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藥王山的後山,已經被重新設下了結界。
這一場有驚無險的設計,委實驚着了溫詢和季塵。
當聽說有人闖進後山,動了封存溫玲瓏的水晶棺時,兩個男人一刻都沒有耽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十年之久,在他們心裏最重要的,始終是溫玲瓏。
季塵盯着那山洞,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
這時,溫詢從裏面出來,長袖一揮,那結界便化於無形。
季塵見他過來,問道。
“可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盡然有人趁他們都不在姑蘇,私自動了這裏面的水晶棺。
溫詢神色淡然,讓人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只是平靜的回了一句,“此事,我會讓隱衛調查清楚”
其實事情原委,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季塵聽他這麼說,心下積鬱了幾日的怨氣更甚。
“你這藥王宗,如今怎的連個人都看不好”還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硬生生的作死了!
一想到霍青心今日便要下葬,他這心裏就憋着一股異樣的情緒。
不想在這地方再待下去,季塵煩躁的一甩衣袖,便自顧離開了。
留下,獨自沉思的溫詢。
此刻,在他手中,正摩挲着一支白玉長笛。
那是他的法器,風闕!
這笛子,是他在離開藥王宗去揚州時,故意留在這山洞中。
爲的就是,演一出今日的戲。
葑陽以爲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的事,溫詢從一開始就已知道。
當時,他人雖在外地,可是宗內之事,他都知曉。
藥王殿是什麼地方,那是藥王宗裏核心所在!
任憑葑陽功力再高,又怎麼會輕易避開重重看守,進入殿內,還能在不觸及機關的情況下,順利拿到假死藥。
如果沒有溫詢點頭,那日葑陽和霍青雲,一出現在藥王殿附近時,便會被抓住。
可是他們沒被發現,還順理成章的拿到了東西。
要說助霍青心一臂之力的人,是葑陽,是溫哲,是霍青雲,其實真正幫她離開的。。。
是溫詢!
爲了騙過季塵,他只有也把自己矇在鼓裏,一切計劃才能順利完成。
只是他這樣的心思,和計謀,霍青心卻不知道,這樣的誤會,一直藏在她的心裏。
直到,半年後。。。
時光如沙,任爾如梭,歲月匆匆而過,一切的事,和人,似乎都在發生着變化。
又似乎,沒有變。。。
藥王丹的事,也似乎隨着霍青心的離開,沒了任何的動靜。
半年前,霍青心在霍英的安排下,悄悄離開了揚州,去了巴蜀一帶,而蘇見香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許是想要忘記,又許是想要一個新的開始,當初,在霍青心要動身時,蘇見香經過反覆思索,最終選擇和她一起離開。
而這一去,就是半年之久。。。
這半年裏,她們一直生活在,霍英安排的一個故友家中。
這故友,是一位得道高人,姓蕭!他不光修爲極高,醫術更是超羣。
霍青心和蘇見香跟着他,一邊學藝,一邊學醫。
這位蕭姓得道高人,生活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村中。
平日裏,除了上山採釆藥,煉藥,她們還經常和這位老者,一起去到附近的村莊,免費給那裏的窮人看病。
只是,原以爲這平靜的日子,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直到她們學有所成的時候。
卻突然被一件事,給打破。
蘇見香,病了。。。
臥牀不起,病入膏肓,十分嚴重!
這可愁壞了霍青心!
此時,在她們住的小屋院子裏,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一襲粗布灰衫,正在理着籃子裏採來的藥草。
而在一間屋子裏,霍青心端着一個空碗,從裏面出來。
她剛給蘇見香餵了藥,這會,蘇見香已經又睡下了。
如今的她,經過這半年粗茶淡飯的生活,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卻也精神不少。
見到那院子裏的老者後,她面上一喜,趕緊將手中的藥碗,放到院子的石桌上,走到那老者身後喚道。
“師祖,你回來了!”
因爲不知道他的真正名字,所以她們平日裏都這麼喚他。
那老者沒有回頭,只是回了聲。“嗯”
霍青心看着他手裏理着的藥草,心急的問道。
“可有找到,能夠醫治見香的藥草”
這些日子,爲了醫治蘇見香,師祖每日都要獨自上山尋找草藥。
要不是蘇見香需要人照顧,她也想跟着一起去找。
這時,那老者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嘆了一口氣。
“唉。。。。”
霍青心聽到這聲嘆息,心下一涼,她知道,肯定是沒有找到。
這下,那老者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與之交談起來。
“青心!如今看來,只有滕王蛇的內膽,才能夠救治見香的病”
半個月了,能用的辦法,他都用了,只是蘇見香的病,除了之前受傷後,留下的後遺症外。
將她拖的這般嚴重的,是她長期以往,鬱結在心的心病。
而霍青心聽到這,不禁臉色一白。
早在蘇見香剛生病那會,她就聽他說過,若想根治蘇見香的病,只有服用滕王蛇的內膽。
可是滕王蛇。。。
那是蛇中之王,及其兇
猛,且不常見。
傳聞,滕王蛇長達數十米,且非常粗壯,絕非尋常人能捕捉到。
這可難住了霍青心,先不說她能不能抓住,現在她要上哪去找這東西。
那老者似知道她的擔心,接着說道。
“這滕王蛇,神出鬼沒,極難尋找,當今天下,老夫只在一個地方,曾見過它出沒”
“什麼地方?”
老者頓了頓,回道。
“藥王山!”
一聽到這個名字,霍青心心中咯噔一下!
難道這都是命!
她與藥王宗,註定糾纏!
。。。。。。。。。。。。。。
藥王宗,南華殿
殿內,溫詢正在靜心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