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侯玉龍,更是聲稱李堯一定是事先藏好了塑脈丹,剛纔進行了掉包,說的繪聲繪色,好像是他親眼看見一般。
正在爭執間,卻見古肖雲淡風輕,彷彿一位世外高人般來至李堯近前,恬然道:“大家別說了,願賭服輸,既然李師弟煉出的丹藥比在下強,在下輸的心服口服,不過,說好了是比兩場,請李師弟移駕試道臺吧,讓我領教領教你的劍法。”
衆人聞言,紛紛說道:“不錯,不錯,贏一場有什麼了不起,等一下古師兄一定把這小子打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勝不驕,敗不餒,古師兄這涵養功夫,實在讓我等佩服!”
……“說什麼勝不驕,敗不餒,他勝了嗎?
一幫阿諛奉承之輩,簡直讓人噁心!”
李堯心中腹誹,嘴上卻道:“能和古師兄切磋劍法,正是求之不得。
古師兄,請。”
“李師弟,請。”
二人表面客氣,其實都是各懷心思,李堯想贏得藍晶焰,而古肖卻是覬覦李堯的寶物。
當下,李古二人一前一後,出了丹房,往試道臺走去,身後一大羣人相隨,好像是兩位超級巨星要開演唱會。
待上了試道臺,下面已是裏三層外三層,站滿了人,黑壓壓只見人頭攢動,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
這已是李堯第二次登上試道臺,比第一次從容了許多,神清氣朗地往那裏一站,還真有幾分明星的派頭。
只見古肖一抱拳道:“李師弟,承讓了。”
“倉啷!”
一聲龍吟,古肖探手已把腰畔的三尺青鋒抽了出來,但見寒光如秋水般閃爍,陣陣冷氣襲人,古肖手中已多了柄長劍,劍身光華流動,宛如冷月映在了一條白玉上一般。
站的離臺近一些的人都是由不住激靈靈打個冷顫,後背汗毛直豎,心中無名地升起一抹恐懼之意,皆在心裏驚歎:“好一位劍客,好一把利劍!”
古肖一心想殺人奪寶,長劍在手,再不多言,身上盪出一股殺氣,比那斬落百花的秋風更加蕭索百倍,但見他長劍一挺,化作一道白光,好似銀河倒卷,從九天飛瀉而來,帶着磅礴的殺意,直向李堯當胸刺到。
這一招快似流星趕月,臺下好多修爲不到的,竟只見流光,不見劍招,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要看清古肖這一招絕妙的劍法。
就是許多修爲不低的,也是無不驚悸,自認絕接不下古肖這一劍。
李堯身子動了動,似乎想避開刺來的這犀利一劍,可這一劍實在太快,他速度終究慢了些,長劍從胸口一穿而過。
“啊!”
場中爆發出一片驚呼聲。
那侯玉龍在臺下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大喊道:“小子,讓你拽,這下……”他的話聲戛然而止,像是一隻公雞被人狠狠地掐住脖子,再發不出半點音。
臺上奇峯突起,李堯的身子光影搖晃,如一個浮光泡影般忽然便消失不見,而另一個李堯卻突兀地出現在了古肖身後,臺下數千雙眼睛,沒有一雙看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如石化了般呆立當地,口中喃喃自語。
“難道這人會分身術不成,不然怎麼會突然多了一個人出來?”
……其實李堯不過靈脈境八重,哪裏會什麼分身術?
他不過是使出了幻影步而已,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幻影步如此神奇,居然連一位靈脈境九重的高手也被矇蔽。
一招得手,絕不容情!李堯繞到古肖身後,已拔無缺劍在手,一招開天劍法斬出,但見一條墨龍沖天而起,一道道神祕莫測的道紋纏繞龍身,使這龍身上道意盎然,散發出強悍無比的力量,仿如是一條上古神龍踏碎無盡時間長河而來,要把所遇到的一切撕碎!無缺劍現在已提升60%的攻擊力,再加上劍法的加成,李堯這一劍已完全突破了靈脈境的藩籬,威力直趕靈士境的修者。
所有人都被李堯這一招所驚,瞠目結舌,發不出半點聲音,一時間除了黑龍的咆哮,再無他聲。
古肖一擊失手,知道上當,立即轉身,反應異常迅捷。
然而當他看見一條神威滾滾的黑龍向自己張牙舞爪而來,整個人從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之意,竟有一種想要匍匐跪拜的衝動。
這隻把古肖驚得心膽俱裂,情急之下大喝一聲凝出了靈脈,體內的靈力澎湃而起,身上藍光大漲,猛一擡手,從手中一隻玉盒中飛出一道火焰。
火焰飛出的同時,把古肖的身子帶着只向旁飄了出去,無缺劍化成的黑龍貼着他身體而過,僅差數寸便斬中了他,情況險之又險。
李堯暗叫一聲“可惜”,真視之瞳下看的真切,只見從古肖丹田處升起一道藍焰,只衝向他頭頂,心中登時恍然,原來這傢伙已把藍晶焰煉入靈脈,成了他靈脈的一部分,不由也是吃了一驚。
火焰騰空,初時也就拳頭般大小,竟然隨風而長,待飛到空中,已成了小山也似的一團大火,飛騰的火苗嗤嗤作響,一道道藍色幽芒如魔鬼般跳躍,恐怖無比,彷彿要把這天也煉化。
古肖機緣湊巧,偶然在一處地下廢礦中發現了藍晶焰這種異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差點把小命賠上,這才取得火焰。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嘗試用靈脈煉化火焰,然而這種天地間的異火邪煞之氣太重,雖取得一定成果,但還沒有完全成功,今天如不是被李堯逼的沒法,他並不願意提前施展出來,讓人知道這個祕密。
“魔焰焚魂!”
古肖口中爆喝,手結法印,衝着火焰一指,但聽一陣大響,整個天空都彷彿扭曲變形,巨大的火焰就像是火焰惡魔召喚出的地獄魔火,呼嘯着直向李堯砸落。
古肖雖沒用這火焰對付過人,但在妖獸身上卻試驗過多次,就連一些強大的妖獸都被焚爲了灰燼,火焰的恐怖他比誰都清楚,他認爲李堯絕對無法抵擋,死亡已成爲李堯的命運!“李堯,你運氣差了一些,方纔沒能偷襲成功,註定了你今天一定要失敗,不過,你能成爲死在藍晶焰下的第一個人,也算你的榮幸。”
看着李堯,古肖嘴角微彎,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這個少年方纔竟讓他戰慄的想要跪拜,雖然沒人知道,但古肖自己卻認爲這是一件奇恥大辱,他覺得有必要在這人臨死前諷刺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