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祁莫寒連她洗不洗澡都要管，顯然是一個高級潔癖。
而現在自己居然吐了他一身！
“還吐不吐？”
“不，不……”顧明顏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祁莫寒“哦”了聲把垃圾桶移走，眉心緊蹩着，十分嫌棄的脫下褲子一併扔進垃圾桶裏，進浴室洗了澡才重新走出來。這時的顧明顏已經漱好口，乖巧可愛的拉着被子矇住鼻子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雙大眼睛，靠在牀背上眼睛眨啊眨的。
見他出來，捏着被子的手骨節都泛白，可見緊張的程度。
“你還沒有走啊……”她尷尬的跟男人搭話。
“我要是走了，你現在命都沒了！”男人語氣不善。
顧明顏不敢再多說。
“喝過什麼，喫過什麼？”
“啊？”她沒反應來。
“你聾？”
祁莫寒現在就是個一點就燃的炸藥桶，顧明顏哪還再得寸進尺，她隱隱想到剛纔他提到了喫和喝，估計是在問她在溫泉小館裏什麼東西進嘴了？
顧明顏想了想：“我上岸之後特別渴就讓服務生倒了杯水。”
“沒了？”
“在溫泉小館裏就這個。”
“以後除去不準再喫任何東西！”祁莫寒走到她身邊，長指死死扣住她的下巴，“除非你想死。”
“幹嘛這麼兇，我又沒做錯什麼……”
“記沒記住！”
“你幹嘛要吼我啊，我又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我渴了都不能喝水嗎？你倒是帶水壺給我啊，明明受傷的是我，你幹嘛弄的好像是我自己弄的一樣。”顧明顏心裏委屈急了，再加上脖子本來就痛的不行，所有的情緒一瞬傾瀉。
祁莫寒額角的青筋冒了出來：“你只要說你記住沒有。”
“沒有！”
“顧明顏。”
“我是你的誰啊，你憑什麼命令我？”顧明顏一把將他推開，“我已經十八了，按照法律你一再虐待我，欺負我，我是可以以養父養女間關係不和爲理由起訴你的！”
起訴他。
很好。
他救了她一命，她要起訴他。
祁莫寒難得耐着性子，擒住她的手：“這話，我不希望再聽第二次。”
“你別碰我！”
顧明顏狠狠一揮手。
白皙纖細的長指在祁莫寒的臉上留下非常清晰的印子。
空氣瞬間凝固。
始作俑者也傻愣在那。
她，她打了祁莫寒一巴掌？
祁莫寒舌尖碰上口腔內壁被她打的位置，牙齒與牙齒的碰撞稍咬碎了嘴角，一股血腥味竄入他口腔中。顧明顏見他臉上紅起來，嘴角還碎了，恐懼的向後躲。
“我……”
她的一聲柔柔弱弱的喚，使得男人擡起頭來，雙目冷光直戳她。
祁莫寒冷下臉，擒住她的下顎：“你的膽子是真的肥了。”
“是你先不論原因吼我的。”顧明顏心裏雖是害怕，但性子一旦倔起來，跟頭倔牛似得。
那雙寫滿恐懼卻倔強的眸子裏泛起淚花。
他掐疼她了。
男人的手還在不斷縮，因爲掙扎顧明顏脖子上的傷口有裂開的跡象，紗布被染紅不少。
“你鬆開我，好疼。”她嬌嗔的用手打他。
“這樣就疼了？呵——”
他的一道冷笑讓顧明顏心生不祥預感。
還未等她有所反應，男人大掌一揮將被子掀開，粗暴的脫下束縛着她白皙長腿的東西，指尖狠狠落向她最私密的地方。顧明顏疼的失聲尖叫，雙腿下意識併攏。
他大力扒開她的雙腿，還沒有溼潤的地帶被蠻橫闖入。
顧明顏疼的緊緊抓住牀單：“不要，不要，你滾啊，別碰我，嗚……”
“別碰你？顧明顏，你身上還有哪是我沒有碰過的？是這……還是這裏？”他懲罰性的用力索取，長指更是指向讓她羞愧難忍的地方。
顧明顏不顧脖子上的傷口用力搖頭，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在枕頭上，她絕望的嗚咽：“祁莫寒，我恨你…好恨你！”
“還疼麼？我告訴你，這些疼比起我來遠遠不值一提！”
她吸着鼻子悲哀的懇求着。
他話裏的意思她完全不理解，只知道身體像是快散架了一樣。
不斷的撞擊，像是一場單方面施暴的虐行。
“還疼不疼？”
祁莫寒擒住顧明顏的腰，強迫她站立在窗邊。
顧明顏嗚咽着搖頭：“不疼了，不疼……”
體內被一陣涌出的炙熱侵襲。
失去了男人的支撐，她癱倒在地上，身上、身下均是一片狼藉。
小人縮捲起身，妄圖躲進角落裏而遠離這個施暴者，可手臂卻被他拉住，她淚眼婆娑的仰起頭：“祁莫寒……”
她爲什麼還會喚他？
爲什麼還妄圖在他身上找到溫暖？
看吧，她多賤多麼不堪，被他這番對待還絲毫沒辦法清醒想要依賴。
祁莫寒冷冷的睨她：“現在，記住了沒有？”
“我記住了。”
“晚點，鍾南會來接你。”男人起身。
“你什麼時候……”
她話音未落，男人已經大步離開。
顧明顏將頭埋入膝蓋中，淚水不斷的涌出眼眶，身體的溫度因爲冰冷的地板降的很低，渾身骨節僵硬到沒有辦法站起來。可即便是這些都拜他所賜，她腦海裏浮現的卻是他穿着運動裝笑着的樣子。
她愛上他了嗎？
她愛上一個施暴者了嗎？
顧明顏渾渾噩噩的倒在地上。
醫院長廊。
祁莫寒走出幾步後，感覺有些不太對，她的身體雖被徳釋的醫生調養過，但也不見得是痊癒，如今……他視線轉深，步子不由得放慢，心內在回頭與不管她之間徘徊。
最終，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目光復雜的側身看了一眼病房禁閉的門。
她如何，與他何干？
再次離開，背影僵硬蕭瑟。
……
鍾南到達醫院推開門時，看到在地上的顧明顏嚇了一跳，他匆匆扯下被子抱住她，將她抱回牀上，跟在他身後進房間的陸凌疏見到地上的血跡和……曖昧的痕跡，雙拳緊緊握着。
“鍾南哥，你真的會幫我們嗎？”
他走到病牀邊，握住顧明顏已經冰涼的小手，心裏有種絕望的情緒蔓延。
不能再拖延。
這樣下去她會不會被那個男人玩死，他都不敢斷言！
“我一直以爲祁莫寒他對小公主疼愛有佳，完全沒想到會這樣。”鍾南臉色也不是很好，“我叫護士來。”
“鍾南哥，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走在門口的男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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