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個誤會而沒有進去那神祕的地方參觀,感覺挺遺憾的,不過同時我也感到幸運。
也許我進去後遇到那個女人,兩人說不定會因陸雨澤而大打出手……
損壞文物要坐牢的,幸好我沒進去。
我問陸雨澤,“你有沒有騙我。”
他好奇的反問:“爲什麼這樣說?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你說你去出差,可我們在故宮那看到你了。”
陸雨澤點頭,“我們的確是去了,不過我剛纔已經說過,我沒進去。”
“真的?”到了都不進去,似乎說不過去。
陸雨澤很認真的點頭。
我暫時原諒了他。
回到家,他很殷勤的把我把行李箱搬進房間,又主動的幫我收拾好,把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
我坐在客廳,看着他忙碌的身形,總感覺他這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忍不住叫住他,“老公,你過來。”
“幹嘛?”他頎長的身軀三兩步就來到我跟前,順手遞給我一杯熱茶。
我喝了一口,放下,“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什麼?”
我嗅到一絲裝糊塗的味道,大聲的問:“我說,你那小柔妹紙究竟是不是你女兒!”
他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
我低下頭了,心開始滴血。
“我知道了。”
等我重新站起時,兩人已經沉默了將近半小時,我進了房間,又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他的東西。
陸雨澤跟了進來,倚在門框看着我的一舉一動,皺着濃眉問:“你幹嘛?”
“收拾東西。”
我把他所有的東西都塞進我用過的行李箱,推到他的面前。
“你可以走了。”我下了逐客令。
連女兒都跟別人生了,還隱瞞自己不~育的真~相,我感覺受到了萬點的傷害,我的心在排擠他,我無法再面對這麼一個滿嘴謊言的男人。
陸雨澤伸手按住從身邊滑過的箱子,緊緊的抿着下脣,良久纔開口,“我真的不清楚這件事,我離開的時候,她沒有……”
“覺得很狗血是不是?”我笑了,聳聳肩,“無所謂,她是你的女兒,這是鐵打的事實,不能改變的事實。”
“至於你爲什麼要把自己弄成不~育,這一點我真的不想知道。”
陸雨澤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麼,最終卻沒說出來。
他走了,拿走我的行李箱,箱子裏裝的是他的衣服。
我記得他當初搬過來的時候,是一個很醜陋的大揹包,表面很多污跡,我那時候還笑他,你這是走難還是搬家。
那個揹包還在,只是他在這裏的那些日子,所存下的東西,那個揹包已經不足以承受。
關了門,我靠着門板開始放聲痛哭,哭得肝腸寸斷,眼淚像是打開閥門的水龍頭,怎麼也收不住。
入夜,楊玲來了,看着我紅腫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我淚眼朦朧的說:“我再也不戀愛,不結婚了。”
她說:“傻,何必爲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你不是還有李遠風麼?他挺好的。”
“他有未婚妻的。”
“納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楊玲跳了起來,怒氣沖天,“他竟然敢瞞着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擦了一把眼睛,哀怨的說:“我都還沒發聲,你幹嘛這麼生氣。”
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就聽到後半段,她說:“……反正他就是騙我。”
我沒接話,把差點脫口而出的“你喜歡他”的話嚥了回去。
第二天,我上班前,特意化了個淡妝,把黑眼圈跟憔悴用粉底跟遮瑕膏隱藏起來。
到了公司,還沒回到位置上,就被茶水間裏聚集的一堆女人吸引了過去。
我放慢了動作,豎起了耳朵,剛要聽聽說的是誰,卻被劉悅一把抓~住手臂。
她誇張叫:“她本人來了,可以開始問了。”
三四個女人立刻將我圍住,七嘴八舌的嘰裏呱啦。
我聽了半宿沒聽清楚什麼事,只能舉手叫停,“發生什麼事了嗎?”
劉悅神神祕祕的說:“張筱雨,你還裝,那九十九朵玫瑰花是誰送的,快說。”
“玫瑰?”還是九十九朵?
誰這麼浪費?又不能喫,擺兩天就要丟掉,多可惜,折現不好嗎?
小喵說:“是不是老闆?聽說老闆跟未婚妻吵架了,還說要解除婚姻,是不是因爲你……”
“啊!”
