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江山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他要幹嘛?我又沒見過他!”
雲深深扭頭看向魅蛛和左易:“你們還記得當天在齊家門口,唐翰空是怎麼死的嗎?”
左易答道:“他是被火燒死的。”
“什麼樣的火焰?”
魅蛛接上話:“是很普通的火焰。”
說着,她掏出一根火摺子,輕輕一吹,火摺子燃起淡淡的橘色火苗。她說:“就是這種普通火焰,跟齊原平日裏用的灰雲火完全不一樣。”
齊江山說:“火焰就是火焰,還能有什麼區別?”魅蛛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懂就別亂說,火焰隸屬五行之中的火,共有十幾個種類,其中品階最高的火焰是赤黑炎,其次是灰雲火,再之後是白心火……齊原使用的火焰就是灰雲火,它以鮮血爲燃料,
能燒盡一切活物,是極其霸道的火焰。唐翰空被燒死的火焰雖然看似厲害,但卻只是最普通的火焰,如果換做真正的灰雲火,莫說是遺體,他就連骨頭渣子都會被燒個精光。”
聞言,衆人終於緩過神來,覺出這裏面不同尋常的氣息。
如果人不是齊原殺的,那把火又爲什麼恰好是在齊原動手時燒起來的?
這裏面,有陰謀!
唐雲飛皺眉問道:“既然翰空不是你們所殺,那你剛纔幹嘛要承認是你殺的?”
雲深深翻白眼:“大哥,請你仔細回想一下,我有哪一句話承認自己殺了唐翰空?”
唐雲飛認認真真地回想一遍,結果發現,這丫頭還真沒承認過自己殺人。
不僅如此,她還不止一次地說過自己沒殺過唐翰空。
起初他還不相信,但事到如今,他卻有些動搖了。
難道人真不是她殺的?
唐雲飛正色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不是你殺的?”
“我沒證據。”
羅煙嗤笑:“說了半天都是廢話!”
雲深深瞥了她一眼:“你再廢話,我就讓人把你扔出去。”
羅煙柳眉倒豎,怒道:“你敢?”
雲深深衝胖子做了個手勢,胖子會意,立刻大步朝羅煙走去,臉上流露出猥瑣的笑容:“嘿嘿,羅大美人兒,你是要自己走呢?還是要胖爺我親自抱你出去呢?”
羅煙氣得渾身顫抖,她揚手甩出冰絲白紗,打算狠狠教訓這個死胖子一頓。
沒想到手纔剛擡起來,就被忽然衝到自己面前的胖子也一把抓住!
羅煙大驚失色,這個死胖子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胖子咧嘴一笑:“看來羅大美人是想讓胖爺我親自動手,既然如此,胖爺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他就抓起羅煙,將她扛到肩膀上,大笑着朝門外走去。
齊江山看不下去了,對雲深深說道:“羅煙姑娘好歹是百花商會的會長,你這樣對她,恐怕不妥當吧?”
“不管我怎麼對她,那都是我跟她之間的恩怨,”雲深深頓了頓,笑得意味深長,“您有這時間來管我的閒事,怎麼不見您去管管自家不成器的熊孩子?”
齊衍收起摺扇,敲了敲桌面:“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雲深深聳聳肩,揭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唐公子想要知道唐二公子的死是怎麼回事,可以去問問齊家的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唐二公子死後,遺體是被齊家收走的,”雲深深看向唐雲飛,“你來風煙城後,難道都沒見過唐二公子的遺體?”
一說起弟弟的遺體,齊家三人的臉色不約而同地微微一變。
唐雲飛立刻看向齊江山,問:“我弟弟的遺體真在你們手裏?”
齊江山爲難地說道:“唐二公子的遺體的確是被我們收走了,原本是打算等你來了之後,就把遺體交給你,也算物歸原主,但是……”
“但是什麼?”
齊江山遲疑不定,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就在這時,齊衍開口了,他坦白地說道:“就在昨天晚上,唐二公子的遺體不見了。”
“什麼?”唐雲飛猛地站起身,一臉震驚,“我弟弟的遺體怎麼會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說清楚!”
齊江山說:“你先別激動,事情我們還在調查,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怎麼能不激動?我弟弟不明不白地死了,現在連遺體都不見了,你們這是要讓我弟弟死不瞑目嗎?”
齊衍說道:“唐二公子的事情我們深表遺憾,但激動解決不了問題,我們要冷靜地思考,才能找出問題的根源,進而找回唐二公子的遺體。”
唐雲飛知道他說的都是正確的,心中雖然萬般不甘,卻也只能坐回去,說:“那你們說說說看,這件事要怎麼
辦?”
齊家人都不說話,於是大家的目光又都落在了雲深深身上。只見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等大家的耐心都差不多要被耗光的時候,她纔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唐二公子的遺體會失蹤,恰恰說明遺體有問題,我們甚至可以大膽假設,只要找到遺體,就能查出殺死唐二
公子的真兇,否則的話,兇手不會費盡心思地將遺體盜走。”
齊江山沒好氣地反問:“你怎麼能確定唐二公子的遺體是被人盜走的?”
“遺體是死的,如果不是被人偷走的,難不成他還能自己跑掉?”
齊江山一噎,他剛纔光顧着嗆聲,一不小心問了個蠢問題。他連忙輕咳兩聲,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裝模作樣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盜走遺體的人就一定是兇手?”
雲深深再次反問:“遺體是在你們齊家弄丟的,如果不是被兇手盜走的,難道是你們給偷偷處理掉了?”
齊江山又一次被噎得無言以對。
齊衍出聲問道:“那依照深深的看法,偷走遺體的兇手會是誰?”“對方很明顯是想借唐翰空之死,挑撥離間,引發我們三方混戰,進而從中漁翁得利,所以說,誰能從這場混戰中獲利最多,誰就最有可能是兇手!”雲深深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別叫我的名字,我跟你不
熟!”
齊衍笑了笑,輕輕摸了摸紗布層層裹住的小拇指,深情款款地說道:“怎麼會不熟呢?你斷我一根手指,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呢!”
雲深深被他那副柔情似水的語氣給噁心到了,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中暗罵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