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躺到那後殿的臥房裏時,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
許是心裏擔憂着,獨自留在巴蜀的蘇見香,又許是害怕自己會暴露了行蹤,被溫詢知道。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足以讓她擔心的睡不着。
這時,她不禁又想起,蕭半平臨走時,對她說的話。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該來的總歸會來,不管你躲到何時何地,自有天安排’
她總覺得蕭半平是話裏有話,這半年來,她也曾懷疑過蕭半平的身份。
可是她以前從未在江湖上聽說過,這號人物。
既是霍英讓她去找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更何況,蕭半平已是古稀之年。
平日裏待她,甚爲寬厚,慈祥。
不光教她醫術,識別藥草,還教她內功心法,御劍飛行。
而她也曾擔心,以蕭半平的醫術修爲,應該是遠在溫哲,季塵等人之上,要是他發現了她體內的藥王丹,可如何是好。
可霍英只是叫她放寬心,說就算蕭半平發現了什麼,也絕對不會加害於她。。。
這讓霍青心更爲困惑。。。
也難怪她會想不透,曾經在江湖上名動一時的鬼醫聖手,甚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
因爲外界都稱呼蕭半平爲,千機老人!
涉世不深的霍青心,自然不會知道太多。
可是這次回來,爲了能讓霍青心順利拿到滕王蛇膽,蕭半平不惜將那玉佩拿出,讓她一同帶回。
只怕,要不了多久,蕭半平和溫詢的關係,便會被霍青心知道。
而她自己的身世,也在這層層關係之中,漸漸浮出水面。
翌日
今日的天,有些陰沉,就跟某個男人的臉一樣,還帶着絲絲寒意。
南華殿裏,那風華絕代的男人,一臉陰鬱的盯着一處。
此時,他的手中,正捏着一張剛剛傳來的消息。
已經去到巴蜀境地的葑陽,在尋找了兩日,卻一直尋不到霍青心的蹤跡。
他不禁鬱悶,難道這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他們現在不禁擔心,霍青心是不是被什麼武藝高強的人,給擄走了。
而這樣的人,溫詢最先想到的,便是季塵。
藥王丹的事,除了他們知道外,便只有季塵知曉。
倘若他早已知曉霍青心的下落,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給劫走,也不是沒可能。
可若不是他,又還回有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
只是溫詢和葑陽都不知道,霍青心那夜入住那客棧後不久,便又趁夜離開。
任他們都不會想到,她會先發制人,將那些跟蹤她的人,都給留在了客棧中。
機智如她,她更是在離開的時候,用幾味珍貴的草藥,買通了那客棧的掌櫃。
讓他們守口如瓶,若是有人拿着她的畫像問起,或是問關於她的任何事情,就說沒有見過她,不知道。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只是幾味草藥,卻也是價值千金。
這不但讓特意趕過去的葑陽撲了空,也讓在姑蘇等着消息的人,很是困惑和懊惱。
溫詢甚至想,他是不是不應該留在藥王宗等消息,而是在知道霍青心動身之際,便該親自前往接應。
也許,就不會搞成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
只是,如今已經半年過去,在他心裏,是看重那藥王丹多一些,還是擔心霍青心的安危,更多一些。。。
只怕他自己,也早已搞不清了。。。
有時,人會感嘆時間的飛逝,太快,快到讓人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
可是今天,對於霍青心來說,卻有些漫長。
想到晚上便要進入山中尋找滕王蛇,她是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的是,能夠早些抓到那東西,好給蘇見香治病。
可又害怕,若是一無所獲,那又該怎麼辦。
蕭半平在她動身時,一再交代,十日之內,一定要返回,否則蘇見香必死無疑!
她現在已經花了三四日趕路,如今只剩下不到七日的時間,這無疑是讓她倍感壓力。
時間很慢也很快,不管你如何期待和等待,她總會如約而至。。。
白日褪去,夜色降臨。。。
霍青心這一日,一直焦急的等在神武殿的內殿中。
按着溫哲的囑咐,她不能隨意現身,在神武殿裏走動。
這一天的膳食,都是溫哲的心腹手下,拿進來的。
眼看天色已黑,她卻是左等右等,也未等到人來。
孰不知此時,在神武殿的大殿中,溫哲正在小心應付着一個人。
一個許久不曾來過神武殿的人,溫詢!
說來也是湊巧,在南華殿思索了半天
,溫詢也未想出個頭緒來,這纔在入了夜後,來了神武殿,想找溫哲一起商議。
真是有心辦事是不成,而這無心的舉動,卻讓心思敏捷的溫詢,察覺到了異樣。
在兩人交談了不到一刻鐘之後,溫詢便說自己有些乏了,主動離開了神武殿。
見他一走,溫哲不禁爲自己捏了一把汗。
他真怕這個時候,霍青心會冒冒失失的闖進來,還好溫詢沒有久待。
他自認爲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可早在溫詢剛踏進大殿那會,就已經在他的臉上發覺出一絲慌亂。
他是溫詢的親弟弟,他的異樣,溫詢怎會察覺不出。
而溫詢雖說是出了神武殿,卻並未立刻返回南華殿,隱身在一處地方,觀察着神武殿的動靜。
那邊溫哲在確認人走了之後,便趕緊前往內殿,叫霍青心一起進山。
爲了進出方便,兩人事先都換上了夜行衣,今夜,怕是要在山中的老林裏度過了。
準備妥當,他們從暗道離開,直接上到了藥王山的山林中。
而在殿外周圍等了一會的溫詢,見裏面沒了動靜,心下暗覺不妙!
待他閃進大殿裏後,卻發現早已不見溫哲的蹤影。
聯想着方纔的一切,溫詢突然眸光一斂!
難道是。。。她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