“啊什麼,快說啊。”劉悅比誰都心急。
“我不
知道啊,我連座位都還沒到。”我有點懵。
我匆匆的逃離茶水間,還沒進去,大老遠的就看到那一片血紅。
我簡直目瞪口呆,站在門口不能挪動半分。
這真是九十九朵玫瑰,而不是九百九十九?
足足佔據了我半張辦公桌,巨型的花朵一朵等於平常那種三朵,難怪這麼佔地方。
我皺眉走了過去,把花捧了起來,超重的,差點就掉地上去了。
正好這時候李遠風也回來了,我的臉被花擋住了,只聽見他的聲音傳來。
“哪裏來的花,送給誰的?”
聽他的口吻,就知道不是他送的,他也沒理由送我這麼一大束的玫瑰。
我側着頭,看了出去,李遠風怔了一下,問:“怎麼是你,你怎麼變成送花的了,你不幹了?”
臥~槽,他的想象力也太好了,連這也想到。
李遠風火急火燎的走過來,從我手裏接過花,說:“我幫你送過去,你繼續上班。”
“我……”
“別說了,我不會批你走的。”他自顧自的抱着花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那出裏面的小卡片來看,身體一僵,回頭。
眼神古怪的問我:“你的花?”
我點頭。
他又蹬蹬的往回走,“怎麼不早說,老子還以爲你不幹了。誰送的?”
我都還沒來得及解釋呢,他就把花拿走了,還說我不早說。
我沒好氣的開口:“不知道,卡片上沒寫嗎?”
他瞄了一眼,“沒有,就寫了一句話。”
我把卡片搶了過來,上面寫着,“給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小魚兒。”
一看這稱呼,我就知道是陸雨澤送的。
出手真大方,果然是有錢人啊。
這樣的玫瑰一支都要幾十上百塊了吧,上面還有露水呢,都不知道是不是空運過來,一下地就送過來的。
李遠風酸酸的說:“你老公送的?真大方。”
我說:“是啊,他現在是有錢人,開的車子光是打關稅都要過百萬了。”
李遠風說:“我早就覺得他不簡單,是你不聽我說。”
我睨着他,“就會馬後炮,你也這麼有錢,難道你當初就不知道,他是陸氏企業的大公子?”
“我知道,就是沒敢說。”李遠風搔了搔腦袋,“怕你生氣嘛,而且你也不會相信的。”
是啊,如果開始有人跟我說,陸雨澤是富二代,而且富得非同一般的那種,我大概會說那人神經病,可現在知道了,還有人說的話,我只會覺得好哀傷。
我竟然被他騙了這麼久,還處處爲他省錢,上次他把那輛幾百萬的車子給我開,我硬是把一輛超音速的車開成了電瓶車的速度。
我想,他當時一定覺得我很搞笑,同時在心裏嘲諷我,覺得我小家子氣。
想想就覺得心酸。
李遠風拿着花問我,“這個怎麼處理?”
我隨口說:“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拿到外面,給那些叫小姐姐一人一支也行。”
李遠風摸着下巴,笑着說:“這個可以有,借花敬佛嘛,外面的都是老佛爺,我去撩一下先。”
他拿着花走了出去,我瞬間就聽到尖叫聲,像平地炸了一顆原子彈,連我在這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劉悅閃了進來,八卦的問我,“那不是你的花嗎?怎麼給老闆拿走了?”
我眼珠一轉,胡說八道,“本來就是他送的啊,我沒要,他就拿去送給她們咯。”
“爲什麼不要,那麼漂亮,還是從荷蘭訂回來的,坐了好久的飛機纔來到的,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劉悅一副扼腕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陸雨澤想送個花我就能原諒他?想的可真美。
我以爲他就送這麼一次,沒想到中午從餐廳回來,辦公桌上又是一束花,還是玫瑰,粉色的。
我抓起,直接扔垃圾桶。
下班後,我因爲之前請假五六天去旅遊,工作堆積了很多,只能主動的留下來加班。
一直到晚上八點,我才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辦公室,等電梯的時候,竟然遇到了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李遠風。
“你還沒走?”李遠風看到我也很驚奇。
我說:“你身爲老闆都還沒走,我這個助理怎麼能先走。”
李遠風笑着說:“拍馬屁我都不會加你工資的。”
“吝嗇。”我白他一眼。
他呵呵的乾笑兩聲,轉了口風,“不過,如果你能陪我喫頓飯的話,我就考慮一下加你工資。”
“喫飯還能漲工資?你沒開玩笑吧。”
“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就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