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察看了幾具屍體便不願再看,卻見白晶晶等人也都緊鎖着眉頭,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
只有李堯一具具屍體看了過去,竟像是瞧什麼稀罕事物一般,一副煞有興趣的樣子。
“這小子難道是一個心裏變態,喜歡屍體!”
雲瑤在心裏由不由腹誹。
李堯把所有的屍體一具不落,瞧了一遍,突然擡起頭來,面如嚴霜,聲如冷刀,對着正站在帳篷口的火華道:“火華,你可知罪?”
“這人難道是瘋了嗎!”
“他不會是因爲被火華連番怠慢,心生怨恨,因而想要伺機報復吧?”
李堯此話出口,別說火華,就是白晶晶等人也都是大感怪異,完全不明白這人爲何有此一問。
火華眼睛盯着李堯,冷聲道:“李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而他旁邊的火大,一張麻臉上神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李堯道:“你做的事情,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老子的火眼金睛,你就老實交代吧,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些人怎麼死的,難道不是被洞中的妖獸所殺嗎?”
李堯此言出口,雲瑤、白晶晶等人更是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火華亦是神色一變,但瞬即恢復正常,仰頭打個哈哈道:“李堯,你這話問的簡直可笑,這些人怎麼死的,難道還能是我火家自己殺死給自己家幹活的礦工嗎?
做這樣的事又有什麼好處?”
“不錯。”
卻是王鶴鳴板着臉道,“李堯,你別以爲作爲隊長就能給人亂扣帽子,說話還是要有依據的。”
付清州附和道:“王師兄言之有理,李堯,你說這位火家兄臺有罪,請你拿出證據來。”
李堯冷笑一聲道:“你們以爲本師叔和你們兩二貨一樣,沒有證據能血口噴人。”
“你說誰是二貨?”
“李堯,你這完全是誹謗!”
李堯根本不理怒氣衝衝的王付二人,一伸手已從懷中掏出一柄小刀,正是昨日給薛白衣換心的那刀,但見李堯手起刀落,小刀向身前一具屍體的腦袋削去。
“人都死了,你難道還要再殺一遍嗎?”
“李堯,你……你殺死人幹什麼?”
王付二人都被搞得雲山霧罩,完全不明白李堯要幹什麼?
而火華火大二人見狀,面色都是大變,那火華再難鎮靜,口中厲聲道:“李堯,你要幹什麼?”
說着話,飛身而前,便要阻止李堯。
然而事出突然,他事先完全沒有料到,還是慢了一步,只見小刀已從屍體頭頂落下,旋即,無數髮絲飛揚,屍體頭頂的一片頭髮已被削落,露出光禿禿的頭皮。
原來李堯這一刀根本不是衝着屍體的腦袋,而是他頭頂的頭髮。
眼見自己終究慢了一着,火華心中萬分懊惱,收住腳步,冷笑一聲道:“李堯,你給死人剃頭幹什麼,是想顯擺自己剃頭的手藝嗎?”
“哈哈哈,原來咱們這李隊長是位剃頭匠出身。”
他心中奇怪,忍不住也是望了過去,不看不要緊,一看下整個人不由也是怔在那裏。
只見那屍體頭頂的百會穴處,清清楚楚有一個顏色暗紅的傷口,傷口不大,僅有針眼大小,顯然是由什麼釘、針之類的利器造成,如不是頭髮削落,極難發現。
李堯冷笑一聲,望向火華,一指那傷口道:“你們不是說屍體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嗎?
哪這又是什麼?”
火華哈哈笑道:“李公子好眼力,居然找到了屍體上的傷口,實在讓人佩服。
只怪我們火家子弟無能,居然沒發現屍體上的傷痕,讓諸位見笑了。
火大,你說是不是?”
其實火大心裏很清楚,這些人都是他們這些火家子弟用銀針刺破百會穴,然後放盡精血而死,他們的精血全用來餵養了自己這位大少爺所豢養的一隻妖獸,然後故意說是被礦洞內的妖獸所傷,目的就是誆這位姓李的小子前來,然後騙他進入礦洞,再害他的性命。
本來以爲做的滴水不漏,想不到這個李堯真的像生了一雙火眼金睛,竟輕易地識破了他們的陰謀,火大眼見事情要敗露,玄天門的內門弟子,豈是易與之輩,萬一他們知道了真相,自己便是有幾條命,也不夠人家殺的。
這時只嚇得腿肚子抽筋,只想轉身逃跑,聽了火華的話,強作鎮定道:“對對對,大少爺說的不錯,是我們幾人修爲低微,腦筋不靈光,沒發現屍體上的傷痕,讓各位仙長見笑了。”
李堯雙目如電,射向火大,沉聲問道:“你說的話當真嗎?”
火大隻被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忙道:“小的的話千真萬確,如有半句虛言,讓小的不得好死!”
李堯冷哼一聲道:“我已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找死,不說實話。
我來問你,世上哪有一種妖獸可以吸食人的精血,而又僅留下如此隱祕的傷口?
火大,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死的,你還不從實招來?”
李堯一聲怒喝,只嚇得火大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道:“這……這……他們是……”“沒用的傢伙,虧得我火家待你不薄,把這礦場交給你管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火家嗎?
等此事一了,我把你這膽小鼠輩也餵了小強!”
火華心中大罵火大,趕忙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李堯,你有什麼權利來審問我火家的人?
我火家許以重利,請你們來,可不是來問罪的!”
“再說,你不知道有這樣的妖獸,並不代表這世上就沒有,你又憑什麼咬定人是我火家殺的?”
衆人聞言,都覺得火華的話很有道理,李堯這是抓住了人家一點把柄,就咬住不放,有些小肚雞腸了。
李堯忽然哈哈一笑,道:“說的好,就算這些人不是你火家所殺,那麼外面那些礦工又如何解釋?”
“怎麼能夠,難道他連這事也看出來了!”
火華心中由不住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