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潛入繆東安的部落,打探到了許多消息,如今繆東安的勢力,遠比他們預估的還要強大。

    北境境內所有大小部落,都已被繆東安收復到自己的麾下,而羅烈在他的部落裏,已是明目張膽的變成了副統領。

    現在,這一切都再次說明了繆東安和魔族早已勾結的事實。

    溫詢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禁擔憂起崑崙派如今在這其中,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繆東安現在一切的所作所爲,是他自己做主,還是,這一切的背後還有更大的實力做靠山。

    眼看他們來北境已有了幾日,可姑蘇那邊卻還未有任何的消息傳來,溫詢不禁再次擔憂起,是不是中途又發生了什麼意外。

    溫詢有些擔憂,如果魔族不光是和北境勾結,還與崑崙有關係,那此次行動怕是會難上加難。

    光靠他們這些人手,和蒙都部落裏的手下,根本無法對抗繆東安和崑崙派的勢力。

    此刻,在蒙都的大帳中,幾個人的臉上都有些嚴肅,對於李庸和巴達帶回來的消息,他們開始思索月半祭祀那天的行動,會不會成功。

    如果繆東安的幫手,不止有北境各個部落,還有崑崙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就算是偷襲,也會很難有勝算。

    季塵思來想去,已是越想越煩躁,他索性提議道。

    “不如還是傳消息回去,從姑蘇蜀山百花宮加派人手過來增援吧!”

    這話一出,溫詢立即否定道。

    “不行!無論是從姑蘇還是巴蜀,這一來二去浪費時間不說,只怕是就算增援來了,我們也已錯過了最佳剿滅魔族的時機!”

    如果讓魔族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行動,那事先部署好的一切,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一旁性子同樣有些急躁的蒙都,不禁惱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仗還怎麼打!”

    現在繆東安的人手,遠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多,再加上還有不確定的崑崙派,此戰怕是極難攻克!

    大帳內,誰也沒有再說話,離月半還有隻剩下不到五天的時間,現在無論是回去搬救兵,還是撤退,都已經來不及。

    究竟該如何,才能確保這次能夠萬無一失,一招取勝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衆人,直到各自散去,大家也未能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在另一邊,霍青心的營帳中,在入夜之後,她便一直在等着一個人的到來,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見那人出現。

    雖然心中有些失望,可是想到再過不了幾日,便要與魔族交戰,想必這會那人正在爲這些事而煩心吧。

    這麼想着,霍青心便寬衣準備睡下,吹滅了蠟燭躺上牀,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時,突然感到身後一涼,接着自己便落入了一個有些冷意的懷抱中。

    下意識的酒想去掙扎,可是一聞到那熟悉的清香,她便又放鬆了警惕,整個人乖順的任由身後的人擁着。

    迷糊的嘟囔了一句,“怎麼現在纔來,我都等的睡着了”

    身後的男人一臉寵溺的,摩挲着懷中人兒的胳膊,有些歉意道。

    “手頭上有些事要處理,所以遲了些,抱歉。”

    霍青心很是心安的靠在身後人的懷中,嘴角邊含着淡淡的微笑。

    “你有事情要做,這麼晚了不用特意趕來,我都明白的。”

    “傻丫頭,既是答應了你,豈有讓你空等的道理,快睡吧,我陪你一會再離開。”

    聽到他又要急着離開,霍青心心下難免不捨,可是這眼皮子已是打了一回架,她實在是瞌睡的緊。

    朦朦朧朧之間,她又問了一句。

    “魔族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嗯,你不用擔心這些,睡吧。”

    “我不是擔心你處理不好。。。只是。。。爺爺曾說過。。。今年。。。你會有一劫。。。。”

    聽到這囈語,溫詢眸光一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在要離開姑蘇時,溫哲曾經送來一塊玉佩給他,說是他師父要交給他,可在關鍵時候救他性命。

    要不是聽到霍青心這囈語,他倒將此事給忘了!

