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傳言,是繆東安叛變了崑崙派,在北境地區一家獨大,吞併了當地各大小部落。

    殊不知,這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他雖然因爲自己的身世,憎恨繆玉良,甚至是崑崙派,可是他不是個不明辨是非的人。

    他怎麼會爲了這樣的事,就跟魔族的人勾結,幫他們助長勢力。

    當年,繆東安離開崑崙留在北境後不久,才發現羅烈以及部下,一直藏覓在此處。

    羅烈在他的身上中了蠱,爲的就是想要控制住他。

    如果魔族的人明目張膽的在北境活動,勢必會引的各大派前來討伐。

    所以羅烈一直藉着繆東安之名,暗地裏吞併北境的大小部落,壯大自己的勢力。

    而繆東安,以及他的手下,則被羅烈以藥控制着,爲他們辦事。

    這便是,外界所傳的,繆東安叛變崑崙派,在北境起勢的真正原因。

    繆東安身上的蠱毒,每月都要靠羅烈送來的解藥,纔不會發作。

    當初,他在剛中了毒之後,抵死反抗,最後卻遭受了蠱毒發作的痛苦,讓他差點丟了性命。

    從那之後,繆東安只好虛與委蛇,假意投誠,這樣才能保住他以及崑崙派的其他弟子的性命。

    幾年過去,外界只知道他離開了崑崙,在北境建立了自己的勢力。

    卻不知道,他與他的手下,經歷了怎樣的困苦。

    現在北境境內的部下雖然人員衆多,可是大部分都被羅烈控制,他想要舉勢,除掉羅烈,在此之前,他必須要解除自己身上的毒。

    他曾私下讓人找過當地的名醫,爲他診治,可是那些大夫都說他中的蠱毒,並未法子可解,只有下蠱之人,才知道解讀的辦法。

    繆東安知道,魔族以前就一直在研製控制人的蠱毒。魔族的教衆,也都服用這種毒,這是他們的首領,爲了防止有人背叛,好掌控他們。

    這樣慘無人道的做法,已是讓部落裏許多人都丟了性命,繆東安深知,要想活命,必須要跟羅烈合作!

    今日他見到霍青心和季塵,卻也着實讓他感到意外。

    他的親信,早已將蒙都部落裏的消息,告訴了他。

    只是,他將一些重要的消息都封鎖了,爲的就是防止羅烈的人會知道。

    看來,不光是季塵來了北境,那溫詢也一定在蒙都的部落裏。

    他之所以沒有同意霍青心的建議,跟着她一起去蒙都的部落見自己的母親,便是因爲,快要到月半,他的蠱毒也要復發了。

    這個時候,他萬不能離開此地,更不能讓他生母,見到他毒發時的樣子。

    現在,他的令牌已是給了霍青心,接下來,他怕是要親自去一趟蒙都的部落。

    他沒想到,這次羅烈會提前將這個月的解藥給他。

    也許是因爲祭祀大會近在眼前,所以羅烈纔會在月半之前,就將解藥送來。

    那他就趁這個機會,找個合適的理由,夜探蒙都部落。

    另一邊,季塵帶着霍青心不緊不慢的趕着路,而他們在半道上,正好遇上了急忙趕來的溫詢和蒙都等人。

    見到溫詢的那一剎那,霍青心真想直接衝進那人的懷中,可是因爲蒙都在場,她便只好將這衝動壓抑在心下。

    而蒙都和溫詢在見到他們兩人同坐一匹馬時,那眼裏的殺意跟着四起!

