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顏望着女兒那淚眼婆娑的小臉，心裏頓覺不忍，可還是把心一橫。
“嗯，不是他。這就是真相，或許對你來說有些殘酷，可我總不能瞞你一輩子。”
涵涵又抽泣了一下，說，“可是……可是那兇巴巴的叔叔都不想要我。”
顧明顏遲疑了半晌，試着問，“若是他願意要你，你願意叫他爸爸嗎？”
那丫頭搖了搖頭，委屈地說，“我不知道。”
見到顧明顏那微微有些責備的目光，雖然有些不情願，可她還是委屈巴巴的開了口。
“好吧，我叫他爸爸就是了。”
顧明顏不禁動容，在她那光滑白皙的小額頭上落下了一吻，牽住她的手。
“涵涵乖，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涵涵擦了擦眼淚，“嗯。”
……
翌日，是週末。
顧明顏不用去報社上班，一大早，便起牀爲涵涵準備早餐，而那丫頭，卻還睡得香甜。
正在她將甜粥盛在碗中的時候，電話卻響了，她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走到了放電話的桌子旁，“祁莫寒”三個字格外入眼。
顧明顏心裏不由一緊，趕緊擦了擦手將電話接起。
“出來。”下一秒，男人語氣平淡的兩個字便傳了出來。
出來？
顧明顏先是一怔，下意識問，“你在哪裏？”
“樓下。”
她拿着電話快步上前，拉開了落地窗，來到了陽臺上。
只見那樓下，果真停着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門打開，先是一雙黑色的皮鞋踩了出來，旋即，一身黑色西裝的祁莫寒利落的探身而出。
他一手拿着電話，擡起利目朝着那公寓樓上的陽臺看了一眼，深邃的眼眸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二人的目光隔着很遠的距離在空氣中相撞。
“那個……有事嗎？”顧明顏望着樓下的他，心裏莫名忐忑。
祁莫寒皺了皺眉，“你不是說涵涵是我的女兒麼？今日我有空，去做親子鑑定。”
顧明顏心裏頓時有些高興，可一想到昨晚那場讓她狼狽的落荒而逃的晚餐，酸楚就涌了上來。
“你不是已經決定和夏青曼在一起了嗎？”她一手捏着衣角，小聲問。
“囉嗦。不去的話，我就走了。”
祁莫寒果然任性，話音一落，還不待顧明顏回答，他就作勢要回到車裏，顧明顏趕緊出聲。
“別……你別走，那個、我煮好了粥，要不要先上來喫點再去？”
沉默了幾秒鐘，男人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掐斷了電話。
他收回了犀利的目光，旋即大踏步朝着公寓大廳走來。
顧明顏回頭看了一眼亂糟糟的屋子，就連昨晚換下的衣服還七零八落地堆在沙發上，這可真是太亂了，若是被看到，丟死人了。
她急匆匆的扔下了電話，飛快地將衣服收拾起來，剛做好這些，門鈴便響了。
“來了！”
她穿着拖鞋，就像個踉踉蹌蹌的小兔子，衝到玄關打開了門來。
門開，祁莫寒那冷峻的面孔和卓絕的身姿所投射出的陰影便竟她籠罩了起來。
他望着那臉頰微微泛紅，還有些喘息的小東西，修長的眉頭微微一蹙。
“你在忙什麼？”
“啊，沒、沒什麼。”顧明顏訕訕一笑，將門打開了來，“進來吧。”
收拾的倒是很乾淨，物品擺放也整潔，廚臺上的鍋裏熬着粥，空氣裏飄蕩着一股清甜的米粒香氣。
“你沒喫吧？先坐下，我給你盛一碗。”
她拉過了餐桌前的椅子，又趕緊去盛粥去了，表面上熱情，可心裏卻不免緊張，就像是招待侍候微服私訪的太子爺一般。
祁莫寒氣定神閒的在餐桌前坐下，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也放在了他的面前。
那粥賣相看起來倒是不錯，看起來很濃稠，裏面還放着玉米粒和紅豆，聞起來很香。
“那個，你嚐嚐看好不好喫。”她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祁莫寒拿起了湯匙，先是輕輕吹了吹，以一副極爲優雅的姿態入了口。
緩慢地咀嚼了片刻，男人那深邃的眸光閃過了一絲讚許，接着視線落到了一旁那有些忐忑的小東西身上。
“以前，你可不會做這些。”
“人總是會變得嘛，一個人帶着孩子，不會也要學，都是被逼的。”
祁莫寒冷淡的笑了笑，接着便不再說話，開始認真地喫起粥來。
趁着他喫飯的功夫，顧明顏又推開了涵涵的房間，將那丫頭叫起牀，給她穿衣服。
“媽媽，外面有人嗎？”涵涵偏着小腦袋問。
顧明顏小聲說，“噓，小聲點，你爸爸來了。”
“安德森爸爸來了？”涵涵頓時欣喜。
“不是安德森。”顧明顏無奈地搖頭，“是那個兇巴巴的叔叔。”
“……”涵涵顯得很失望，馬上耷拉下了小腦袋。
餐桌上的氣氛，便有些有意思了。
涵涵拿着湯匙，呆呆的目光望着對面那個冷着臉的男人身上，目光復雜。
祁莫寒也察覺到了來自對面那個小丫頭的目光，於是便緩緩擡起他那冷峻的臉龐，和她那雙說不清情緒的大眼眸對視。
“看着我做什麼，嗯？”
涵涵就像受驚的小動物，趕緊收回了目光。
“涵涵乖，快喫飯吧，一會兒我們還有事要做哦。”顧明顏放下了餐具，起身回到了房間，她開始換衣服。
白襯衫和紗裙都被褪下，一一躺在她的腳邊，此刻，她的嬌軀之上便只剩下了兩件內衣。
正當她翻找櫃子裏的衣服時，卻忽然感覺小腹有些癢癢的，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正從後面伸過來，微微有些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小腹間的肌膚。
“啊！”
顧明顏下意識一聲驚叫，觸電般地迴轉過身，然而下一秒，男人那偉岸的身子便向前一壓，迫使她後退一步，身體抵在了衣櫃上。
一雙大手抵在了她耳邊的櫃子上，祁莫寒那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着她那無比慌亂的臉頰，再慢慢向下，極爲露骨地欣賞起她的身子來。
“你、你幹嘛！”顧明顏小心肝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下意識用雙手遮在了胸前。
“怎麼，你怕我吃了你？”
祁莫寒那單薄的脣角微微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伸手輕撫着下巴，就像是在欣賞着一件藝術品。
“四年間，你的身材倒是保持的不錯，這一點，我得誇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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