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程的鼓舞之下,那些害怕的船員們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勇氣。
聽到了勇敢戰鬥會有獎賞,這些人都充滿了期待,也許只要經過這一戰,自己就不用再像犯人一樣被關起來,可以和海島上其他人一樣享受自由的待遇。
眼見在場的每個人都表情堅定,沒有人再畏懼退縮,方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帶着衆人朝海島西岸趕了過去。
風塵僕僕的來到海島西岸,阿越正站在懸崖上注視着海面上的情況。
方程來到他身邊,急問道:“看清楚了沒有,來的什麼人?”
“土著。”
阿越只是簡簡單單兩個字,現場的氛圍卻陡然緊張起來。
此時方程的腦袋裏面卻浮起一串問號,根據已知的海域情報,這片海域上已知的土著都生活在海島以東的羣島上。
如果是這樣,這些土著來到海島,應該是從東面出現。
又或者像方程他們上次那樣,從南面出現,怎麼會從北面出現呢?難不成海島在這段時間裏又發生了轉動?
“魏琳,是海島轉動了嗎?”
爲了搞清楚這一點,方程向魏琳詢問。
魏琳立即搖頭,說:“不是,海島是逆時針自轉,而且自選角速度很慢。按照海島的自轉角度,就算有人從東面過來,也從海島的西南面出現,而不是從東北面出現。”
“也就是說,這些土著從海島東北面繞到西面是有意而爲之了。”
方程摸着下巴,忽然感覺到這次遇到的土著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這一次的土著竟然懂得繞路了,繞開有警戒的東南面,選擇從北面繞至西面登陸,這是想要打海島上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珍珠。”
“在。”
喫人土著竟然懂得用瞞天過海的戰術了,這着實讓方程驚了一把。
爲了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程把珍珠叫到了身邊。
“這些人是之前侵略你們部落的那些嗎?”
“我不知道,太遠了看不清楚。”
此時那些獨木舟離北海岸還有差不多兩百米的距離。
看到是獨木舟,首先可以確定的一點,這些人都是土著,只有土著部落才使用獨木舟。
然後看到他們都是黑色的皮膚,頭上戴着鳥羽做成的頭冠,身上抹着五顏六色的塗料,看起來和之前那些登上海島南岸的傢伙差不多。
對方程他們來說,這些土著完全就長得一樣,裝扮裝束也看不出差別。只有身爲土著的珍珠才能看出這中間的不同。
珍珠在仔細地辨認着那些土著,想要確認他們是不是自己仇敵部落的人。
“嗚哇嗚哇......”
身後的兩個土著突然大叫了起來,聽起來很是激動。
方程回過頭去,看到其中一個指着海面上的獨木舟,既然落淚哭了起來。
“他怎麼了?”
帶着滿頭的疑惑,方程向珍珠問到。
珍珠上去和那個土著說了幾句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然後回到方程身邊,說道:“他說在其中一艘獨木舟上看到了他的妻
子。”
方程使勁地揉了揉眼睛,朝海面上看去。
下面一共九艘獨木舟,每一艘獨木舟上面都坐着四到五個人,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在方程眼裏都是土著,還真沒看出哪些是男人哪些是女人來。
兩個土著,一個剛哭,另外一個也哭了起來,而且是嚎啕大哭,甚是悲慘。
方程回頭看了那個土著一眼,心說人家是妻子在船上哭,你又哭個什麼勁,看向珍珠,問道:“他哭什麼?”
珍珠和那土著交流了幾句,回道:“他說他父親也在船上。”
“......”
方程額頭上幾道黑線,對面這是什麼架勢,拖家帶口的什麼妻子、老父親都來了,這還是來打仗的嗎?
這樣的情況總是讓方程感到不太妙,對面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和上次一樣,全家老小偷了獨木舟想要逃跑。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
之前珍珠她們逃跑,因爲她們的部落被後面這兩個土著的部落給吞併了,部落裏的人慘遭屠殺,只剩下了一些女人,所以珍珠她們纔會想要逃跑。
要知道珍珠和身後這兩個土著差不多就是死敵的樣子,眼下這兩個土著的部落佔領着食人島,他們的妻女老小有什麼好跑的。
就算要來進攻海島,也犯不着帶着這幫老人和女人一起前來吧。
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程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想明白。
“他們越來越近了。”
宋智熙來到方程身邊,對方的船隻已經到了50米的範圍內,這個時候只要再往前一些,就到了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內。
因爲方程一方是站在懸崖上的,居高臨下有着天大的進攻優勢,他們的箭可以在更遠的地方射到對面的人。
“準備!”
方程一聲令下,女人們全都拉開了弓箭,瞄準靠近的船隻。
不管對面是什麼情況,只要是有危險的存在,就不能讓他們靠近。
何況對面這樣的陣勢,九艘獨木舟齊頭並進,明顯就是衝着海島來的。
這個時候,那兩個土著突然跑到方程面前跪了下來,乞求方程不要下令放箭,不然他們的妻子和父親就會喪命。
藉着海浪的流速,那些獨木舟正在快速地往懸崖邊靠過來。
離得越近,越能夠看清船上面坐着的傢伙,珍珠忽然大喊道:“不,他們不是之前那個部落的。”
“什麼!”
方程也被驚到,就說今天這情況怎麼如此詭異,前來進攻還拖家帶小的,敢情是被另一個部落的土著抓來當擋箭牌了。
話未落音,就看到那些獨木舟上,站起來十幾個拿着弓箭的土著。
看到這些拿着弓箭的土著,方程更是驚出一身冷汗,之前食人島上的那兩個土著部落,他們比較落後,連弓箭都不知道怎麼用,而這次來的土著明顯要厲害很多,起碼他們已經開始使用弓箭。
“放箭!”
當時的情況間不容髮,方程不能再有半點遲疑,哪怕身前那兩個土著拼命哭求,也要下令放箭。
不然等對面的箭射過來的時候,情況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