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薇此刻手裏還端着酒杯,聽到郡主的話以後,酒杯停滯在空中,頗有深意地看着郡主,“哦,看來這場琴賽臣女非得參加不可了?”
郡主看着南宮芸薇一臉淡定,心裏冷哼,哪裏來的自信,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那裏擺架子。
沐婉婷見郡主沒有開口,難得讓南宮芸薇出醜一把,這事兒要是這麼算了,那可真的便宜南宮芸薇那個小賤人了。
只見她冷眼看着南宮芸薇,一臉不耐煩地開口道:“南宮小姐,能和郡主同場競技這是臣女們的榮幸,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南宮芸薇看都沒看沐婉婷一眼,依然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裏,雙眸之中帶着一絲鄙視,似笑非笑道:“既然沐小姐覺得輸一場不夠的話,那大家一起,讓沐小姐再輸一場?”
沐婉婷臉色大變,“你……”
話剛說到一半,又覺得有些不妥,急忙把要說的話又咽回到肚子裏去,瞪大了雙眸見南宮芸薇從座位上站起,緩緩地走到了大殿之上。
衆人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滿臉的不可置信,“什麼!”
“這個草包居然應戰了!”
“這不是自討其辱嗎!”
“那可不,分明就是以卵擊石。”
“這就是得罪郡主的下場,沒辦法,南宮芸薇就是想躲也躲不掉,被架的那麼高,人家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啊,哈哈,不比會更丟人的!”
.........
郡主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南宮芸薇,眼底滿是笑意,這個蠢貨,一會兒她就讓南宮芸薇知道當狗的下場有多麼痛快。
只見她很禮貌地朝着南宮芸薇笑笑,並且大加讚賞,“這未來的太子妃果然氣度非凡,要說你和本郡主也真有緣分,一個籤子就把你抽中了。”
說完她還故意看了看太子皇甫逸銘,見太子沒有再看南宮芸薇,臉色也稍有些不耐,爲此郡主心裏頓時一喜,這個賤人,太子是厭煩她的,跟本郡主爭太子,也不瞧瞧她是什麼德性。
南宮芸薇神色帶着一抹深意,似笑非笑,“郡主的本事通天,木簽上想要誰的名字出現,那她就會出現。”
郡主臉色一變,不過片刻便恢復了自然,這個賤人不可能知道我作弊的,這樣的草包能看出什麼來那可就怪了。
只見她故作一臉冷漠,質問着南宮芸薇,“你說本郡主作弊?”
衆人已然不相信南宮芸薇的話,甚至看着南宮芸薇神色都帶着一抹譏諷,木婉婷更是藉機報復道:“南宮小姐,真的是想多了,依本小姐看,南宮小姐是想借此機會給自己找一個退出的理由啊!要是真的心疼那退賽了一百兩銀子的話,本小姐就給你出了好了。”
此話一出,又引來衆人的一陣嘲笑聲。
替她出了那一百兩?
嘖,這是最大的侮辱了吧?
如果換做其他的千金,一定會覺得下不來臺,甚至覺得這個樣子,讓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在所有人覺得南宮雲薇會臉紅脖子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發現她比誰都悠然自得的站在大殿中央。
只見南宮雲薇整理了一下三千青絲,慵懶地迴應着,“哦?我正愁沒銀子呢,沒想到沐小姐如此大方,果然應了旁人所誇讚的溫柔賢惠,既然沐小姐這麼照顧我,我若是拒絕,豈不是顯得太過矯情?在坐的,誰不知道我只是一個草包?什麼都不會?可唯獨沐小姐是最心疼,且最照顧我的,願意替我出這一百兩銀子,就衝着沐小姐這麼慷慨相助的情懷,我也會銘記於心。”
此話一出,沐婉婷的臉都白了。
她不是被嚇的,而是被氣到了。
就算是煞筆也知道這話是諷刺吧?
怎麼到了這個女人這裏,就成了慷慨相助?
沐婉婷只覺得自己的臉面都有點掛不住。
而其他的人,本來還很看不起南宮雲薇的,但……因爲她的不做作,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她是一個草包,反而給人一種她很果斷的錯覺。
從而……一個個的竟然不自覺將目光落在沐婉婷的身上。
這一百兩,雖然不多,可卻也不少啊,這得攢多少個月份,纔能有一百兩?
就算沐婉婷在家中還算是受寵,可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吧?
這一百兩,她從哪出?
衆人神色各異,而沐婉婷的面色卻越發難看,甚至她都感受到郡主那掃射過來的凌厲目光。
沐婉婷心下一緊,該死的賤人!怎麼就能說出來如此不要臉的話?!
郡主今日本來就是爲了爲難一下南宮雲薇的,可是竟然被自己這樣嘲諷的話給當即打斷,她現在都覺得自己太過嘴欠,怎麼能給這個草包這樣放棄的機會!
沐婉婷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感受着周遭人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隨後,她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沒有帶過來,主要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比賽方式,當然就算是有,我也沒有想過會棄賽,所以也沒有帶銀子過來……不知……回去取來不來得及啊?”
沐婉婷說的時候,看了一眼郡主,目光帶着無盡的不好意思。
不過沐婉婷的心底倒是帶着幾分冷笑,她敢打保票,郡主絕對不會允許回去取的,今日這麼做就是爲了讓南宮雲薇丟人的!
而自己這麼說,也總算是圓了自己剛剛說的話,沒有丟臉,也沒有成全南宮雲薇。
咸陽郡主心底不悅,不過好在的是沐婉婷長了腦子,眸光一掃,她旁邊的婢女頓時反應過來,連忙走上前幾步,笑着開口,“沐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是不能回去取的,逢賭輸贏乃是常態,但並沒有回家取銀子這個道理吧?”
婢女的聲音不大,但衆人也能聽得清楚。
沐婉婷頓時有些尷尬,“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