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員道:“銅鑼許七安隨行。”
銅鑼許七安,誰啊?衆官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楊恭反應過來了,因爲他始終有關注京城動向,始終與雲鹿書院的大儒們保持書信往來。
“起轎,速回布政使司。”楊恭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語氣裏透着急迫和欣喜:
“快快起轎。”
說罷,撇下衆官,徑直往府衙外行去。
這...青州衆官面面相覷,茫然的望着楊恭的背影。
“銅鑼許七安是何人?名字聽着頗爲耳熟。”青州知府皺眉道。
“不如一起去布政使司看看,接待一下京城來的巡撫。”
“有理,走走走。”
官員們結伴出了府衙,一架架轎子出動,前往布政使司。
.....
許七安在布政使司沒等多久,便等來了一位穿緋袍的大人,此人面容古拙,蓄着中老年人流行的山羊鬍,眸子燦燦有神,神態不怒自威。
是個極有氣勢的大人。
胸口繡着錦雞....是二品大員,布政使似乎是從二品。
許七安只認衣冠不認人,猜測出這位氣勢十足的緋袍,應該就是青州布政使,雲鹿書院大儒,白嫖了他送別詩的紫陽居士。
與張巡撫作揖示意後,紫陽居士將目光轉向玄色差服,胸口綁法器銅鑼的許七安,無聲的審視。
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激動了,溫和中透着威嚴。
....只有他一位銅鑼,想來便是許辭舊的堂兄了....單看外表,兄弟倆毫無相似之處....與辭舊相比,差距有些大...楊恭笑道:
“你便是許寧宴?”
許七安連忙抱拳:“正是卑職。”
“在我面前不必拘謹,可以學生自居。”楊恭臉上笑容擴大,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輸辭舊。”
一番客套之後,楊恭問起了京城的近況,儘管他通過書院傳書,瞭解到不少內幕。
帶着許寧宴拜訪,果然是正確的決定,否則布政使大人就不是這般態度...張巡撫嘆息道:“京城局勢混亂,黨爭依舊激烈...”
當下,從桑泊案一直說到工部尚書的雲州案。
紫陽居士聽的冷笑不斷,卻沒有過多的評價朝堂局勢,主要是張巡撫不是自己人,如果僅是許七安在此,他就有話直說了。
黃昏後,紫陽居士在雅緻的小院裏宴請張巡撫,姜律中也受邀參加,此外還有青州知府等一衆高官。
小院內燈火通明,帷幔低垂,官員們列案而坐,把酒言歡。
從教坊司請來的樂隊、舞姬在寒冷的庭院裏翩翩起舞,爲大人們助興。
其實最初的教坊司就是純粹的文娛部,專在官場酒席上歌舞助興,後來才漸漸演變成官辦妓院。
小姐姐們從賣藝到賣身,被迫營業。
宴席的中心人物是布政使楊恭,以及巡撫張行英。至於姜律中,雖說金鑼本領高強,但打更人和文官天生敵對,沒什麼人愛搭理他。
許七安本來覺得,自己也是如此,樂得悠閒,不用理會官場上的應酬。
誰知,一位穿緋袍秀雲雁的官員,朝着許七安舉杯示意,試探道:“這位小大人,可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作詩人?”
......
PS:上章寫錯了,紫陽居士是布政使,不是知府,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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