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西遊之道德天尊 >第三二四章 拋棄
    《西遊之道德天尊》

    聽着沙僧如此說,燃燈遞過來讚許的目光。

    沙僧得了鼓勵,又道:“大師兄,二師兄,縱然佛祖追不回師傅,可我們都是佛門弟子,就算取不到真經,也應視爲一種歷練,不妨在凌雲渡繼續等下去罷,佛祖不會不管我們的。”

    “這……”

    悟空更加猶豫。

    其實他也明白沙僧是沒有退路了,才說出這種話,可是人在驟然陷入絕境的時候,會不自禁的抓最近的一根稻草,佛門就是靠的最近的一根稻草,至於這根稻草能否帶着自己上岸,暫時已經沒法考慮了。

    他既希望佛門能給自己安排個好的出路,但同時,又明白佛門的性質,說好聽點,是四大皆空,說難聽點,就是無情無義,經沒取成,菩薩的命令沒做到,自己在佛門眼裏還有什麼價值?

    難啊!

    悟空本能的看向了八戒。

    八戒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則精明的很,這種人理性大於感性,從來不會被莫名其妙的感情波動所困擾,也能看清自己的處境,不會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相對於悟空,八戒清醒多了,金蟬子都死了,取經的主角沒了,還取什麼經?佛門不怪罪就算不錯,哪裏敢侈望獎賞?

    再說八戒親眼看到陳萼夫妻飛速成長,將來……未必就不能獨擋一面,反正跟誰不是跟?

    而且佛門的勢力太過於龐雜,高手又多,自己區區太乙,擱在佛門根本不算什麼,反是陳萼身邊人手簡單,投奔過去,或有被重用的可能。

    當然,最重要的是一點,是他知道既便如來捉住了陳萼,也不敢殺,因爲陳萼主掌冥府開闢一事。

    簡而言之,跟隨陳萼雖然有風險,但是跟隨佛門,是完全看不到未來。

    八戒向燃燈叫苦道:“佛爺吶,俺老豬也是有家有口的人哪,既然娶不成親,那俺還是回女兒國與娘子團聚好了,將來俺就做個在家修持居士,日日誦唸佛祖和佛爺的大名,俺老豬就告辭啦!”

    說着,向燃燈深施一禮,駕起雲頭,飛遁而去。

    燃燈面色沉了下來,但是以他的身份,還不至於強行攔着八戒不讓走,佛門渡人,常說一句施主與我佛有緣,可八戒不是施主啊,人家轉行當了住家居士。

    佛門典籍中,從未說過不許人當住家居士。

    於是,燃燈又看向了悟空,透露出淡淡的殷切挽留之意。

    悟空知道八戒賊精,現在連八戒都走了,顯然是不看好跟隨佛門,那自己也沒必要跟着佛門,再轉念一想,自己是女媧娘娘補天所遺神石所化,自己的跟腳,在媧皇宮啊,實在不行,就上媧皇宮去抱女媧娘娘大腿!

    “燃燈佛祖見諒,師傅都死了,俺……俺老孫也回花果山啦!”

    悟空底氣不足的嘿嘿一笑,就要走,卻見空間起了波動,如來那無限長的手臂縮了回來,再一看,手心是空的。

    “阿彌陀佛~~”

    燃燈喧了聲佛號,問道:“可是讓陳萼跑回了長安?”

    如來嘆了口氣道:“那陳萼竟在沿途佈置了多個傳送陣,接力傳送,一次數萬裏,貧僧無能,教燃燈佛祖失望了。”

    如來雖然講的平淡,實則暗暗心驚,本來在最後一個傳送陣的時候,都要抓住陳萼了,但陳萼的拳頭上多了一隻拳套,直接一拳打過來。

    那一拳的威勢,他永遠也不忘了。

    如來又不禁看了看手掌,中指通紅,到現在還疼痛欲折。

    自己有多久沒嚐到過疼痛的滋味了?

    燃燈又問道:“陳萼夫妻殺掉了金蟬子,使得取經大計功虧一簣,難道此事就這樣算了?”

    如來搖搖頭道:“此子倒是心機深沉,想必他早已看出金蟬子有問題,卻隱而不發,直到凌雲渡才動手,貧僧想不明白是,他如何得知金蟬子會於凌雲渡甦醒?又怎能把時機把握的如此精妙?”

    燃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太蹊蹺了啊,如果說,佛門有內鬼,向陳萼通風報信,那是完全不可能。

    “罷了,罷了,先回靈山,看此事如何善後。”

    如來沉着臉,手臂就要收回。

    悟空已是尖叫道:“如來佛祖,既然經取不成,你就放了俺老孫吧,把俺老孫頭上的金箍取去,如何?”

    “你這猴頭,將來莫要後悔!”

    如來笑罵了句,爽快的替悟空摘去了緊箍,畢竟悟空是菩提老祖的弟子,又和媧皇宮有些淵源,放他自由倒也不是多大的事。

    “多謝如來佛祖!”