    眼看這場面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在霍青心的假意暈倒之下,才緩解了這場尷尬。

    等到霍青心一路睡回去,到了蒙都的部落裏時,已是入夜。

    在她熟睡的時候,季塵已是將在繆東安部落裏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們。

    有蒙都在場,他自然是避重就輕,有些話沒有當面告訴蒙都。

    直到和溫詢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後,他纔將繆東安的情況如實告訴了溫詢。

    溫詢聽着季塵的描述,隱隱察覺到繆東安的不正常。

    此時,在溫詢的住處,

    已是奔波了一天一夜的季塵,倒不像霍青心那般累,依舊精神抖擻。

    他正和溫詢在商議着。。。

    “如果今日我見到的人確實是繆東安,那這人與傳聞中的大相徑庭。。。”

    溫詢已是沉思了許久,回道。

    “你有沒有想過,繆東安是不是一直受制於羅烈。”

    一語驚醒夢中人,季塵蹙眉道。

    “你是說,繆東安一直被羅烈控制着?”

    “沒錯!他既然將自己的令牌交給你們,就是怕你們會在他的地界裏出了事情,他既然選擇相信你們,我想着背後,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他是個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的人。”

    “他既然沒有和羅烈勾結,那他爲何還一直待在北境!”

    “繆東安定是有什麼把柄或是被羅烈要挾!”

    溫詢今日,終於收到了溫哲的來信。

    溫哲在來信中說,崑崙派對於繆東安在北境的事情,也都是道聽途說,並不知情。

    看來,崑崙派並未與魔族勾結。

    季塵不禁又問道,“那現在改怎麼辦,過了明天,後天便是他們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

    “先不急,如果我料想的沒錯,繆東安在祭祀大典之前,定會來這裏找青心!”

    “我們今日已是跟他說過,讓他隨我們一道來這裏,可是當時他拒絕了。”

    “他也許是有些自己的顧慮,聽你說的這些,我想繆東安應該並未泯滅良知。溫哲在來信中說,繆東安在崑崙上下,風評極好,爲人又懲惡揚善。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爲了自己的身世,就報復天下。”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今日我在繆東安的內室裏也見到了那副畫像,”

    “你是說,孟和的畫像。。。”

    “不是!那是青心的生母,霍靜荷的畫像,在路上青心與我說起,說那畫像是繆東安在他爹的書房裏發現的。”

    溫詢聽到這,臉色有些嚴峻,他想起了二十年多年前,在江湖上的一則流言。

    “你還記不記得,在我們十歲那年,長老帶我們去崑崙山遊歷。”

    “自是記得,長老原本只打算帶你一人前去,後來師祖出面,讓我也跟着一起去。”

    “當時我記得,在崑崙山上逗留的幾日,一直聽到崑崙山上的丫鬟僕人們,在議論一件祕聞。”

    季塵努力的想着那時在崑崙山上發生的事情,許是時間過去太久,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什麼祕聞,我怎麼沒聽過。”

    “這則祕聞怕是在坊間並無其他人知曉,當年繆玉良在未遇到孟和前,曾一直有一個欽慕的心上人!”

    季塵聽到這,已是恍然大悟。

    “他的心上人便是霍靜荷?!”

    這也太狗血了!

    “沒錯,聽說當時繆玉良在娶現在的夫人時,還曾鬧了一段時間。”

    這下子,季塵又有了新的疑問。

    “那廝既是早已欽慕之人,怎的又去勾搭青心的姨娘?”

    此時,溫詢的視線,已是對上了季塵滿是疑惑的眼睛。

    從他的臉上,季塵已是想到了答案。

    再想到繆東安內室裏的那副畫像,這前後的因果關係,都聯繫起來了。

    他不禁直搖頭嘆息道,“沒想到這個繆玉良,竟然會幹出這種事來。”

    當年還是崑崙派弟子的繆玉良,在山下救下孟和後,在發現她的相貌與自己的心上人極爲相似之後,便將錯就錯,與之在一起。

    在那之後,繆玉良定是查到了孟和的身世,所以纔會在私情被告發後,被趕下了山。

    只是,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實當年告發他與孟和私情的人,便是繆玉良自己。

    要是孟和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不知會不會替自己感到不值,這麼多年的等待,一生的守候,卻是癡心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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