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桑只是個冒牌和尚,第一次見到正牌貨色,心裏有些發虛,但面上卻鎮定無比。

    他友好地問道:“方纔僧友問我們是否也要去風煙城,難道僧友也是要去那裏嗎?”

    燃心說:“正是。”

    穆桑忙問:“那僧友是否知道風煙城具體是在哪個方向?我們現在距離風煙城還有多遠?”“已經不算遠了,只有百里的路程,日夜趕路的話,路上如果不耽擱,走個兩天一夜應該就能到了,”燃心頓了頓,笑眯眯地問道,“既然我們都要去風煙城,不如一起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知僧

    友意下如何?”

    穆桑看了明禹一眼,見明禹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便答應了燃心的請求:“相逢即是緣,既然僧友有此好意,我等便卻之不恭了。”

    燃心笑得越發親切善良:“僧友太客氣了。”

    四人隊伍中臨時加入一個光頭和尚,原本吵吵鬧鬧的氣氛,反倒變得安靜了許多。

    畢竟有外人在場,再胡鬧也得有個限度,阿洛爲此收斂了不少,讓穆桑省了不少心。

    在他們趕往風煙城的同時,另一支隊伍也正日夜兼程地趕去風煙城。

    顧驚鴻騎在馬背上,駿馬飛快地奔馳在道路上,疾風從耳旁刮過,發出呼呼的咆哮聲。

    十七等五十名影衛緊隨其後,他們的速度非常快,被風揚起的披風在空中飛舞,獵獵作響。

    他們已經接連趕了好幾天的路,未曾睡過一覺,路上餓了,也就只能喫點乾糧對付一下,但誰都沒有抱怨過一聲。

    身爲影衛,他們喫過無數苦頭,早就已經忘卻了苦爲何物。

    他們的眼中,只有顧驚鴻的身影。

    顧驚鴻就是他們前進的方向!

    與此同時,在齊家的後院中,雲深深指着閣樓上的牌匾,笑得一臉嘲諷:“溫柔鄉?我還英雄冢呢!”

    這座閣樓是齊衍日常起居的住所,裝飾得無比豪華,奢侈得能讓人恨不得化身爲強盜大搶一番!

    最讓雲深深無法理解的是,這貨竟然給這地方取名爲溫柔鄉?

    這名字光是聽着就能讓人起一身雞雞皮疙瘩好嗎?

    齊衍躺在太師椅中,兩個貌美如花的丫鬟站在他兩邊,一人爲他捶腿,一人爲他捏肩,把他伺候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他笑眯眯地說道:“你難道不覺得這地方就像個溫柔鄉,能讓人一夢不醒嗎?”

    雲深深一臉鄙視地看着他:“能讓人一睡不醒的地方只有墳墓。”

    齊衍被狠狠噎了一下。

    他推開兩邊的丫鬟,坐直身軀,喝了口水後,對雲深深說道:“你就不能把事情想得唯美一點嗎?非得這麼煞風景嗎?”

    “我這叫勇於面對現實,不像你似的,整天就知道沉迷酒色,一點人生追求都沒有,我要代表廣大勞動人民鄙視你!”雲深深坐到靠窗的椅子裏,翹起個二郎腿,雙手拇指朝下,做出鄙視的手勢。

    齊衍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腳踝,說:“女孩子家家的,別蹺二郎腿,不好看。”

    雲深深斜眼看向他的鹹豬手:“女孩子的腳是你想抓就能抓的嗎?趕緊鬆開!”

    她的腳腕很纖細,握在手裏還有些盈餘,齊衍很有一股衝動,想將她的鞋襪都脫掉,用自己的雙手緊緊握住她光潔的赤足。但理智告訴他,他要是真敢這麼幹,雲深深非得咬死他不可!

    他倒是巴不得被雲深深咬上幾口,但他不想讓她真的討厭自己。

    齊衍戀戀不捨地鬆開手,心不在焉地問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來這裏嗎?”

    雲深深哼道:“不用問我也知道,你肯定是看上我貌美如花,打算把我搶回去做壓寨夫人,對吧?”

    章

    齊衍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又不是土匪,要什麼壓寨夫人?”

    “既然你不是覬覦我的美色,那你就是喫飽了撐的,打算把我和顧驚鴻一起得罪個徹底,然後大家大幹一架,看看誰更抗揍?”

    齊衍笑着笑着就漸漸不笑了,他俯下身子,雙手撐在椅子兩邊,將她困在雙臂之間。他靠近雲深深的臉,說:“你不需要用顧驚鴻來威脅我,我雖然打不過他,但我也不怕他。”

    雲深深擡起頭,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我也不怕你,所以你也休想讓我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淫威?齊衍想象自己變成流氓地痞的樣子,剛繃緊的臉皮瞬間就裂開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伸手揉了一把雲深深的頭髮,縱容地說道:“你真是個活寶,太好玩兒了!”

    雲深深揮開他的鹹豬手,翻了個白眼,說:“笑個屁,我是認真的!”

    “嗯嗯,你認真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玩,”齊衍笑眯眯地說道,“你午飯想喫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我什麼都不喫!”

    齊衍說:“你真

    的不想嚐嚐風煙城最有名的十八喫嗎?”

    “我當然想喫,但我不會喫你給的東西,”雲深深氣哼哼地說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在食物裏下毒,打算把我給毒死?我可不上當!”

    “你放心,我要真想殺你,根本無需用到毒藥,現在就能直接要了你的小命。”

    雲深深冷笑:“我再不濟也是個四品術士,豈是你想殺就能殺的?”“四品又如何?你還不是被我手到擒來?”齊衍伸手捏住她耳邊的碎髮,隨意地把玩,“你也無需再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我知道你現在徒有其表,根本動不了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百寶囊中應該是空的吧

    ?”

    雲深深無言以對。她沒想到這傢伙的眼睛竟然如此毒辣,早就將她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不禁心急如焚,但她面上依舊維持着鎮定的神態。她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前段時間受了點傷,暫時無法使用精氣,但你也別得意,我

    很快就能痊癒,到時候看本姑奶奶不弄死你丫的!”

    齊衍立即追問:“你受傷了?傷在哪裏?給我看看。”

    雲深深小手一揮,豪邁地說道:“一點輕傷而已,無需齊大公子操心。”

    “行了,別死鴨子嘴硬了,能讓你無法使用精氣的傷勢,肯定不會輕到哪裏去,”齊衍皺眉看着她,語氣認真,“你要麼自己把傷口給我看看,要麼我自己動手來看,二者選其一,你自己看着辦吧!”

    雲深深立刻抓緊衣領,努力往後縮,警惕地瞪着他:“你丫果然是覬覦我的美貌,打算趁機對我揩油喫豆腐!禽獸!變態!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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