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勢是,經過多日的鏖戰,防線已經被打的稀爛。目前只剩下潯州尚存,雲州軍想北上鯨吞雍州城,就必須扒掉潯州這根釘子。
楊恭側了側身,望向北邊。
“真正凶險的不是我們,是許銀鑼,是國師,只要他們不敗,我們就死守雍州。”
楊恭沉聲道:“傳令下去,備戰!”
李慕白等人望向了北方。
他們都可以死,所有人都可以死,只要北方的渡劫戰不敗,大奉就有希望。
那裏,有大奉的脊樑,有將士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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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大營。
軍帳內,戚廣伯站在沙盤前,一面面紅藍小旗落在不同的方位。
那一面面象徵大奉軍的藍旗邊緣,都有相應的紅旗牽制着。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潯州已經孤立無援。
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援兵出現。
開戰前,象徵大奉守軍的藍棋,一面面的插在防線,與潯州成犄角之勢,守望互助。
而今那些旗幟被一面面拔除,或全軍覆沒,或成爲散兵遊勇,轉打野戰、突襲戰。
當然,雲州軍同樣損失慘重,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其中嫡系精銳損失達八千。
精銳部隊和雜牌軍可不一樣,打一點少一點,都是雲州的心肝寶貝。
“局已經做好了,接下來,該會一會名滿天下的紫陽居士了。”
戚廣伯俯瞰沙盤,目光沉穩。
這位不務正業的敗家子,輕文蔑武,唯獨對領兵打仗情有獨鍾的狂人,當年能被許平峯相中,在與他擁有可怕的大局觀。
領兵打仗,奇謀妙計永遠擺在次要位置,統率能力和大局觀纔是一位統帥必備的能力。
魏淵爲何被譽爲軍神?
不是因爲他的修爲,也不是他的計謀,而是他能駕馭數十萬,乃至上百萬的軍隊,他擁有俯瞰整個戰場的大局觀。
當雙方的兵力、超凡強者數量相差不大時,這樣一位可怕的統帥,是能輕易左右戰爭勝負的。
戚廣伯是許平峯見過的,僅次於魏淵的帥才,比靖國的國主,夏侯玉書更高一籌。
“大將軍,那許新年似乎有偵查類法器,他若是提前察覺到您的佈局,如何是好?”
葛文宣則笑道:
“我們大軍尚未集結,尚未進軍潯州時,他不可能察覺。就算有偵查類法器,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偵查。至於現在,察覺便察覺了,我們晌午之前,就能兵臨城下。
“大奉軍現在才注意到,爲時晚矣。”
又有將領沉聲道:
“許新年率領的騎兵,戰力極強,還有天宗聖子聖女相助。他們若是回援潯州城,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戚廣伯笑了笑,道:
“不用管他們,自有人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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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的山脈,緊鄰着荒涼的平原。
許新年率領着七千人馬,在山腳下的河流邊駐紮。
騎兵們自覺的洗刷馬鼻,清洗手腳、面孔,步兵們則壘起石竈,搬出鐵鍋,準備燒熱水,補充乾癟的水袋。
“休整兩刻鐘,立刻回援潯州城。”
許新年轉頭吩咐了苗有方一句,而後看向身邊的李妙真,低聲道:
“你的傷真的沒問題?”
李妙真臉色有些慘白,微微搖頭:
“無妨,有楊千幻留給我的丹藥,三日之內就能痊癒。這點小傷不影響我的戰力,道門的力量來源於元神。”
她的傷是前日遭遇埋伏時留下的。
當時雲州軍埋伏了大量的高手圍殺他們,其中不乏四品,而楊千幻的傳送陣遭遇了同體系高位陣法得剋制,難以施展。
之所以能殺出來,全依賴恆遠大師的金剛神功,抗住了大部分傷害。
所以恆遠大師受傷最重。
天地會成員裏,就楚元縝和李妙真傷勢算輕的。
後者帶着李靈素和恆遠,退往雍州城療傷。
飛燕女俠則把私軍併入許二郎的隊伍裏,隨他一起踏上征程。
有時候常說,性格決定命運,便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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