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桐瑜的辦公室裏,被綁在手術檯上的顧明顏拼命在動,扶着她的祁莫寒眼裏隱隱閃爍着不忍。她痛苦的表情,不知合適變成了一把刀,肆意凌遲他的心臟。
俞絕盯着電腦上不斷跳動的數據,脣抿得很緊:“她的精神世界很難侵入,我的納米蟲已經儘可能的根據她的記憶模擬場景了,但是好像沒什麼用。”
“你能控制場景嗎?”謝桐瑜問道。
“我要是能現在早就得諾貝爾了!我們看不到她構想的畫面,只能窺探她精神狀態。”
忽得。
顧明顏停止掙扎,只是眼角兩側流下的眼淚越來越多。
“傻女人。”祁莫寒捧起她的臉,眼裏寫滿疼惜,“你到底在想什麼?”
……
屬於顧明顏的精神世界裏。
祁莫寒不斷對她進行各種各樣的羞辱,語言、肢體,甚至是暴力。
好痛。
顧明顏低下頭,明明看不到自己身體上的傷痕,爲什麼會有種肌膚破了血流的疼痛?還有身下,那種火辣辣的疼她有些熟悉,又非常陌生。
祁莫寒要了她很多次,他的那兒是熱的,而如今卻是冰涼如金屬的感覺。
“你是誰,我在哪?這裏是哪啊……”她絕望的詢問。
“g。”
磁性低沉的聲音,清晰到像是就在她耳邊似得。
黑色牆壁一點點消失,金碧輝煌滿是資本主義氣息的賭場慢慢浮現,顧明顏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驚訝的望着這一幕。身前的祁莫寒也由模糊不清,變得非常清晰。
他穿着黑色西裝如那日在賭場裏一樣。
笑意帶着她讀不懂的複雜,眸裏閃動着深邃的光。
“你不敢的事,我想不出有幾件。”
對了。
顧明顏突然想起來。
她從剛纔“醒來”所聽見、看到的,都是曾經祁莫寒說過、做過的。他將小時候的她關在漆黑的房間過,後來發生了什麼她記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與他有一次是在昏暗的ktv包房裏做那種事,他用力索取的感覺與剛纔特別相似。
這麼說……
顧明顏閉上眼回想自己宿舍裏的樣子。
擺在窗臺上的小花朵,書桌與電腦旁的文件,穿着休閒服的祁莫寒。
再睜開眼時,周圍的環境果然變了,她勾起脣笑:“祁莫寒,你喜歡我嗎?”
“顧明顏,你幾歲了?幼不幼稚?”
“我要是聰明的話早就離開你了啊。”
“你敢亂跑,打斷腿。”
這些對話都無比的熟悉,如同一棵樹生長在她記憶裏,樹根牢牢扎進她心底。畫面突然一點點變成黑色,祁莫寒的模樣也又一次變得不清晰,顧明顏緊緊閉上眼想要回想起場景,腦海裏卻浮現出一雙寫滿恨意的雙眼。
是祁莫寒的。
她嚇得一下睜開了眼。
“顧明顏?”
“啪——”顧明顏擡手給了面前人一個耳光,跌跌撞撞的要逃跑,完全沒看周圍環境。
一個踉蹌從手術檯上直接滾了下去。
“發什麼瘋?”祁莫寒將她扯進懷裏,“看着我。”
顧明顏冷靜下來,雙目四顧後發現自己竟是在醫院辦公室裏,記憶一點點清晰……祁莫寒說要帶她來解決精神病的問題,然後是謝桐瑜和柴犬先生。
“顧小姐,剛纔你是在你自己的精神世界裏,因爲你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所以我切斷了你與我的造夢納米蟲的連接。”俞絕解釋。
她點頭:“猜到了。”
俞絕笑道:“你還真是聰明,你是接受這種回憶治療效果比較好的,至少沒發生大型崩潰,你不用告訴我們你看到什麼,但是你要自己清楚這些經歷並不是虛構的,我的納米蟲只是讓你再經歷過一邊。”
顧明顏下意識轉頭。
祁莫寒就站在她身側。
他漆黑如墨的眸裏帶着一絲擔憂,和之前在“夢境”裏充滿恨意的那雙不太一樣,她愣愣得看了他一會兒,紅脣彎起柔和的弧度:“我知道了,謝謝你。”
“祁少,你先帶顧小姐回去吧,報告我會之後發到你郵箱裏。”
“嗯。”
男人見她站不穩,索性將她橫抱起來。
這是謝桐瑜第一次看祁莫寒抱起一個女人,驚嚇過後撓了撓眉梢,沒想到,祁莫寒最後選擇的人是她。
……
一連好幾天祁莫寒都沒讓吃藥,
可說來奇怪,顧明顏再也沒見到那兩個總是打架吵架的小人,那場夢境帶給她最大的影響,好像也只是讓她認清楚了過去的壞與現在的好並不矛盾這一回事。
這新學期開始了,她也忙了起來,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其他。
直到三月初時,祁莫寒趕往俄羅斯出差,顧明顏纔剛一下課就受到安德森的消息,簡單利落到只有地址,她猛得想起從日本回來之後的推測,沒有任何遲疑的直接赴約。
他居住的酒店總統套房在頂層,相對比較好找。
咚咚咚——
內裏的人將門打開。
“你比我想象的要快一點。”安德森非常紳士的拉開門,“美麗的女孩,請。”
“有件事我要問你。”
“當然。”
“祁莫寒到日本的事是你告訴黃佑天的吧?也是你暗地裏推波助瀾的吧?黃佑天之前說他是全國第一富二代,日本的資源雖大雖多但國內也不差,所以,祁莫寒回國後並沒有對黃家下手,是因爲你早就清理掉了,對吧?”顧明顏直徑走到沙發坐下,她黝黑的眸凝着安德森。
男人走到冰箱前取出蘋果汽水,隨手帶了兩隻杯子到休息區。
倒滿汽水的杯子被放在金屬茶几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是。”
“你給我的藥不是什麼治療精神病的藥吧,在我發現我對那東西有些上癮之後就戒掉了。”
顧明顏說的輕描淡寫。
安德森轉頭,鳳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你居然沒有依賴上它?”
“你不知道我可以對自己多狠,我連到京大讀書的機會都是跪在祁莫寒面前求來的,爲了不成爲你的棋子戒掉毒品算什麼?”顧明顏說着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不僅如此,我還每天都把它帶在身邊,隨時隨地提醒我,你是不可相信的人。”
這小妞。
比他想象中的難搞定。
有意思了。
他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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