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四章 請陛下賜死
    “不過,這件事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別的。”

    許七安精神一振:“請魏公解惑。”

    還是魏公靠譜啊,金蓮道長那個老銀幣,說話藏着掖着。而魏淵對我幾乎沒什麼保留。

    “你和司天監的褚采薇相熟,和宋卿也熟,你知道他們各自的身份嗎。”

    “監正的親傳弟子?”許七安不太確認的反問。

    司天監的白衣們,並非全部都是監正的弟子,就如同雲鹿書院的大儒,時常開堂講課,但真正的親傳弟子卻很少。

    宋卿和褚采薇,還有楊千幻就是監正的親傳弟子。

    “楊千幻是監正的三弟子,宋卿是四弟子,褚采薇是六弟子,白衣術士們喊她小師妹。”魏淵道。

    .....這有什麼問題?許七安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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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監正一共只有五位親傳弟子。”魏淵幽幽道。

    這.....許七安瞳孔微縮,終於明白了魏淵的意思,監正只有五位弟子,可褚采薇卻是六弟子,那其中還有一位呢?

    那一位去了哪裏?

    楊千幻是三弟子,宋卿是四弟子,褚采薇是六弟子......那位孫玄機不知道是第幾位。

    “孫玄機是二弟子。”魏淵道。

    “那麼,大弟子和五弟子暫且未明。”許七安說。

    一時間,兩人沒有繼續交談,茶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一杯茶見底,魏淵才繼續說道:“你醒來的不是時候。”

    “魏公何出此言?”許七安沒懂。

    “張行英上書請奏,希望朝廷爲你追封,陛下和諸公商議之後,封你爲長樂縣子。再過幾日,聖旨就會下來。”

    魏淵無奈道:“你既已活了,內閣多半會駁回聖旨,陛下多半也會欣然接受。”

    “這有什麼的,只要該賞的銀子不少我就成。”許七安無所謂的聳肩。

    長樂縣子,應該是子爵,聽起來就是個弟弟爵位……不,兒子爵位。

    以後遇到長樂縣戶籍的官員,大家相互介紹,對方說:寧好,我是長樂縣xxx

    許七安說:我是長樂縣子。

    不懂行的還以爲我是人家兒子。

    魏淵看他一眼:“銀子只是身外之物,爵位象徵的意義豈是銀子可比?你即使成了銀鑼,手裏有權有勢,但你的地位依舊上不得檯面。

    “唯有爵位,纔是你徹底脫離民籍,成爲王朝權貴的憑證。你若被封爵,許家便不是尋常人家,而是權貴。

    “將來娶妻,平民女子就沒資格嫁你。必是豪門千金才能與你般配。”

    “能娶公主嗎?”許七安小聲問道。

    .....魏淵頷首:“理論上可以。”

    公主是不可能嫁給平民的,未來的夫婿,必定是權貴。子爵雖然不高,好歹也是爵位。

    “不知爲何,陛下對你不喜,他若不願,誰都沒辦法。”魏淵說完,笑了起來:

    “幸而你非一無是處之輩,還有迴旋的餘地。”

    “魏公教我。”

    “前些時日,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福妃意外身亡,衣衫不整的從閣樓墜落下來。當時屋內只有太子一人,且是醉酒。此案甚是棘手,既關乎皇室顏面,又牽扯廢立太子一事,三法司都不願意捲入其中,必定消極辦案。”

    .....我的媽誒,太子凌辱皇帝的后妃?

    許七安連忙搖頭:“魏公,你這不是害我嗎,皇家醜事,豈是我能插手。”

    “無妨。”魏淵擺擺手:“這事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多你一個不多。你能查出來最好,查不出來,推掉便是。

    “能力未及,頂多受點懲罰,縱使陛下不喜歡你,沒犯大錯的情況下,子爵也不是他說斬就斬的,勳貴集團不會同意。”

    瞭解了,魏公的意思是,如果皇帝撤銷對我的封爵聖旨,以後找我辦事,我就裝死不接受。先哄着元景帝把爵位封給我。

    然後,再以能力不及的理由抽身而退,到時候頂多受點懲罰,白賺一個爵位。

    魏公真是.....足智多謀(老銀幣)啊。

    “太子是臨安的胞兄。”許七安忽然想起自己養的那條嫵媚多情的小魚兒。

    夜店小女王現在肯定又傷心又無助。

    “你與臨安公主,沒什麼糾葛吧?”魏淵眯着眼,審視着他。

    “沒有沒有。”許七安連忙搖頭。

    魏淵放心的點頭。

    ........

    次日,御書房。

    “三日之期已過,你們給朕的答覆,就是一句“案情複雜疑點頗多,請求多寬限幾日”嗎?”

    元景帝把幾份摺子,狠狠砸在三位大臣身上。

    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魏淵遞交的摺子,出奇的一致,好像互抄作業似的,抄的還是錯誤答案。

    元景帝氣的直拍桌子。

    刑部尚書慚愧道:“陛下,此案疑點頗多,迷霧重重,微臣已經竭盡全力了。請陛下再寬限幾日。”

    大理寺卿則說:“微臣能力不足,請求告老還鄉。”

    “你們......”元景帝大手一揮,把桌上的摺子、筆墨紙硯通通掃翻在地,氣的渾身發抖:

    “朕要斬了你們。”

    三位大臣立刻跪倒,高呼:“微臣死不足惜,陛下保重龍體。”

    這是對過臺詞的嗎?

    元景帝氣炸了。

    兩側的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一向喜歡和魏淵擡槓的給事中們也不說話了。

    這案子當然還是要處理的,不過各方的意見尚沒統一,太子一派想着如何幫這位儲君脫罪。

    其餘派系則思考着如果廢掉太子,未來的儲君是皇子中的哪一位。

    想法各不同,但有一點是大家默認的,就是先把事情拖一拖。福妃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案子之後牽扯的國本之爭。

    那會是一場不啻於京察的腥風血雨。

    各黨派需要花時間斟酌,去站隊,去佈置。

    像這種朝堂目的一致的情況,即使元景帝也只能無能狂怒,除非他不要真相,當場廢太子......但多半會被內閣駁回。

    “陛下稍安勿躁,微臣有事稟告。”王首輔出列,輕描淡寫的把福妃案暫且揭過,道:

    “據微臣所知,打更人衙門的銅鑼許七安,並未殉職。於昨日詭異的復生,封爵之事,請陛下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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