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外的戰場上，白色的雪地被染成了深紅色。
到處躺着蠻族的屍體，還有他們飼養的那些獵狗的屍體。
負責清點的士兵抓緊時間進行統計，這一戰尼羅方面沒有人傷亡，擊殺蠻族22名，獵狗13只。
在阿特親自指揮的戰鬥中，這樣的戰果只能算小之又小，和那些大規模的戰鬥完全沒有辦法比較。不過這一次情況特殊，正碰上要塞裏物資短缺，是以這些屍體肯定不會就這麼浪費。
“把這些蠻族的屍體全都擡回去。”阿特下令，“把他們的衣服拔下來，屍體扔進火爐裏。”
“是！”
實在是迫不得已，趕上要塞取暖煤炭緊缺，這些蠻族的屍體自然就成了取暖材料，他們身上穿的這些衣服到時候也會分發給戰士們。
有士兵問道：“將軍，那這些獵狗呢？”
阿特看了一眼那些已經被凍僵的獵狗屍體，“帶回去，交給廚師。”在尼羅皇宮長大的阿特從來都沒有喫過狗肉，因爲在尼羅那是隻有下層人民纔會喫的東西，喫狗肉與他皇室的身份不符。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軍人從來就沒有挑三揀四一說，現在要塞各種物資都緊缺，能有肉喫已經是難得的奢求。
一場小規模的擦碰，對要塞裏的尼羅士兵來說倒也不全是壞事，起碼緩解了要塞的物資壓力。
儘管那些蠻族爲什麼要這麼做的目的尚不明確，但大概率是在森林裏面還有伏兵，可惜的是他們沒能將阿特引過去，這次的誘敵作戰只能算是失敗告終。
......
燈火搖曳，酒醉微醺。
塞拉給方程又倒上了一杯紅酒，這次她沒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是就在方程的身邊坐下。
方程的臉頰有些紅，也不知是因爲塞拉在側，還是因爲真的喝得有些多。
側頭的剎那，看到塞拉那段落有致的身材近在咫尺，方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這種迷人的風情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
聊完了北境要塞、瓦納山脈、阿特皇子，塞拉一雙眼眸裏風情萬種，“說了那麼多別人的事情，要不再說說你的故事吧。”
方程哂然一笑，搖頭道：“我的故事？我能有什麼故事，我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是嗎，可我覺得你是一個特別的男人，普通這兩個字好像與你並不沾邊。”
“承蒙皇后殿下擡愛。”
說話間，塞拉挪動了一**子，與方程靠得愈發緊密。
餘光之外便是那晃眼的風光，方程一時間有些拿捏不住，心說這皇后的風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她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女人魅力着實是其他人女人都無法比擬的，再這麼下去方程害怕今天晚上就要交代在這裏。
“時間也不早了，多謝皇后殿下的款待，我也該回我的船上去了。”方程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這就準備起身告辭，再留下來就算是塞拉不做什麼，方程也難保自己不做點什麼。
“你就這麼嫌棄我？”塞拉忽然哀怨地看着方程。
“哪，哪的話，您是萬金之體，我這等凡夫俗子在您面前不值
塞拉說道：“如若不嫌棄，那不如留下來與我講講你的故事，正好我這兒有酒，長夜漫漫一個人多顯無趣。”
“一整夜就只是聊聊天？”方程深吸了一口氣。
塞拉嗤嗤地笑了起來，那呼之欲出更是奪人眼球，忽然媚態橫生地瞟了方程一眼，“不然你還想做點別的什麼？”
方程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壓根就沒那個意思。”
塞拉掩嘴一笑，“那個意思？”
方程這才明白自己完全玩不過塞拉啊，她這一言一笑之間早把自己喫得死死的，都這樣了還掙扎什麼，“算了，還是講故事吧，就講我的故事。”
塞拉手肘撐在桌上，手背託着下巴，一雙眼睛充滿喜愛之意地看着方程，“那就從你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說起吧。”
房間裏燭火通明，方程開始給塞拉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從陽臺吹進來的海風吹動着窗簾，可以聽到外面輕緩的海浪聲。
一開始塞拉只是坐在一旁聽着方程講故事，慢慢的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方程的肩膀上。
天亮時分，方程披着晨光從塞拉的宮殿裏離開。
回到萬國號上，躺在船長室的牀上，此時的方程已經困得不行，然而一旦閉上眼睛腦海裏便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這讓他覺得有些恍惚，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夢一樣，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睜着眼睛數着天花板上的紋路，方程怎麼都睡不着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哈珀怒氣騰騰的聲音。
方程打了個哈欠，頂着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起身開門，“幹嘛呀，一大早的，不讓人睡覺了是吧！”打開門，果然見哈珀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
“睡覺，你給我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在哪兒睡的覺！？”哈珀突然衝進了船長室，把門關了起來，揪着方程質問。
“你管我在哪兒睡覺？”方程甩開了哈珀的手。
哈珀壓着聲音說道：“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從皇后的宮殿裏出來，你敢說什麼都沒有做？”
方程抱怨道：“我說兄弟，你管得也太多了吧，都跟你說過了，就算你信不過我，難不成你還信不過皇后？再說，我跟皇后只是聊了一晚上的天而已，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我不信，除非你發誓！”
哈珀鄙夷地看着方程，他實在不相信兩個成年男女共處一室，一個晚上都只是在講故事。
方程大爲不爽，叫道：“我發個毛線誓啊，我沒做什麼，有什麼好發誓的。”
哈珀跟着叫道：“那你倒是發啊！”
“我憑什麼發？”
“不是做賊心虛那你就發啊！”
“......”
兩人就這樣在房間裏你來我往地爭吵着，直到最後方程實在被哈珀煩透了，搭着哈珀的肩膀不懷好意地笑道：“兄弟，你是不是喜歡皇后啊，不然你這麼在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