶劍帶起一道血光,洞穿了那隻行屍堅硬的頭顱。
行屍刀槍不入的腦殼上,被湛盧劍開了一個前後通透的菱形洞。
石頭勾勾手指,寶劍在空中轉了一個圓潤的圈,乖巧的飛回石頭手中。
石頭激動得滿面潮紅,心都快跳出來了。這是御劍啊雖然發動需要接住外力,但是收回的時候妥妥的是用真元牽引的啊
那如臂使指的感覺真的讓人癡迷不已。
老道士滿面含笑,拈着山羊鬍,顛顛的抖着腿。由不得他不高興,這一代弟子中最強的劍修終於出現了。
他知道凝氣期學會御劍到底意味着什麼,他不說是怕石頭驕傲。
實際上老道士心裏都快美開了花,老道士對石頭,就像弟子晚輩一樣疼愛,眼見得一位強大的劍修就要在自己手中走上一條強橫的修行之路了,這感覺比三伏天喝上一口冰水還要潤爽。
石頭此刻就像一隻精力旺盛的異域神犬哈士奇,不,確切的說他比十隻哈士奇加起來還要亢奮
這種亢奮移加到行屍身上,就成了屍羣的災難。
原本石頭對於行屍,只是中規中矩的儘可能把它們殺掉。但是現在,一羣行屍悲憤的被石頭花式吊打了
仰仗着湛盧寶劍變態般的鋒利,石頭像一陣風吹進了屍羣裏。一陣密集的割肉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石頭像一陣颶風颳進了行屍羣,被石頭路過的地面上覆蓋着滿地殘肢斷臂。
石頭用寶劍削斷了行屍們和靈兵的連接。順手把靈兵捲進了千里江山圖的寶圖空間。
拿劍拿刀的砍手,用鉤用索的剜肉。用牙的整個下巴都被一劍削斷。用盔甲的最悲催,被整個震碎了骨肉從寶甲裏擠了出來,出來的行屍已經看不成了
沒了靈兵的行屍從猛虎變成了只大肥豬,雖然依然有攻擊性,但是哪裏是如狼似虎的近戰弟子們的對手。
石頭虎入狼羣一般席捲了整個戰場,師兄師姐們跟在後面掃尾,行屍之災終於看到了結束的希望
在石頭洶涌的真元供應下,千里江山圖舒展開百丈長,巨大的畫卷遮天蔽日,把行屍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很快必將被反攻的弟子們各個擊破。
就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時候,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高地下的屍羣深處。那裏正有一種潮水般的巨響連綿不絕的傳來,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當衆人看清楚潮水聲的來源的時候,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那哪裏是潮水,分明是數以億萬計的蜜糖蟻
石頭飛掠回本陣,掐指運氣,千里江山圖倒捲回環,化成一道畫布高牆,把一衆師兄師姐護在裏面。
金色汪洋大海一般的蜜糖蟻徹底吞沒了屍羣。兇惡的行屍似乎像砧板上的魚腩,毫無反抗能力。
他們引以爲傲的銅皮鐵骨被酷烈的蟻酸一碰就化,性命相交的靈兵更是蜜糖蟻最愛的美食。
石頭默默感嘆,真是天生的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