    聽着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此時霍青心已經陷入沉睡。

    溫詢輕輕抽回自己的胳膊,替霍青心蓋好被子,做完這些後,他又在霍青心的身旁看了一會,最後吻了吻熟睡中的人後,才緩緩離開。

    回到自己的大帳中後,他趕緊將那塊玉佩找出來,可是看了半晌,他也沒能從其中看出什麼名堂出來。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他將這塊玉佩拿給了季塵,讓他看看其中是否藏着什麼奧祕。

    可季塵亦是一樣,看了許久,也沒有發現這玉佩有什麼作用。

    他甚至覺得,這是不是蕭半平故弄玄虛,匡他們的。

    溫詢卻覺得蕭半平既然特意留了這件東西給他,一定是有什麼作用,只是眼下他們還未發現而已。

    現在,他們已不再想着如何應付魔族,而是找着這玉佩中的玄機。

    這玉佩後來,溫詢又拿給了部落裏其他人研究,可是大家看着這塊跟石頭差不多硬的東西,誰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這計劃好的時間一天天的接近,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想到更好的計策,以至於到後面讓蒙都萌生了不想要合作的念頭。

    形勢嚴峻,溫詢等人都是一籌莫展。

    夜裏,溫詢如約來到霍青心的營帳中。

    這幾日,似乎每天只有到了霍青心這裏,溫詢的身心纔會得到釋放。

    霍青心見他擁着自己,一直沉默着,臉色也有些沉重。

    她知道這幾日溫詢一直在爲什麼事所困擾,想了想道。

    “發生了什麼事,能同我說說嗎?”

    她已是在私下,在其他牧民口中聽說了,這兩天溫詢拿着一塊玉佩,在部落裏打探消息。

    溫詢聽到她的詢問,不想讓她爲自己擔心,勾脣微微一笑道。

    “沒事,你不用爲這些事憂心,照顧自己就好。”

    這時,霍青心從他的懷中起來,正色道。

    “我聽說這兩日,你拿着一塊玉佩,在四處打探什麼,究竟是什麼玉佩,拿給我看看。”

    溫詢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了幾眼跟前的人,接着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來。

    霍青心接過來,也細細的端詳起來,這白玉上面除了有云樣狀的花紋之外,並沒有其他東西。

    在看了一會後,她慢慢摸向與那白玉綁在一起的紅色蝴蝶結。

    看着那蝴蝶結,她緩緩開口道。

    “這蝴蝶結的樣式,倒像是北境這裏繡的手法,我早在半年前便見到過阿木奶奶,繡過這種樣式的蝴蝶結。”

    聽到這,溫詢不由得也將視線轉向了,在玉佩下面的紅色蝴蝶結上面。

    暗自揣測到,難道這個玉佩的祕密,並不是在玉佩本身,而是這個與玉佩連在一起的蝴蝶結上面?

    想到這,他問道。

    “這個阿木奶奶,現在何處?”

    “阿木奶奶已經在半年前過身了,我纔來這裏時,時長受到她的照顧。”所以她纔會記得這般清楚。

    一聽到說那阿木奶奶已經不在了,溫詢的臉色跟着又是一暗。

    霍青心見他臉色又變了,趕緊又接着說道。

    “阿木奶奶還有個女兒,聽說是嫁給了部落裏的一個侍衛長,應該不難找到此人,這樣吧,等明日我私下裏儘快讓人幫忙去找一找,阿木奶奶的女兒,關於這個蝴蝶結的事,我自會替你打探清楚。”

    她已是聯想到,這塊玉佩的祕密,怕是與這上面的紅結脫不了干係,她亦是想替溫詢分憂,出一份力。

    溫詢見她將自己想要做的,都替自己做了,心下十分感動,又心疼。

    再次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輕輕吻着她的髮髻,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此生有你在身邊,是我溫詢的幸事。”

    這幾日裏來毫無頭緒的事情,眼下卻找到了突破口,他真是慶幸自己愛上的,是這樣一個聰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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