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在北郊山麓遭遇的埋伏,是誰讓你去那的?”她問。
祁莫寒冷聲說,“你家的那個女傭。”
“小艾?”
顧明顏頓時茫然不解,“可我走的時候根本沒有和她說我要去哪裏,她怎麼會讓你去北郊山麓呢?”
男人緊抿着眉頭沉思了幾秒,以他的飛快的腦回路,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家那個小女傭有問題。”
“什麼?”顧明顏先是一驚,隨即不可置信說,“怎麼可能呢?小艾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而且做事又勤快,跟我這麼久了,我很瞭解她!”
祁莫寒眉頭一皺,一臉不耐的咆哮起來。
“那你倒是給我解釋看看,爲什麼你家的女傭讓我去北郊山麓,結果我就在那裏遭遇了埋伏?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她是jd組織的人!”
這一番話,頓時把顧明顏聽得如履薄冰。
不,不會的!
小艾怎麼可能會是jd組織的人,她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姑娘!
顧明顏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一個jd組織的人居然在她身邊潛伏了這麼久,更要命的是,現在她和祁莫寒都被抓了起來,涵涵那丫頭現在還被她照顧着!
她已經陷入了恐慌之中,而祁莫寒也好不到哪兒去,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他原本還指望着鍾南帶人來救他,卻沒想到在他被打暈之後,居然被從北郊山麓轉移到了南郊!
這樣一來,就算鍾南帶人殺回去,也只會撲個空,因爲他已經不在那裏了!
想來他祁莫寒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次敗得這樣慘,簡直是一敗塗地,真是豈有此理!
……
夜,漸漸的深了。
顧明顏毫無睡意,她最後的希望就是祁莫寒,可現在連他也被抓了進來,逃脫已然無望。
絕望之下,再加上想念女兒,她蜷縮在角落裏,臉蛋埋在膝蓋間,又“嚶嚶”的哭出聲來。
在和她一牆之隔的另一邊,祁莫寒靠在牆上坐着,指間夾着一隻燃燒了一半的香菸,在一片繚繞的煙霧間,臉上明顯寫着不耐。
“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很煩?”
顧明顏擡起淚眼婆娑的眸子,瘦弱的肩膀抽了幾下,語氣哽咽地問了一句。
“可是連你都被抓進來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祁莫寒冷哼了一聲,“聽天由命吧!”
跟了祁莫寒這麼多年,顧明顏知道這個男人的性子,即使是在被人拿武器頂着腦袋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曾眨過眼睛。
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聽天由命”這四個極爲被動卻又近乎頹廢的字眼。
興許是受到了祁莫寒那負面情緒的影響,顧明顏面如死灰,斷絕了心中所有的希望。
漸漸的,她不哭了,又開始坐在那裏發起了呆來。
這個突然變得安靜下來的女人,倒反而讓祁莫寒多少有些擔心,疑惑的目光向她望去,顧明顏也同時看向了他。
只見她微微紅着眼圈,委屈巴巴的說,“我餓了。”
祁莫寒嘴角抽了一抽。
“我被關在這裏整整兩天兩夜,他們搶走了竹簡,但是卻找不到破解的方法,我不肯告訴他們,他們就餓着我,連口水都不給喝,我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這倒是讓祁莫寒犯了難。
在這種鬼地方,能有什麼東西可喫?
然而,不知是不是上天的恩賜。就在那邊的牆角處,一隻老鼠從洞裏探頭探腦的鑽了出來,貼着牆角爬,東嗅一下,西嗅一下,似乎是在找喫食。
在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小東西后,祁莫寒那原本冷峻的臉龐之上,嘴角漸漸的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他這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入顧明顏的眼中,讓她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一句話也在腦海裏蹦了出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肚子壞水的笑吧?
“等着。”
說完這話,祁莫寒就起身離去。
二人之間的這扇小窗子非常狹隘,顧明顏試着朝對面看了一眼,卻見不到祁莫寒的影子,不知道他在那角落裏幹什麼。
“祁莫寒,你在幹什麼呀?”她試探性的問。
而此時,祁莫寒已經把那隻可憐的肥老鼠抓在了手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以極爲嫺熟的動作那麼一撕,竟直接將那老鼠的皮給剝了去!
接着,他又把那些堆在角落裏以供睡覺之用的稻草全都堆積了起來,用打火機點燃。
顧明顏想要看他做什麼,但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聞到那股濃烈的煙塵味。
她趴在鐵窗上喊着,“你到底在幹什麼啊,你在燒火嗎?”
“在給你做飯,安心等着就好。”另一邊,傳來了祁莫寒的淡然的語調。
做飯?
顧明顏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一臉狐疑。
這祁莫寒該不會是糊塗了吧,在這種鬼地方,拿什麼做飯?
難道想烤泥塊給她喫嗎?那可就真的是餓到要喫土了。
不過,顧明顏知道這男人在故作神祕,於是便不再多問,又無力的癱坐了回去,繼續怔怔的發起呆來。
沒過一會兒,一股極爲濃烈的烤肉撲面而來。
顧明顏先是一愣,趕緊掙扎起身,趴在小窗口上問,“你在烤肉嗎,你有烤肉對不對?!”
聽到身後傳來的明顯已經急不可耐又充滿了渴求的語氣,祁莫寒笑而不語。
他將火堆熄滅,緩步上前,將那烤肉從小窗口裏遞給了顧明顏。
“給,喫吧。”
“哇!真的是烤肉啊?”
顧明顏忙不迭的一把奪了過來,那濃郁誘人的色澤,濃香撲鼻的氣味,已經把她那餓了兩天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她捧着那串肉,深深的嗅了一口濃郁的香氣,感動的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
兩天了,整整兩天了!
滴水未進的她,終於可以喫上一口肉了,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下,這是何等的幸福啊!
此刻,顧明顏就像是一條被餓極了的狼,眼裏都在冒綠光,張口就咬了一大塊肉下來,喫得那叫一個香。
她含糊不清的問,“這個,這個真好喫!”
祁莫寒挨着那小窗口靠牆坐了下來,爲他自己點上了一支菸,深深的抽了一口。
看來這小東西是真的餓壞了,連油鹽都沒有,她卻像在喫山珍海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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