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門中每一個弟子心所向往的地方,也是當初一葉真人爲何把內門這門中重地建在玄陽峯的原因。
而排在第二的,便要屬紫竹別院了,如果你按字面理解,以爲紫竹別院就是一處種滿紫色竹子的院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紫竹別院雖然是栽有上萬杆幽篁,但這些竹子卻並非紫色,而是地地道道的碧竹。
這些碧竹既非蒼茫山的特產,也不是荒域該有的品種,而是當年紫胤真人在外歷練時,從東海碧波島移植回來的。
當年紫胤真人遊歷到碧波島,發現島上靈氣氤氳,好似一座世外仙島,特別有利於修行,當時便在島上住了下來,時間一長,發現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爲島上生長着一種碧綠如玉的竹子。
這種竹子十分神奇,可以聚納天地間的靈氣,久而久之,便使得島上的靈氣特別濃郁。
紫胤真人在島上足待了一年有餘,這一年使得他修爲大進,然而他鄉雖好,總歸不是久留之地。
當紫胤離開之時,心血來潮,心想,如果能把這竹子移植到宗門,豈不對門中弟子的修行大有裨益,於是便帶上了幾株竹苗。
其實碧波島深處東海,而玄天門位於荒域,兩地相隔何止十萬裏,溫度氣候更是完全不同,紫胤不過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並沒覺得真能移植成功。
誰想,這碧竹生命力竟極頑強,居然真的在玄陽峯上紮了根,到如今已繁衍出數萬杆之多,使玄天門多了一處修煉寶地。
門人爲了感念紫胤對宗門的貢獻,便把這地方叫做了紫竹別院,別院不過是一個籠統的稱呼,而這個紫卻是取了真人名諱裏的第一個字。
只說丁靈靈從那日被邱月青領上玄陽峯,便一直被安排在別院修行,轉眼已是一月有餘。
一來丁靈靈那日深有感悟,認識到在這個世界想要保護親人朋友以及自己,就要變強,於是從上山後修煉便十分刻苦。
二來紫竹別院內靈氣濃郁很是有益於修行。
三來她體質特殊,修煉速度是常人的數倍。
所以這一個多月下來,她進步神速,如今已是靈脈境三重的境界,雖然和周圍一些內門的天才比起來,差的實在是太多,但在門中一些長輩眼裏,一個月就突破到靈脈境三重,這簡直就不可思議,假以時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於是對她的培養更是不遺餘力。
山中寂寞,修煉艱辛,這自然是沒法跟城主府比的,不過丁靈靈每日都沉浸於修行中,覺得其中滋味奧妙無窮,每一天都會有新的體悟,倒也並沒覺得日子有多難捱。
只是讓她略有些不快的是,有幾位師兄看向自己的眼神讓人很是難受,尤其是那個皮裘,時常有事沒事就來找自己說話,實在是讓人不厭其煩,有一次更是要強行抓自己的手,如不是申屠院長恰巧路過,便被他得逞了。
好在從那次以後,他便再沒敢對自己動手動腳。
這日風和日煦天氣很好,申屠長老給大家講了一些修煉的道理後,就讓大家自行感悟,說罷便離去了。
有人說:“陸賈死了,你們知道嗎?”
有人道:“你以爲我們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懂練功的呆頭嗎?
這麼大的事,誰不知道。”
有人又講:“聽說是被火家的人炸死的。”
另一人“咦”了一聲道:“這話是那個李堯說的吧?
他的話你們也信。
你們不知道,這個李堯當初在內門時跟陸賈的兒子陸乾就是死對頭,聽說陸乾就是死在他的手中,依我看,八成是李堯和火家人串通一氣,害死了陸賈陸長老。”
後面又有人說他說的不對,說是這話並非李堯一個人所講,好像還有什麼姓王的姓付的也這般說。
不過後面的話她就沒怎麼注意聽,當她聽到李堯這個名字時,腦海不由就出現了那個很愛吹牛,又讓人完全琢磨不透的少年,她的嘴角由不住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這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至於什麼姓王的,姓付的,以及那個被殺的陸賈,她既不認識也全不關心。
她的思緒好像又回到了殭屍洞窟,她們一起並肩對付那個屍變了的藍屍的時候。
“丁師妹想什麼呢這麼開心,不會是在想你皮師兄我吧。”
一個讓她十分厭惡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不用看她也知道說話的是誰。
但即便她十分討厭看到這個人,然而那個和他名字一樣,圓的像皮球一樣的身體還是出現在她眼前。
這個叫皮裘的人,是個矮胖子,圓滾滾的肚皮上頂着一顆碩大的腦袋,幾乎沒有脖子,如果把這顆頭割下來上秤稱一稱,至少也有五十斤。
丁靈靈把頭轉過去,故意不去看他,雖然沒說話,但我不喜歡你,請你離我遠點這樣的意思已很明顯。
但這人向來就是恬不知恥管了,壓根就沒當回事,繼續晃着他那顆胖頭道:“丁師妹,來,陪皮師兄我聊會兒天,只要師兄我高興了,就傳你一套極厲害的拳腳。”
“滾!”
丁靈靈實在對這人已經忍無可忍。
“哈哈哈哈,師妹是喜歡看師兄我滾嗎,爲博師妹一笑,師兄我只有勉爲其難,滾給師妹你瞧瞧了。”
皮裘說着話,貓倒腰身子一翻,竟真向丁靈靈滾了過去。
如果被他滾到了,勢必要被絆倒,和他糾纏在一起,這樣的事,丁靈靈想來都細思極恐。
當下俏臉變色,縱身便向旁閃去。
然而她不過靈脈境三重境界,而皮裘卻是位靈玄境三重的高手,名列青雲榜第三十名,兩人間的差距只能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皮裘有意要撞上丁靈靈,她又如何躲得開?
眼見那皮裘如皮球一般的身體就要撞上丁靈靈的嬌軀,丁靈靈驚得忍不住“呀——”地大呼了一聲。
突然,一道身影閃現,快似疾風飆行,呼吸間已到了丁靈靈身前,掄起一隻腳來,猛踹了出去。
“嘭”這一腳正掄在皮裘的後背上,只聽“嗖”一聲,皮裘已是凌空而起,遠遠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