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您先跟我雲鹿書院的四位老師打聲招呼,看他們同不同意?許七安嘴角抽了抽。
爲什麼每個人都想當我師父?
反而是那位對我有師徒之實的大佬,卻從未有過類似的心思,甚至不願收我做義子..........
翌日,許七安太陽高照才起牀,捧着木盆來到院子,看見王妃秀髮凌亂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兒,曬太陽。
他瞅了一眼五官平平無奇的大奉第一美人,沒說話,自顧自的打了一桶水,準備洗臉刷牙。
王妃見狀,連忙跑進屋子,捧着她的木盆出來了,蹲在他身邊,把剩下的半桶水倒進自己木盆裏。
然後把白色臉帕浸透浸溼,細細的擦拭臉頰。
許七安側着頭,看向身邊的女人,難以置信道:“你是在等我打水?”
王妃邊擦臉,邊斜來一眼,哼哼唧唧:“不可以?”
許七安放下豬鬃牙刷,朝她拱了拱手。
...........
離開王妃的小院,許七安回許府,牽來心愛的小母馬,騎着它趕往打更人衙門。
抵達衙門口,他把繮繩丟給守門的侍衛,徑直入內。
侍衛出於本能,接過繮繩,猛的想起許銀鑼已經不是銀鑼,望着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保持了沉默。
一路上,許多相熟的銀鑼、銅鑼朝他頷首,但沒人上前打招呼。
這並非他們勢利,而是展現出過高的熱情,很可能被人偷偷舉報到陛下那裏,打更人就是幹這種事兒的。
只有魏淵不需要看元景帝的臉色,即使許七安不再是打更人,香火情仍舊在。
因此,他很快見到了魏淵,在七樓,熟悉的茶室裏。
“魏公,地宗的金蓮道長託我帶句話,九色蓮花成熟在即,希望您能出手幫助,他會用兩粒蓮子做爲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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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還是如同以前那般,恭敬的抱拳。
他沒解釋九色蓮花是什麼東西,因爲以魏淵的見識,不可能不知道九色蓮花。
魏淵是許七安見過最博學的人之一,即使女學霸懷慶也遠不如他。
“一粒足以,我會讓倩柔去幫忙,但也只有他一個,不會有其他打更人。”魏淵溫和的說道。
他旋即起身,眺望遠景,沉聲道:“在哪裏?”
“劍州。”
“劍州........”魏淵沉吟道:“回頭取一份武林盟的資料給你,九色蓮花成熟,劍州武林盟作爲地頭蛇,不會毫不關注,甚至會出手爭奪。”
許七安點點頭,而後問道:“魏公,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叫蘇航的人?”
“蘇航......”
魏淵皺眉,唸叨幾遍,道:“似有印象,一時間竟記不起來了。你問此人作甚?”
“他是貞德29年的進士,元景14年,被貶江州擔任知府,次年因貪污受賄問斬。他是我一個朋友的父親,我答應她,幫他查明父親問斬的真相。”許七安道。
“有什麼問題?”魏淵反問道。
一個因貪污受賄問斬的高官,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每屆京察都有類似的高官倒臺。
“我從隱祕渠道得知,此人是被王黨、曹國公以及諸多勳貴宗親聯手鬥倒。”許七安道。
魏淵思考了片刻,搖頭道:“你的信息錯了,我不記得二十多年前有這樣的人物。”
魏,魏公不知道.........許七安瞳孔略有收縮,思緒一下子翻涌沸騰。
他彷彿抓到了什麼似的,靈感一閃而逝,最後選擇先沉默,等蒐集到更多線索,有更多推測,再與魏淵探討。
“好,我給你一份手書。”
.............
三日之約很快就到,酒樓包間裏,許七安等了一刻鐘,陳總捕頭和大理寺丞陸續趕來,兩人都穿着便服,做了簡單的僞裝。
大理寺丞從懷裏取出兩份卷宗,遞給許七安:“一份是元景14年的,另一份是元景15年的。”
許七安展開這份卷宗,認真閱讀。
元景14年卷宗:東閣大學士蘇航,收受賄賂,包庇下屬侵吞賑災糧食,導致餓死災民無數,被貶至江州。
元景15年卷宗:東閣大學士蘇航,同樣收受賄賂,被人進京告御狀,朝廷徹查屬實後,問斬!
蘇航竟然是東閣大學士..........那曹國公密信裏寫的是“蘇黨”?許七安把卷宗還給大理寺丞,轉而又看了陳捕頭遞來的卷宗,兩者沒什麼差別。
“寺丞大人,您在朝爲官多久了?”許七安舉起酒杯示意。
“二十有五。”大理寺丞也擡起酒杯,哧溜喝了一口。
“那您爲何會不識得東閣大學士蘇航?”許七安質疑道。
大理寺丞的臉色陡然僵硬,端着酒杯,愣愣發呆,對啊,我爲什麼會不記得內閣的大學士?我爲什麼對蘇航這號人物沒有半點印象?
許七安沒有多問,招呼兩位喝酒喫菜,這年頭不用考慮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規矩,即使他喝的伶仃大醉,往小母馬身上一趴,小母馬也能馱着他噠噠噠的返回許府。
酒足飯飽後,許七安沒有送大理寺丞和陳捕頭,目送他們打開包間的門離開。
許七安帶着幾分微醺,往大椅一躺,一隻手搭在桌上,指頭有節奏的敲擊桌面,他陷入了思考。
“大理寺和刑部都有卷宗,唯獨打更人衙門沒有,按照時間推斷,魏公那會兒還沒有執掌打更人衙門,他真正開始掌權,是山海關戰役之後.........而蘇航死於23年前,山海關戰役發生在20年前。
“蘇航是東閣大學士,可大理寺丞、魏公卻並不記得此人,不但是他們,我重新問過曹國公的魂魄,他竟也不記得蘇航,再聯想到密信裏詭異消失的那個字........”
許七安腦海裏浮現四個字:屏蔽天機。
下意識的,他的念頭是:這事和監正有關?
但隱隱覺得這個猜測缺乏證據,缺乏相應邏輯.........想着想着,他靠在長椅上,打了個盹。
一刻鐘後,甦醒過來。
“咦,我竟然睡着了?大理寺丞和陳捕頭走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自顧自的站起來:
“蘇航這案子真麻煩啊,一點線索都沒有,早知道就不答應蘇蘇了。還不是因爲她實在太漂亮,否則我才懶得費腦子..........”
他像是忘記了剛纔的一切,舒展懶腰離開包廂。
............
黃昏,寢宮內。
老太監臂彎裏搭着拂塵,跨過高高的門檻,快步進入寢宮。
“陛下,有急事.......”
元景帝剛食餌,藉着藥力盤坐吐納,沒有搭理。
老太監便不敢再打擾,頗有些急躁的等待許久,終於,元景帝結束吐納,睜開雙眼,淡淡道:“何事?”
老太監從袖子裏摸出紙條,遞給元景帝。
元景帝接過,展開紙條看了一眼,深邃的瞳孔裏迸發出亮光。
“九色蓮子,點化萬物.........”
............
PS:更新遲了,先去碼下一章,記得幫忙捉蟲。謝謝。
小母馬卡牌:望夫牌!凌晨上線。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