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
喬洵結巴,直接反應無能的愣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偷的?”
“當然是你父母給我的,我上哪兒偷去?”簫晉墨略無語。
“那你剛剛什麼表情?害我還以爲我父母給你難堪了。”喬洵忽而燦笑,跪坐在沙發上,尤爲珍惜的翻看着那個小本。
她本來以爲,這個東西得她自己回到穗城後,親口向父親索取,她甚至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該怎樣用迂迴戰術跟父親商談。
現在倒好,都省了她再費心思。
喬洵反身看旁邊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往下說,而他則是撓了撓眼皮,坦言:“我站在你父親面前,足足被他訓了四個鍾。他嫌棄我緋聞太多,嫌棄b市太遠,不願讓你遠嫁,怪我讓你未婚先孕,斥我讓你傷痕累累。他覺得我沒有擔當,求婚還要一個女人來主動開口。”
“你知道嗎,即便這些年在商界中游轉,我懂得無數談判技巧,在那個過程中,我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爲自己辯解。”
“跟你父母見面,是我早在你出院的時候,請求喬謙從中穿線。我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一次不成功,那就兩次,如果兩次不行,那就三次。”
“我要娶你,得光明正大,更得徵求過你父母的意見,我是個男人,不可能所有的事都讓你來當頭。我找你父親,想要祈求他的原諒和信任,也想在他面前承諾,以後的年月,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他訓我時是從頭到腳都不順眼,就我這張臉,也是讓他火冒三丈,說生來就是愛招惹桃花的。可是……”
簫晉墨說到這裏,頓住了聲,笑弧飛揚:“我沒想到,最後他卻是滿臉怒容卻又鄭重無比的把戶口簿交給了我。還有你母親,一直在給我說好話。”
“喬洵,你的家裏人全都那麼好,這讓我更加自行慚穢。如果你父親再多刁難我幾次,或許我心裏還會好受些,畢竟,之前的我太混蛋……”
喬洵擡手,捂住他的脣,翻身坐到他的大腿:“以後好好待我不就行了。”
就着那樣的姿勢,簫晉墨性感溫熱的脣,輕輕觸了觸她的掌心,無比認真的神色盯着喬洵,喃聲:“我會的。”
她輕咳了聲:“那個……我想回趟穗城。”
簫晉墨微微凝眸:“什麼?”
“我之前走的時候,什麼都沒交代,得回去把屬於我的工作好好整理下,哪怕要辭職,也得交接好。”
簫晉墨點頭:“那你等我兩天,我跟你一起走。”
“那你公司怎麼辦?”
“都已經移交的差不多了,趁着我爸現在還管得動公司,我想趁這機會,出國接受治療,喬喬,你陪我,好嗎?”
簫晉墨執起她的手,眸中帶着懇求。
喬洵微笑:“當然。那我這次回去就跟領導辭職,不過,在出去之前,我們得先把結婚證領了。婚禮什麼的,你欠着,等哪天我們回來了,再好好補給我。”
簫晉墨甚爲滿足,滿腔的情緒,在那一刻,竟無言以表。
喬洵第一次見簫夫人,那個即便在病中卻依然得體分明的婦人,以着慈愛的母性,將她納入懷中,口齒不清的跟她道着謝謝。
喬洵不免感動,她覺得,他們沒必要跟她道謝。愛上簫晉墨,決定跟他攜手與共,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路,她不覺得辛苦,也不可能是佈施,沒有他,她的生命,也會失了色彩。
他們之間,是彼此的需求,誰離了誰,都會變得不完整。
喬洵的意思,是跟簫晉墨在b市把結婚證給領了,可簫晉墨的意思,卻是要隨着她過去穗城領證。
其實在哪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再不分離。風風雨雨的路上,有你有我,總不會再孤單。
回到穗城後的喬洵,第二天就去了電視臺,臺裏的領導在最初的訓話之後,見喬洵認錯態度乖順無比,也無法再道出更多的話。
她去上班,簫晉墨就呆在她錦尚華庭的公寓裏邊消遣時光。期間,喬洵見過回到穗城的紀唯寧,看着她滿臉chun光,幸福含笑的容顏,忍不住就憧憬起了自己的未來。
她跟簫晉墨去領了證,沒有知會任何好友,悄無聲息的。在這之前,他們都跟雙方父母表態過,先領證,擇期再籌備婚禮,兩個人都走到了這個階段,長輩們自然沒再有任何意見。
問過好姐妹紀唯寧的婚期後,喬洵才讓簫晉墨去定出國機票。自己的父母有哥哥喬謙照顧,對喬洵來說,此番沒有歸期的行程,唯一惦掛的就是紀唯寧。
婚禮上她作爲姐妹團中的一員,近距離的目睹了徐暮川與紀唯寧這對苦盡甘來,幸福美滿的每一個畫面。
或許是被當時的氛圍感染,她止不住有些微微傷感,不知道何時,她跟簫晉墨也可以擁有這樣一場完美的婚禮。
紀唯寧的婚期定下來的時候,喬洵問簫晉墨,要不要一起參加。
簫晉墨說不去了。
喬洵不解,依他跟徐暮川的關係,這場婚禮他沒有不參加的理由。
哪知,他卻笑聲洋洋,玩味出聲:“我能去麼?萬一在席上喝些酒,萬一在席上發了作,那多給人丟臉?是不?我也得防着,不能讓我岳父岳母知道這回事,要不然,到手的老婆飛了怎麼辦?”
這樣的話,喬洵一貫是不愛聽的。
可是不知爲何,此刻看着他帶着淡淡玩味的笑,不甚在意的揭着自己的短,她忽然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
喬洵想了許久,纔想明白,原來,是他的心態不一樣了。
以前他說那樣的話時,是頹廢的,是沒有神采的,而現在,他的眸色已然光彩漸起,猶如那時候她初識他時,風光無限。
對那些過去,他不再忌諱不再談及色變,他已經能夠淡定的,拿這個事情跟她開玩笑。喬洵暗自欣喜,對於簫晉墨來說,這又是一個進步,而對於她來說,便是更明朗的希望。
臨走之前,喬洵把紀唯寧約了出來,告訴她自己即將要出國的打算,也連帶着把她跟簫晉墨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