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思幽賭對了,看着眼前的好女兒,心中還有一絲怨氣,涼宇安微微湊近到她耳邊,小聲開口說了一句,“幽兒,你看到的這只不過是浮雲,不要再添亂,回去你將會成爲寒王殿下的王妃了。”
涼思幽頓時有些憂愁,聽父王的這個語氣就好像板上釘釘一樣,可是她的心底卻說不出來的擔憂。
像寒王殿下這樣的存在,他想要做什麼,就連皇上都不一定能阻止什麼,她如何做王妃?
想了想,涼思幽只是失望地對着自己父王搖頭,“父王,您就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會排解的。”
說着,涼思幽還難過地嘆了一口氣。
然而,她這個樣子卻讓涼宇安皺了皺眉,“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父王何曾是安慰你?”
涼思幽眸光一閃,但下一刻再次失望地搖頭,“父王,就連皇上都不能讓表哥怎麼樣,其他的人又怎麼能……”
涼宇安笑了笑,頗有深意地打斷了涼思幽的話,“你放心,爲父何時騙過你?”
“你放心,父王說你是寒王妃,你就一定是,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涼思幽更加的詫異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父王,可是看着他篤定的目光,涼思幽頓時想到這麼多年來父王對自己的承諾全部都能做到!
那這次……
想到這裏,涼思幽頓時心中一喜,她真的……要嫁給寒王殿下了嗎!
她真的要做王妃了嗎!
她……好興奮啊!
“謝謝父王……”
涼思幽的聲音之中都帶着幾分嬌羞,涼宇安只是笑着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涼思幽低下頭,眼底帶着無盡的仇恨和凜冽,等她成了王妃以後,定會第一個撕爛那個賤人!
夜晚。
篝火燃燒。
一整排的桌子擺滿了美味佳餚。
衆將士們歡呼雀躍,大口喝酒,大塊喫肉,這種場景這種感受,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對於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將士們,這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而此時,南宮芸薇、黃埔逸寒和顧瑾軒正圍坐在一起,一邊享受着美食,一邊聊着這些日子的經歷。
南宮芸薇看着毫無拘謹的顧瑾軒,笑着開口問道:“弟弟,你這不辭而別,直接去了南郡國?”
顧瑾軒笑着點頭,拿起工具動了動燒着的柴,並且開口迴應,“這個當然了,當時由於受傷的眼睛還沒恢復,我就僱傭了一個馬伕,日夜兼程,沒想到到了南俊國,我的眼睛就恢復了。”
“到那裏,生活了十幾天,終於得到機會,被選入宮裏當了侍衛,碰巧趕上兩個大臣叛變,我藉機殺了那兩個大臣,得到陛下賞識,做了一個小官兒。”
寧萌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對着顧瑾軒連連誇讚道:“弟弟,你可以呀,短短的幾個月,就成了南璃國的功臣了!”
顧瑾軒輕輕搖頭,臉上似乎帶着一抹無奈,不過片刻卻笑着開口,“就那樣吧,既然選擇了,就要把它做好。”
“其實你還不知道弟弟嗎?弟弟更向往的是自由,可母親含冤而死,雖說殺了藥王,可幕後指使還在南郡國。”
“等我找到真兇,報了仇,我就可以浪跡天涯了。”
黃埔逸寒面色如初,看起來並沒有反感,認真聽着,卻不開口說話。
而此刻南宮芸薇的臉上卻是帶着一抹沉思,片刻疑惑的開口問道:“你爲何不與皇帝相認,畢竟他是你的父親,血濃於水。”
顧瑾軒喝了一口酒,苦笑的搖了搖頭,“現在父皇高高在上,身邊還有兩個皇子爭權奪位,我要在這個時候跟着摻合進去,屬實是給自己添麻煩。”
“只要我娘大仇得報,其他名利物質上的東西,我真心覺得沒有那麼重要。”
黃埔逸寒臉上還是沒有任何情緒,可這個時候,對顧瑾軒輕聲開口,“報了仇,可以考慮來本王這裏。”
南宮芸薇當即頓住了,這個傢伙敢明目張膽的招募南郡國的人才,真是夠膽大的。
而顧瑾軒也是頓了一下,片刻哈哈大笑起來,“姐夫,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會當真的。”
黃埔逸寒神色依舊清冷無比,直接放話道:“想要過來隨時可以。”
顧瑾軒笑着點點頭,“好,爲母親報仇之後,如果我還活着,會認真考慮您說的事情。”
在一旁不遠處的涼思幽,見三個人聊得正歡,心裏更加不痛快了,小聲嘟囔道:“賤人,招蜂引蝶。”
“還說是什麼弟弟,本郡主看,分明就是這個賤人養的小白臉,等日後有機會,一定要和表哥說個明白。”
而此刻,上官雄、上官莫、涼宇安,三個人坐在一起,聊的也正歡。
涼宇安笑得很是開心,甚至輕拍了幾下上官雄的肩膀,“上官兄,你這次立了大功了,用五萬人消滅了二十萬,現在消息可能已經傳到陛下的耳朵裏去了,回去以後,定會驚動整個南璃國,加官進爵,也都是順理成章。”
上官雄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甚至頗有無奈的搖着頭,“陛下的心思豈能是你我猜得透的,加官進爵就算了,能爲這些活着的弟兄爭一口喫的我也就滿足了。”
“畢竟他們和我同甘共苦這麼些年,沒得到什麼優厚的待遇,我也感到慚愧至極。”
涼宇安一個勁兒的搖頭,“上官兄,您不要這麼說,臣子們爲陛下所做之事,他都看在眼裏,不會刻薄於這些上陣打仗的兄弟們。”
上官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越想越覺得窩火,甚至冷哼開口道:“陛下如果真的慧眼識珠,優待於功臣,兄弟們也不能餓死這麼些。”
他神色凜冽,“可無論怎樣,回去之後,兄弟們的這口飯我是必須爭的。”
上官雄敢說這些,自然不怕涼宇安傳到皇帝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