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可能是剛剛出發,也有可能就在她這附近。

    而就因爲在路上,所以正趕來的墨靖堯根本沒時間給她發信息。

    當腦海裏閃過這些時,喻色倏的起身,衝出了這房子,只想在陽光滿目的天地裏一眼掃到那輛她熟悉的越野車。

    可當她腳步飛快的把院子裏院子外全都搜索了一遍後,眉頭已經狠皺了起來。

    沒有。

    視野所及,哪裏都沒有墨靖堯的車。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知道就算是墨靖堯和他的人定位到了她的位置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趕過來,可她還是在沒有發現墨靖堯的蹤影時心下一慌。

    然後,想都沒想的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墨靖堯的手機號碼。

    那個,她熟悉的可以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碼。

    手機接通了。

    喻色聽着那熟悉的手機鈴聲,心口怦怦直跳。

    就在她以爲手機就要自動切斷的時候,那邊接了起來,“有事?”

    這聲音讓喻色微微一怔,聽起來象是墨靖堯的聲音,不過怎麼就覺得尾音有點僵呢,“在哪?”

    “忙。”只是一字,隨即那邊就傳來了手機掛斷後的盲音。

    那盲音刺耳的讓喻色怔了怔,墨靖堯掛斷她的電話了?

    這是不想跟她說話?

    不想到一共只說了三個字就直接掛斷的地步了?

    喻色看着手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她纔打過的手機號碼的確是墨靖堯的,聲音好象也是他……他的吧。

    不死心的再打了一次,這次那邊一下子接了起來,“忙。”

    帶着點怒意的聲音,隨即,又掛斷了。

    喻色的身子一顫,人也隨之搖晃了一下,如果不是她及時扶住了院子的圍牆,直接就倒下了。

    “小色,我們上車吧,去內比措。”身後,陳凡已經跟了出來,聲音平靜的說到。

    他這話尾音還未落,阿強已經上了車,也坐到了駕駛座上。

    陳凡受傷了,現在要麼是喻色開車,要麼是阿強開車,很明顯,陳凡不想喻色開車。

    這z區的路青藏線這一段最不好走,眼睛看到的彷彿是一條最平坦的路,但是開上去就知道了,大大小小到處都是坑,而且還只能開到近處才發現。

    但是等發現了那些坑坑窪窪再來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這一路上就只能享受一個‘顛’字了。

    要多顛就有多顛。

    至於開車的,一定要百分百的集中注意力。

    陳凡可不想喻色既勞身又勞神。

    很累的。

    還是那輛黑色霸道,阿強一個漂亮的橫移就停到了喻色的身邊。

    喻色正遲疑的回頭看過去,就聽陳凡道:“行李已經在車上了。”

    “哦,好吧。”喻色彎身鑽進了車裏,這一次選擇的是副駕,莫名的就是不想與陳凡並排坐在一起。

    她此時的腦子裏,一點都沒有即將要去的內比措,只有墨靖堯,墨靖堯他居然掛斷了她的兩個電話。

    喻色就覺得哪裏不對。

    可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原因。

    黑色霸道駛離了那戶人家,直奔內比措。

    天氣不錯,湛藍如洗的天空,把這田

    野間的小村子染成了田園墨畫。

    可是車開着車着,遠處的田園變成了淡青色的湖泊,而湖泊的盡頭就是雪山,綿延着雪色的山脈,一座連着一座,那般的唯美。

    陳凡已經被驚豔到了。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的喻色一定是興奮的舉着手機左拍右拍。

    但是此時此刻,喻色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裏,但視線卻不是看她應該看的風景,而是她手裏的手機。

    確切的說,她是看着她的手機發呆。

    想到她纔打過的電話,陳凡選擇默默陪伴,同時糾結的擰起了眉頭,視也也從窗外絕美的景色中收回轉而落到了手機上。

    “醒了嗎?”他飛快的打了這一行字,同時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喻色。

    如果讓喻色出手的話,只怕那人現在應該已經醒了。

    可惜那人昏睡前再三強調不許讓喻色知道。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人的手下都是那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堅決尊重那人的決定。

    昨晚的時候,他還真的挺尊重那人的意見的。

    嗯,他也不想喻色出手。

    可當這一刻,望着拿着手機發呆的喻色,陳凡的心動搖了。

    車停了。

    到了觀景臺阿強不用提醒就停了車。

    外面那麼多遊客都站在觀景臺上左拍右拍,他要不停車,就感覺就不象是來旅遊的,反倒是象來遛車的。

    雖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遛車有點可笑,但是還能怎麼形容來這裏的目的?

    他是再也想不出其實答案了。

    發覺到車停了,喻色這才擡起頭來,也才發現到了觀景臺。

    也纔想起,她來這裏是爲了看風景的。

    傳說中全z國第一美的措,錯過了就是傻子。

    她下了車,一眼看過去,風景是真的美。

    比記憶裏看過的所有的風景都美。

    可是再美,她的心情也美不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裏全都是墨靖堯掛斷她手機的聲音。

    他狠。

    真狠。

    狠的讓她的心現在還疼着。

    鮮血淋漓般的那種疼。

    “哥,他聲音有些不對。”喻**在觀景臺的欄杆前,眼睛是看着眼前那湛藍的水色的,但是思維卻還在墨靖堯那裏。

    “他忙吧。”

    “忙也不至於惜字如金吧。”雖然她初初認識墨靖堯的時候,那個男人的確是惜字如金的,但是從跟她在一起後,他與她說話的時候,字已經漸漸多了許多。

    再也不是之前那樣只有一兩個字了。

    所以,她就一直覺得剛剛墨靖堯那個手機號碼裏傳出來的三個字怪怪的。

    真的不象是現在的墨靖堯的習慣了。

    現在的墨靖堯,其實很能跟她海聊海聊的。

    “誰知道呢。”陳凡慢吞吞的仿似漫不經心的迴應了一句,然後就拍起了照片。

    一個z族小夥忽而靠近了他,“先生,還要不要野兔肉了?雖然是凍的,不過保證是野生的,味道特鮮美。”

    ‘雖然是凍的’的幾個字落入耳鼓,喻色倏的轉頭看那小夥子,然後再看向陳凡受了傷的肩膀,隨即,大步走出觀景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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