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宮芸薇耳朵微動,神色之中帶着一抹深意。
對着兩個婢女輕聲開口,“找我的人來了!”
“你們好好的在房間裏待着,等我回來。”
南宮芸薇的話剛說完,就見到四個南宮府的侍衛匆匆趕來。
見到院子裏的南宮芸薇以後,其中一個鞠躬,似笑非笑地開口,“大小姐,老爺有請。”
南宮芸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轉身對着香雪和桃兒再次叮囑了一遍,“你們哪裏都不準去,在聽雪齋乖乖等我回來。”
香雪見南宮芸薇去意已決,重重地點了幾下頭,甚至眼角上帶着一絲淚花,情緒低落地開口道:“恩,小姐,您一定要回來呀!”
南宮芸薇什麼也沒說,跟着幾個侍衛到了逍遙閣。
逍遙閣。
南宮庭和其母親孟君敏坐在主位上,南宮芸染和安可柔坐在旁側。
當南宮芸薇走進房間之時,本來就冷着臉的南宮庭當即怒拍了一下桌子,“孽畜,跪下!”
老夫人孟君敏,一臉威嚴地坐在椅子上,並沒有開口說其他。
而坐在一旁的安可柔和南宮芸染臉上不帶任何情緒,似乎在看一場戲一樣。
南宮庭這突如其來的下馬威,南宮芸薇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成自然。
南宮芸薇將目光放在了老夫人孟君敏身上,對着她輕輕福身,“祖母好。”
孟君敏輕輕點頭,沉聲開口,“好了,說說爲什麼把你爹氣成這個樣子。”
南宮芸薇:“……”
他生氣關她什麼事?
這一個個興師問罪的樣子。
她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南宮芸薇此刻還儘量保持平靜,臉上還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只見她輕輕搖頭,“祖母,孫女不知犯了什麼錯。”
安可柔急忙從椅子上站起,神色之中帶着一抹慌張,甚至假裝給南宮芸薇使了個眼色,“薇兒,你這是幹什麼?頂撞老夫人,還是純心想跟你父親找茬?”
“趕緊跪下來和你父親賠禮道歉,安姨好向你父親求求情,少對你用一些大邢。”
南宮芸薇根本沒有理會這朵白蓮花,而是把她那審查的目光落在孟君敏身上,片刻,便不解開口,“安姨,我又沒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怎麼還要對我動大邢啊!”
“我娘死的不明不白,您這是想讓我和我娘一樣含怨而死啊!”
雖然聲音不大,可氣勢凜冽,安可柔臉色也跟着一緊,可片刻,便恢復如初,還做出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你瞧瞧你這孩子,安姨這也是爲你好啊!”
“安姨這麼大的人了,你還對我發起火來,伺候你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這般對我,屬實是不應該。”
“可安姨不能和你一般計較,以後還是要對你好的。”
這種假惺惺的話,南宮芸薇聽都沒聽一句,而一直盯着孟君敏不放,試圖想從孟氏眼中探查出點東西來。
南宮芸薇就是想找出來,南宮府到底誰那般憎恨她那不招惹是非的母親。
人都死了,還不讓安寧!
孟氏在萬安寺喫齋唸佛十幾年,南宮芸薇孃親的墳墓就在望安寺的半山腰,離孟氏最近,所以她的嫌疑最大。
但孟氏除了波瀾不驚以外,並看不出任何的思緒。
南宮芸薇把目光收回,剛要開口說些什麼。
就見南宮芸染從椅子上站起,假惺惺地開口道:“姐姐,你可不要再不懂事了,父親和祖母可爲你操透了心,國師收徒於你,那是你的榮幸,你可倒好,居然在陛下面前,直接拒絕了這麼個好機會,真不知你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南宮芸染本想說南宮芸薇的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可是有南宮庭和孟氏在,她也只能斯文地表達了。
話音剛落,就見安可柔故作苦口婆心道:“薇兒啊,你該懂事了,當今的國師,就連陛下也要禮讓七分呢!”
“這般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你爲何不珍惜啊!”
“你這般拒絕,知道南宮家爲此損失多少嗎?”
“做什麼事情也不能都由着你性子來,學學染兒,該爲南宮家考慮考慮了。”
此話一出,上官庭的臉色又沉了幾分,甚至看着南宮芸薇的眼神,又多出了一抹寒光。
南宮芸薇嘴角則是帶上絲絲笑意,輕蔑道:“妹妹爲南宮家付出一點那是理所應當,畢竟你在南宮府喫好的,喝好的,住好的,我可跟你比不了,吃了這頓,下頓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說完南宮芸薇把目光轉向了老夫人,直接訴苦道:“祖母,您在望安寺喫齋唸佛這麼些年,真的有所不知,我住的聽雪齋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外面下大雨,屋裏下小雨,一入冬,那就更不好過了,屋裏冷風嗖嗖不說,早晨醒來,眉毛上都是白霜,這些年我受的苦,誰有可憐過我半分。”
“就我現在,膳房那邊把我的膳食都給斷了,連做飯的大廚都不把我當人看,我的身邊的婢女那就更慘了,都煮着野菜吃了。”
“和父親也說過一次,父親也沒有管這些。”
“這還是一個官家小姐的生活嗎?簡直是活的豬狗不如。”
“我還不如回我外祖父那裏算了。”
此話一出,南宮庭大發雷霆,“畜生,你敢!簡直是一派胡言!”
孟氏那可是有手段之人,聽到南宮芸薇要去外祖父那裏,臉上的威嚴也漸漸散去。
南宮芸薇母親上官倩不明之死,面對着大將軍上官雄的那般施壓,這都讓她給平息下來了,這做作面子上的事情,她可是手到擒來。
她想要看到的是南宮芸薇心甘情願地接受懲罰,而不是在這裏抱怨太多的不公。
只見她的眉頭微皺,甚至冷眼剜了一下南宮庭,片刻,衝着南宮芸薇和藹一笑,“薇兒,你不要這般委屈,祖母現在回來了,這件事情我給你做主,還反了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