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溫哲和季塵聽到這話,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後,隨即搖頭。

    只是,這頭搖到一半,兩人似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又急忙點頭。

    季塵趕緊說出自己的發現,

    “在百花宮裏,我看到,許多穿着異族服飾的人出沒。”

    他當時還以爲這些人,是百花宮裏的僕人,後來才知道這些人也是參見盛宴的客人。

    此時,溫詢的視線,已是對上了他的。

    見到溫詢那一目瞭然的模樣,季塵頓時恍然大悟道。

    “你的意思是,這些異族人,便是來自北境?!”

    “說不定,他們極有可能便是魔族中人,假借北境之名,喬裝過來,打探虛實。”

    一語驚醒夢中人,怪不得這幾年魔族的人,一直消身匿跡了這麼久,這會又會突然聽到他們出現的消息。

    現在只怕是北境那邊,已經扶植起了龐大的勢力,正蠢蠢欲動,想要再次攪亂整個天下。

    “這次行動,牽扯到多方勢力,溫哲,你必須要在我們到達北境之前,與崑崙的掌門見上一面,親自探探他的口風。畢竟,若是以後真要交戰,他這兒子,是去是留,他們崑崙還是要早做決定。”

    “好!等到這裏部署好了之後,我便動身前往崑崙。”

    “此去北境路程遙遠,不適宜帶多人前行,人員太多動靜太大,我們的人還未到北境之地,可能便會打草驚蛇,讓繆東安有了防備。”

    “你不會是想自己一個人去對付整個北境吧?”溫哲再次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季塵開口了。

    “我與你一道去,你說的沒錯,人越多,目標越大,越容易被發現,我們最好是人越少越有利。”

    “可是如果真如你們所言,羅烈早已和北境勾結在一起,這要是萬一動起手來,山高路遠上哪去搬救兵!”

    溫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人,莫不是瘋了不成。那北境的勢力,再加上魔族,可不是幾十幾百個人,說不定有幾十萬的部下也說不定。

    溫詢卻道,“此去北境,不是人越多越好,人手可以帶一些,必須是上乘的高手,等進入北境之前,我們可以先聯絡北境以南的其他宗派。”

    “可是那裏的都是小門小派,關鍵時刻如何派上用場。”

    這時,季塵過來拍了拍,已經是急的直打轉的人的肩膀道。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藥王宗的弟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北境之地除了繆東安以外,雖沒有其他過大的勢力能夠幫到我們。可生活在那裏的人,多少也要比我們這些江南子弟要扛揍一些。我們到時,可以聯絡一下那裏其他沒有被吞併的部落。”

    “。。。。。。。”

    溫哲聽到這話,頓時無語了,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想的,但願一切,都能如他們所言,能夠順利解決。。。

    此去北境的事情,都是在暗中進行,他們怕走漏了風聲,再讓有心之人給利用了,那就麻煩了。

    最終,他們商議好,由溫詢和季塵一起帶隊前往北境。

    溫詢更是親自挑選了十幾個,藥王宗裏數一數二的高手,他本無意將李庸帶上。

    可是李庸卻一再堅持,再加上溫哲的一再遊說,溫詢只得同意帶上他。

    看到這從頭到尾加起來不足二十人的隊伍,溫哲就感到憂心忡忡。

    在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他們決定在兩日後出發。

    在他們出發之前,溫哲已經分別派人去給百花宮,和蜀山的掌門送去了信件。

    之後他很快的收到了,兩大掌門的回信。

    面對再一次平定魔族這樣的大事,蜀山和百花宮兩大派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兩派都分別挑選了一些精英弟子,會在途中和溫詢他們會合,一同前往北境。

    這下子,溫哲終於是稍稍放下心來,他總覺得人多一點好辦事。

    一切準備就緒,只待天亮之後

    ,溫詢和季塵就一道出發。

    在出發的前一夜,同在藥王宗裏的溫玲瓏,早已知曉溫詢回來的消息,她一直忍着不讓自己去找溫詢。

    她知道明日溫詢便要離開,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去了南華殿。。。

    如今的南華殿一直空着,這次溫詢回來,依舊宿在這裏。

    平時這裏,除了來打掃的下人外,不會有其他人來。

    整個藥王宗的人都知道,溫詢雲遊四方去了,這是溫哲爲了掩飾他失憶的一衆說法。

    若是讓溫詢失憶的事情,傳遍坊間,不光是對藥王宗,對溫詢本人都會有極大的影響。

    當溫玲瓏踏進南華殿的範圍內時,溫詢便已察覺到有人闖了進來。

    此時,溫詢正在焚香閣的池子裏沐浴,李庸因爲明天要去北境的事,去整理包裹去了。

    所以,整個南華殿,只有溫詢一人。

    溫玲瓏一路從南華殿的大殿,找到焚香閣來,她並不知道此時在焚香閣的假山背面,溫詢正在沐浴。

    她先是往假山對面的涼亭裏,逗留了小片刻,回憶着年少時,和溫詢在這裏溫情的時刻。

    在惆悵着嘆了口氣後,她慢慢往假山後方走來。

    等到她走進去,看到煙霧繚繞的池子裏,溫詢正坐在裏面,雙目冰冷的盯着她。

    溫玲瓏不禁一下子臉紅的如火燒一般,羞的趕緊快步走開了。

    再次回到那涼亭中,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厲害,臉頰滾燙,有些無所適從。

    此時在假山的背面,溫詢卻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方纔的情景,不禁使他想起了,第一次與霍青心相見時的場面。

    那個女人卻不像溫玲瓏這般,見到他便害羞的跑開了,相反的卻是盯着他猛看。

    想到霍青心,溫詢心下不禁跟着隱隱作痛。

    他的生命裏,不會再有像霍青心那樣的女子了,他也再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在溫玲瓏緊張又期待的等待下,溫詢終於慢吞吞的穿戴整齊,從假山後方走了出來。

    他沒有走進涼亭,只是在外面站着,冷聲開口問道。

    “你來這裏找我何事!”

    他回來的事,除了幾個親信外,並無其他人知曉,他猜測肯定是溫哲那個大嘴巴告訴溫玲瓏,他回來了。

    站在涼亭裏的人,在躊躇了一會後,轉過身來,一臉紅暈的,不敢往對面的男人身上去看。

    柔柔的回覆道,“我聽說你回來了,便過來看看”

    她以爲自己能忍住,可到最後一刻,還是沒有堅持住。

    這是她回來後,第一次見到溫詢,心下雖然羞澀,眼睛卻是忍不住要往自己欽慕的男人身上望去。

    而溫詢的臉上並未有太多的表情,看向溫玲瓏的眼神,也是極其平淡,波瀾不驚。

    兩人在相顧無言,站了一會後,溫詢便下了逐客令。

    “若是無事,你便回去吧,夜深了,我也要歇息了。”

    說着,人已是跟着轉過了身去。

    那涼亭中的溫玲瓏聽他這樣說,心裏先是一陣難過,緊接着開口道。

    “你與我之間,一定要變成這般嗎?你如今,竟這般厭惡我?”

    說着,溫玲瓏的眼裏已是跟着溼了。

    已是背過身去的溫詢停住步子,回道。

    “我不曾厭惡你,我如今,只是厭惡我自己罷了。。。”

    他厭惡自己,憎恨自己傷了霍青心,他永遠的都無法原諒自己。

    說完這些,便又要舉步離開。

    身後的溫玲瓏見狀,已是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直接跑了過來,更是從身後抱住了要走的人。

    嘴裏跟着哭訴道,“你究竟還要懲罰自己到什麼時候。”

    她知道,溫詢是因爲霍青心的死,而責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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