    悟空作了個揖,就駕起筋斗雲,轉眼消失不見。

    如來收回手臂,遠處靈鷲山上的異相也消失不見,燃燈心憂自己的靈寶,不過他清楚,陳萼既然回到長安,就不是強行討要的問題了。

    ‘罷了,罷了,還是先回靈山罷!’

    燃燈轉身即走,看都沒看沙僧一眼。

    沙僧木然站着,心裏充滿着巨大的恐怖,如來走了,燃燈也走了,佛門放棄了自己,再看着地上的擔子,突然他覺得,是如此的可笑。

    十萬八千里,只差最後一里啊!

    ‘我辛辛苦苦所爲,一心向佛,究竟是爲了什麼?’

    ‘就換來這樣的結果?’

    沙僧眺望着一河之隔的靈山,如此靠近,卻又遠在天邊。

    “佛祖,佛祖,請渡我啊!”

    沙僧突然跪在地上,磕頭大哭。

    可是靈山上,沒有絲毫動靜。

    ‘我做錯了麼?’

    沙僧又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心裏悔意翻涌。

    ‘如果……自己不是那麼小心謹慎,也許就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如今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除了佛門,天下之大,還有何處可去?

    ‘罷了,罷了,也許是佛祖在考驗我,我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爲開,我就再走一遍取經路!’

    許久,沙僧挑起擔子,默默的往回走去。

    夕陽照射在他的身上,從身後,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蕭瑟,落寞!

    ……

    “終究回來了!”

    陳萼腳一落地,觸認如來沒有身後追趕,不由長吁了口氣。

    溫嬌也放下小萼,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看,便道:“如來佛祖還真厲害呢。”

    “不管怎麼說,他不會再追過來了,我們先回家吧。”

    陳萼揮了揮手。

    “爹,經不取了?”

    小萼連忙問道。

    陳萼一眼瞪了過去:“還取什麼經,再取你的命就沒了,剛剛沒看到金蟬子的虛影麼?如果不是你娘及時出手,怕是你已經被金蟬子奪舍了,別人都認爲你是金蟬子轉世,但實際上不是,你就是肉體凡胎,不過是被佛門挑中,作爲金蟬子的宿主罷了,先回去,後面的事後面再說。”

    “噢!”

    小萼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

    一家三口很快回了府裏,見到小萼,張氏歡喜萬分,抱着嚎啕大哭。

    都說隔代親,張氏抱着小萼,就好象小萼會跑了似的。

    陳萼不由妒忌的嘀咕道:“到底誰纔是孃的兒?”

    溫嬌不滿的瞪了陳萼一眼,就看過去道:“難道小萼不是你的兒?娘疼小萼有什麼不好,誒?小萼好象有了些修爲。”

    “哦?”

    陳萼仔細看去。

    果然,小萼已經不是肉體凡胎了,雖然還算不得仙人,卻也是極爲接近仙人。

    陳萼沉吟道:“太白金星曾向玉帝說過,凡有九竅者皆可修仙,我就說呢,我們家小萼怎麼可能天生肉體凡胎,必是被佛門通過金蟬子動了手腳,現在金蟬子死了,小萼自然解脫出來,之前又喫滿了七魄果實,總是有些用的,從明天開始,就給小萼喫仙元果實。”

    “嗯!”

    溫嬌也認可陳萼的說法,點了點頭,又問道:“相公,觀音菩薩的夢幻泡影大法應是着落在金蟬子身上,而金蟬子已死,那法術就形同於無根浮萍,一旦破了,必能反噬到觀音,妾琢磨着,相公的那把萬民傘應是破法的關鍵。”

    “這……”

    陳萼眉心皺了起來,許久才道:“理應是如此,萬民傘凝聚的是江州老百姓的念心和願力,菩薩縱然神通蓋世,想必也影響不到念心願力,而萬民傘是我先後治水抗旱有功,江州父老感念其恩,賜送予我,在夢幻泡影大法中,卻無我治事抗旱之事,所以我們只要回江州一趟,催動萬民傘,江州父老自然會憶起往事,並以點破面,令術法崩潰,只是……我們可以再等等。”

    “哦?”

    溫嬌不解的看向陳萼。

    陳萼道:“這是一次讓觀音受創的機會,現在破了,觀音受了傷,休養一段時間,便恢復如初,但如果在關鍵時候出手,觀音得不到恢復的機會,會怎樣?

    而且我和娘子在人間的年歲已經不小了,但容顏,仍是如新婚之時,現在有觀音的術法遮蔽,沒人覺得不正常,可一旦破去了觀音的法術,所有人都會更正對我們的認識,你說我們這般模樣,還能公然露面麼,只能人間事了,再無牽絆,遊離於紅塵之外,才能考慮破去觀音的術法。”

    “相公說的也是!”

    溫嬌認同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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