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祁莫寒穿戴整齊，撿起散落的飄帶重新系上，“你要殺了我爲他們報仇？”
“我殺了你！”
顧明顏紅着眼睛衝着他吼，眼睛都紅了。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我對你不夠好？顧明顏，就算是一隻白眼狼，這麼多時間，也該喂熟了。”
“可是你是怎麼對我愛的人的？是怎麼對待我在乎的人的？我，我從來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加清醒，我要殺了你，我才能解脫！”她打開保險絲，將槍口對準他的心臟。
砰——
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男人捱了一槍，悶哼一聲，卻依舊站立着，他冷笑：“很好，現在不僅有脾氣，也有膽……子了……”
話落，他倒在地上。
聞聲趕來的青空和鍾南只目睹到最後顧明顏開槍那一幕。
青空立馬叫醫療隊過來，他擡頭看向那邊抓着槍的女人，眼中寫滿陌生：“明顏，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在是我的朋友。”
顧明顏聽不見他說的話她只是愣神的望着祁莫寒。
一聲比一聲高的笑。
他殺了陸凌疏，他殺了她的父親，哈哈哈哈。
她愛上了她最恨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抹殺了她所有的愛，她爲什麼要來到這裏？爲什麼要知道所謂的真相？她又爲什麼會愛上他？
他對她的好，就真的那麼讓她貪戀？
顧明顏還在笑。
鍾南嘆了口氣與幾人將顧明顏控制住摁在車上帶回去。
“回老宅，先把她關起來。”青空望着車裏被打暈的女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剛纔如果不是我們先趕過去，而是32的人，恐怕會直接把她擊斃。”
“青空，這件事……”
“我是老大的人，她是老大的女人，我跟她的友誼建立在老大這層基礎上，鍾南，你明白嗎？”
青空看似胡鬧又浪蕩。
可正經起來卻比任何人都嚴肅。
鍾南嘆了口氣：“這一槍，是往心臟打的，如果祁救回來一切都好說，救不回來……她也會死，我只明白這件事。”
“怎麼，你不知道嗎？”
“什麼事？”
“老大的心臟是在右邊的，也對，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我估計就只有32的人吧。”
鍾南瞳孔猛縮。
難怪！
祁莫寒撐過了這麼多次的暗殺，竟然是因爲這個，他的心臟居然在右心房！
“這可真是意外。”
“嚴格說，這也算是一種心臟變異，老大他們祖上基因大概有問題，都有心臟病，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帶舒心先走吧，她嚇壞了，事情我來處理。”
“青空！顧明顏的事……”
“我會等老大醒了再做決定。”
鍾南苦笑。
他又何嘗想過，顧明顏真的會對祁莫寒開那一槍呢。
……
三天後。
祁莫寒從病房舒心。
一直等着他的青空鬆了口氣：“老大。”
“她在哪。”
“我們壓在房間裏，沒有虧待她，您放心吧。”
“壓到地牢裏關，不許讓她死，等我能下牀了我去審。”祁莫寒說完這句話又昏厥過去。
青空望着緊閉着雙眼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可心中的酸澀感卻揮之不去，老大這分明就是怕他手下的人把顧明顏給殺了，事到如今他想的還是不許她死，怕她殺了他再自殺？
這幾日，顧明顏過的比往常還好，他的手下沒有虧待她，而她更是沒心沒肺的又喫又喝完全看不出悲傷，他真不知道，一個女人而已，值嗎？
因爲祁莫寒醒了一次，醫生與護士又來測數值，好在一切已經沒有大問題，只需要等他再次醒來。
顧明顏從老宅的臥室被壓到地牢內，青空派人二十四小時守着她，任何可以拿來自殺的東西都不放給她，甚至在周圍的牆壁上貼上海綿，連撞牆死的希望都不留給她。
一連過去五天。
祁莫寒醒歸醒了，卻比往日更加沉默寡言。
“老大，您喫點東西吧，兩天了。”
“拿下去。”
“不能只靠葡萄糖，您的胃會出問題，老大，算我求你，行嗎？”青空端着粥，近乎哀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然我給您賣個萌？還是跳鋼管舞，您說。”
祁莫寒總算是將視線轉到他身上。
冷冷的，不帶任何一絲情緒。
青空不畏懼。
“你也會背叛我。”
“老大，我的命都是你給的！”
“那她爲什麼？”
青空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祁莫寒揮手，他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迫他，哪怕只是喝粥。
沒辦法，青空只能把碗給拿走。
到下午的時候，祁莫寒已經可以站立與行走，就是動作比往日慢一些，青空陪着他復健。那一槍畢竟是打在心房，除了一些忌口外，不過多時，行動方面已經跟旁人無疑，就是顯得尤爲虛弱。
“您要見她嗎？”青空見祁莫寒往地牢方向走。
“是。”
“您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您纔剛能正常行走而已，萬一她還想要您的命跟您打起來怎麼辦？現在連一個孩子能要了您的命。”青空攔住他。
而回應他的，只是祁莫寒冷冰冰的目光。
青空單膝跪在地上：“老大，我跟了您這麼多年，只圖一個您平安。”
“讓。”
“……32，把顧小姐，看住了！”
“是。”
衆人護送祁莫寒往電梯口走。
通過長廊，衆人來到關押顧明顏的地方，她此時正躺在海綿上，用手指甲扣邊緣，時不時會笑一下，時不時又會像瘋婆子一樣晃腦袋，頭髮亂糟糟的，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差。
祁莫寒望着她，一步步走去。
聽到有人過來顧明顏很警惕的擡頭，在見到是祁莫寒的一瞬間，她笑意全失。
張牙舞爪的就要往外衝：“我要殺了你！”
32的人立馬上前控制住她。
可她完全不管不顧，繼續往前衝，顯然，已經不是一個精神狀態正常的人。
“爲什麼不帶她看心理醫生？”
“老大，您還有心思管這種事嗎？”青空咬牙切齒，“她想殺你！”
“那又如何？”
青空點頭，無奈道：“我馬上就去安排，您先跟我上去吧，她真的會傷到您。”
祁莫寒沒動。
他依舊看着關押在裏面的女人。
她憤怒的盯着他，眼睛裏卻滿是淚水，他沉吟片刻，朝着她走去，女人毫不猶豫的伸頭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死死不鬆開牙齒。
他白皙的手腕上出現兩個血口，不斷往下流血。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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