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喜悅在瞬間清空，剩下無邊蔓延着的苦澀。
對面兩人越走越近。
擡眸。
四目相對。
“祁……”夏青曼一驚本能的縮回手。
站在她身邊的高大男子微微笑，禮貌打招呼：“祁少，我們有多日沒有見了。”
“嗯。”
祁莫寒收回視線，帶着顧明顏與兩人錯開，神色淡然自若。
過了三條長廊之後，顧明顏忍不住詢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參加酒會。”
哦。
對哦。
她差點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這酒會設在採光不錯，環境幽靜典雅與之前賭場的氛圍形成強烈對比。顧明顏早就習慣了這種場合，端着酒隨着祁莫寒一同周旋，很自然的伸手要他擋酒時卻被男人握住小手。
他從她手裏接過酒杯與對面人一碰，喝下後寒暄兩句，帶着她繼續往前。
“今天不要我幫你……”
“在你心裏，我是一個連酒都喝不了的人？”
顧明顏啞然以前要她幫着擋酒的是他，現在她主動幫忙擋酒他還來嘲諷她，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啊？這些富家大少爺都這樣不把人當人的嗎？
可以說是很委屈。
遠處。
夏青曼跟隨着自己的男伴入場，她一眼就看到人羣中的祁莫寒，他總是那樣耀眼，放在人堆裏不出三秒她就能確定他的位置，還有他身邊那個看似不涉世的小女人……
她狠狠咬牙，一會，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跟莫寒解釋。
維護了五年熬過了最難熬的種種事件，她不能因爲金主失去祁莫寒！
……
酒會大多時候就是露個面，進行些不痛不癢的社交，在與熟人打完招呼後，祁莫寒帶顧明顏離開會場，在就近的咖啡廳坐下。說來，已經快下午一點，兩人可還毒沒喫東西。
祁莫寒沒接菜單：“給這位小姐。”
顧明顏拿過外殼有着厚厚牛皮保護裏面只有薄薄兩張紙的菜單，隨意掃了眼後沉吟。
這裏，好像沒什麼祁莫寒喜歡喫的。
“餐前要海鮮匯和香檳，十五分後上多斯尼加牛肉與紅酒，最好是奧納亞酒莊出產的年份最好是96年，二十五分後上煎三文魚佐黑椒面，三十五分榛子蛋糕配櫻桃醬，除了面以外其他均兩份，謝謝。”
不過到底是西餐廳，仔細看看還是有符合他味道的，再加上菜單上其實寫明瞭有隱藏菜單，她稍猜了下得出了兩道主食的名，也算是全靠運氣。
服務員記下後，笑道：“小姐，您是第一位能不問就說出我們這隱藏菜單的人。”
“有獎勵嗎？”她習慣性的開玩笑。
“一杯瑪格麗特。”
“好，我要多一點海鹽。”
服務員走遠，祁莫寒冷笑一聲：“你是跟誰都會要獎勵？”
顧明顏吐了吐舌頭：“最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習慣性的就說出來了。”
話音剛落她失手將手機摔在地上，連忙半蹲彎腰撿起來。
淡藍色裙襬微微岔開，露出白皙纖細的大腿，那線條柔美光像是玉脂，裙襬邊緣往裏斂了些，勾勒包裹住她臀，那臀小而翹，祁莫寒不由得回憶兩人在牀上時，他兩手緊握住她翹臀時的感覺。
好在這時服務員端着海鮮匯和兩杯香檳先來了。
兩人開始用餐。
這裏的菜味道很不錯，顧明顏不由得回想起在意大利時的場景，這兒的味道不輸給那兒。
飯後，兩人離開咖啡廳。
纔剛進一條無人挨着噴泉池的花園長廊，祁莫寒便扣住小人下巴，深而炙熱的吻印在她櫻桃紅脣上，他冰涼大掌緊貼着她的臀部。男人吐出的氣越來越沉重，顧明顏小臉憋的通紅：“你幹什麼呀……”
“你傻？我在吻你。”
“可是這裏隨時都會有人在啊……”
“那又如何？”
他的吻徹底封鎖她可以發出的音調。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顧明顏纔剛擔心有人會過來，就聽見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緊接着是一道尖叫聲，她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到滿臉寫滿震驚的夏青曼就站在那。
她眼中很快蓄滿了水，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她與祁莫寒。
“你，你們……”
祁莫寒瞥了她一眼只當沒看見，拇指擦拭過顧明顏的脣角，那動作溫柔到不可思議。顧明顏心裏泛起片片漣漪，因爲他的一個小動作，她差點連呼吸都忘記。
夏青曼聲音沙啞：“莫寒，我纔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呵——”他聲音冷冷淡淡，“你的幾個金主還滿足不了你？”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可都是你帶我認識的……”
“是嗎？抱歉，我不記得這回事了。”
夏青曼緊緊握住拳：“我想他是你的朋友，所以他邀我纔沒有拒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否我的朋友邀你上牀，夏小姐也能坦然接受，在對我時理由變成他強迫了你？”祁莫寒連看她一眼都懶得，帶着顧明顏往外走。
夏青曼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她做這些，不都是爲了自己和他的路能更廣嗎？
她做錯什麼了？
啪嗒——
白色的皮鞋尖停頓在她面前。
一雙白皙到令女人都嫉妒的大手擒住她的下巴，來人笑的妖嬈美好，猶如世間僅存的妖，美到窒息。
“恨他嗎？”
“你，你是……”
“加入我吧，你想上他的牀不是嗎？我可以幫你。”男人頓了頓，笑的更開懷，眼睛微微眯起，“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白洛。”
夏青曼停止嗚咽。
“我要怎麼做？”
那聲音，帶顫卻極其堅決。
……
離開酒店回到車上，顧明顏的興致不是很高，腦海中一直有個問題盤旋。
遇上第一個紅燈時她忍不住側首。
旁邊的男人長指落在方向盤上，隨着音響外放的音樂輕點，像是在打着節拍，情緒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你今天帶我來這裏，是因爲遇夏青曼嗎？”不等顧明顏仔細斟酌，問題已經下意識的從嘴裏跑了出去。
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祁莫寒打節拍的手指一滯：“嗯。”
回的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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