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難道你想用這石頭砸死老夫嗎?
簡直可笑之極。”
陸賈一臉揶揄地說道,隨手抓出,已把石頭抓在手裏。
“十秒,給老子炸!”
隨着李堯一聲大吼,只聽“轟”一聲驚天巨響,卻見陸賈立身處,猛然衝起一股熾烈的氣浪,亂石泥土如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被卷得滾滾而起,只衝起數丈高,在空中形成了一朵泥石雲。
氣浪的餘波向四周擴散開來,掀得沙石亂滾,旁邊幾棵合抱粗細的大樹都被連根拔起,捲到半空,離陸賈較近的一衆火家子弟,身體瞬間爆裂開來,斷肢殘體也是被氣浪夾裹着飛到空中,場面簡直駭人聽聞。
便是李堯足足離陸賈有兩丈遠的距離,也是被氣浪掀得登登登連退了七八步。
原來李堯方纔射出的石頭,正是他從拍賣會得來的那塊源紋石,他方纔伸手入懷,已先暗中花費10萬點修改值解開了石頭的封印,封印破除,源紋石內部的靈氣得不到壓制,在10秒內便會爆炸。
面對陸賈李堯實在想不出什麼取勝之道,只能以此來搏一搏,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源紋石爆炸起來居然這般厲害,簡直堪比一枚小型核彈。
但讓李堯更詫異的是,他期待的提示音卻並沒如期而至,難道這樣都炸不死這個老東西,他要不死怕就要輪到老子倒黴了!李堯心中忐忑不安,焦急地等着提示音,可是直到前面風平浪靜,現出一個十幾丈的巨坑,提示音都沒響起。
看來陸賈這老東西確實沒死,那老子只好先閃人了,李堯正要邁步往礦洞裏跑。
突聽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李……李堯!本……本座要不……不把你挫……挫骨揚灰,誓……誓不爲人!”
隨着話聲,但見陸賈竟一點點從坑中爬了上來,李堯見了他的尊容,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但見他本來戟張的鬚髮,現在像被燙成了爆炸頭,一張紫微微面膛,如今黑成鍋底一般,身上衣服碎成條條縷縷,已完全不能蔽體,裸露出的肌膚亦成黑色,道道血污佈滿身體,乍一看,就像從非洲難民營偷跑出來的難民一樣,哪有半點方纔的威嚴。
陸賈艱難地從坑中翻上來,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已是累得上起不接下氣,指着李堯只是大喘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通過破幻之瞳,李堯發現他體內心脈、肺脈等多處經脈受損,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看來方纔雖沒炸死他,亦不遠矣,這正是除掉這老東西的絕佳機會,怎可錯失良機。
“想要殺老子,你還是下輩子跟你那乖兒子一起來吧!”
李堯冷笑一聲,無缺劍已是出手,一招渡厄劍法斬出,只聽“轟隆隆”一道驚雷炸響,跟着一道烏黑的雷光電閃而落,血花隨之飛舞而起,陸賈的胸膛已被雷光轟穿,現出碗口大小的一個血洞,鮮血噴涌。
話音甫落,身子向後倒下,再次摔入了身後的大坑中。
一位靈師境高人,就此一命嗚呼。
叮一聲悅耳的聲音終於響起。
【恭喜宿主,您殺死一名靈師境一重的修者,獲得修改值10億點。
】李堯立在大坑前,眼望遠方,第一次覺得殺人有如此的成就感,只到半響,才忍不住“哇哈哈哈”大笑起來。
“李師叔,這……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不是陸……陸長老嗎,怎麼會死在這裏?”
“這個坑是怎麼回事,是師叔您弄出來的嗎?”
只聽身後一聲聲驚呼的聲音響起,李堯回頭一看,只見王鶴鳴五人已不知何時從礦洞出來,都是大張着嘴,無比驚駭地站在自己身後。
李堯面色一悲,指着旁邊火炎的屍體,嘆口氣道:“剛纔揚言要炸洞的正是這小子,他自己說是火華那廝的兄弟,哎,陸師兄你可死得好慘呀!”
李堯說着話,從眼睛裏擠出兩滴乾淚。
王鶴鳴點頭道:“我和這人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他叫火炎,正是那火華的兄弟,火家的二少爺。
難道陸長老是被這廝所殺?”
李堯又是嘆口氣道:“要憑真實實力,他怎麼會是陸師兄的敵手,但這小子實在是卑鄙無恥,下作之極,他趁陸師兄苦口婆心,勸他改惡向善,痛改前非之際,居然用炸彈偷襲師兄,你們也瞧見了,這炸彈的威力可厲害的很,師兄臨死前出手,跟這小子拼了個同歸於盡!”
“可憐師兄一心勸人向善,卻落了個這般下場,真是天妒好人吶!”
李堯這番話說完,自己都佩服自己:“老子真是個戲精呀!”
王鶴鳴等人聽罷,個個都是憤慨不已,王鶴鳴大聲道:“他火家真是膽大之極,居然敢害我玄天門長老的性命,咱們趕緊回去稟明宗門,定要把他火家踏爲平地。”
其他人都是附和:“正該如此。”
李堯這招移禍江東,使起來順風順水,心中暗暗好笑,也不知當付大海聽說自己寶貝徒兒被火家二少爺炸死,是怎樣一副表情,他很想親眼見證這一精彩時刻。
當下強忍着笑道:“陸師兄爲救我們而死,我們不能讓他暴屍荒野,還是擡回宗門,好生安葬吧。”
“遵命。”
王鶴鳴、付青州、蕭玉、白晶晶四人齊聲答應,一起爬下大坑把陸賈的屍體運了上來。
四人擡胳膊的擡胳膊,搬腿的搬腿,隨同李堯、雲瑤,一起往玄陽峯而去。
在幾人走後不久,一個人從不遠處一棵大樹後轉了出來,望着幾人遠去的背影出神。
這人一身白衣如雪,纖塵不染,好似一位謫仙臨凡,正是那位劍閣首座薛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