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樣,或許本來她的心是極爲平靜的,可那個封存在盒子裏的相片,卻攪亂了她的一池春水。
深吸了一口氣,在心情平復下去之後,默默地轉身離去。
就這樣吧,就這樣到好,反正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
入夜。
在那一片凌亂的牀第之上,夏青曼望向牀邊那個赤着上身的男子,目光如水。
她那白皙誘人的嬌軀上只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修長的脖頸和半遮半掩的胸前,似乎還印着幾個淡淡的紅色印記。那臉頰紅潤氣色姣好的樣子,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滋養。
“莫寒。”她柔聲低喚。
“嗯。”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探性的問,“我們,什麼時候訂婚?”
男人正在往腰間上系浴巾的動作微微一滯,半秒過後,又恢復了正常。
“你覺得呢。”
“兩週之後就是個好日子,我想……”
“隨便。”
男人對這件事情似乎沒有提起太大的興趣,語氣也是淡淡的,波瀾不驚。
在說完這話後,他便轉身去了浴室。
即便他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但夏青曼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她用被子掩住臉,偷偷的笑着。
太久了,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九年,整整九年,又有幾個女人能夠爲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苦等九年呢?但是還好,她終於要熬到頭了。
曾經那麼長的時間,祁莫寒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可自從四年前那個顧明顏離開之後,他卻忽然對她轉變了態度。
起碼,她能夠體會到一個女人應該體會到的一切。
祁莫寒剛打算推開浴室的門,外面卻隱隱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誰?”
“先生,是我,王二。”
王二是這個家裏的傭人,平日裏主要負責修剪外面的那片花園。
祁莫寒打開了門,王二笑得一臉諂媚。
“先生,我有一件要緊事要和你說。今天夫人回來了。”
男人目光朝着臥室裏看了一眼,語氣明顯不耐。
“你當我瞎?”
見到這裏,王二知道祁莫寒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於是連忙擺了擺手。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一位夫人,是您以前的那位夫人,顧……”
只說了一個字,王二趕緊捂住了嘴。
因爲他想起祁莫寒定下的規矩,在這個家裏絕對不能提及那個女人的名字和以及她有關的一切。
男人這纔回過神來,那道眉毛也緊緊地一皺。
她?
“你說的可是顧明顏?”
“是啊,她今天回來了,是管家王伯帶她進來的!”
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男人冷聲問,“她回來做什麼?”
“進門之後,她就去二樓看小少爺了,在上面呆了好半天,您回來之前她才走!”
“哼!”
男人冷哼了一聲,目光也瞬間凜冽了下來。
王二原本想要邀功,見到男人那難看的臉色,頓時嚇得不敢作聲。
祁莫寒真的沒想到。
四年前,那該死的女人就那樣逃了出去,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如今卻又恬不知恥的回來看孩子……
她腦子裏裝的難不成是屎嗎!
此刻在臥室裏,牀上已然沒有了夏青曼的蹤影,她偷偷的藏在門邊,背靠着牆壁,細細地豎起耳朵聽着。
她害怕。
好不容易纔和祁莫寒有了今天,並且馬上就要訂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個女人突然出現,難不成是想壞她好事?
……
祁莫寒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家裏所有的傭人們都被召集了起來,在他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原本安靜的宅子裏,氣氛忽然就凝重了起來。
“說,是不是她回來了?”
傭人們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回答我。”
簡單的三個字被他以生冷的語氣說出來,更是平添了幾分無形的威壓,衆人都接連點了點頭,面露驚慌之色。
“既然如此,你們爲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那沉沉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面無表情,陰沉的氣勢極爲駭人。
其中一個膽小的指向了管家王伯,“是……是王伯帶她來的,他不讓我們說。”
祁莫寒眸光一轉,落到了王伯的身上。只見那老人面色平靜,似乎並沒有感到驚惶。
“王伯,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王伯緩緩的摘下了眼鏡,笑着說,“先生,他們說的沒錯,是我把夫人帶來的,同時,我也讓他們保密。”
祁莫寒皺了皺眉,臉色肅然幾分。
“王伯,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平日裏我敬你兢兢業業,沒想到你居然犯下如此愚蠢的過錯,你應該知道我立下的規矩。”
“先生,您立下的規矩,我不敢忘。只是夫人時隔四年歸來,我念她思念孩子心切,於心不忍,於是想讓母子團圓。“
“夫人?”祁莫寒能呵了一口氣。
“她可不是我的夫人。再說,我也不信一個當初狠心離開的女人會對那孩子還抱有感情!”
王伯搖頭輕嘆,那飽經滄桑的臉龐之上,似乎瞬間蒼老了幾分。
“先生,有句話我憋在心裏十多年了,今日我非說不可。”
就在祁莫寒那陰沉的目光之中,王柏壯着膽子說了出來。
“那丫頭之所以會離開你,你心裏應該清楚,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離開的。”
“王伯!”祁莫寒肅然起身,渾身凌厲的氣勢頓時大漲。
諾大的大廳中,一時間充滿了一股極爲磅礴的威壓,嚇的衆人大氣都不敢喘。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從今天開始,你被解僱了!”
說完這番話之後,祁莫寒冷哼了一聲,陰沉着一張臉走上了階梯。
躲在二樓走廊間偷偷看的夏青曼連忙溜進了屋子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牀上躺好。
她原本還有些擔心,擔心顧明顏的突然出現會不會影響到她和祁莫寒現在的感情。
但現在看來,祁莫寒還是恨那個女人的,她大可高枕無憂矣!
……
第二天,顧明顏忽然接到了管家王伯的聯絡,約她在街上的一家茶館相見。
她曾詢問是所爲何事,和電話裏王伯什麼都不肯說,只說當面再敘。
到了約定的時間,顧明顏趕到了茶館,她見到了王伯。
那老人獨自一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身上還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即使已經這把年紀,但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莊重得體,甚至連坐姿都透露着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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