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二武的權勢並不象想象中的那樣大,歷史上,很多心向李唐的官員都不鳥武家人,該爭的爭,該罵的罵,也沒落什麼壞的下場。
陳萼是不願與武家有任何牽扯,要劃清界限趁早劃。
“陳狀元,陳狀元!”
這日,龍女匆匆的找上門來。
“哦?”
陳萼大爲驚訝,以往龍女是從不上門的,不禁迎了上去。
“陳狀元,我的功德掉了,怎麼回事啊!”
龍女哭喪着臉道。
陳萼開啓靈目看去,龍女本是白紅功德,因行雲布雨有功,漸漸恢復到了紅色,而此時,紅色中夾雜着一團團的灰氣。
這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什麼時候開始掉的?”
陳萼問道。
龍女急道:“就是剛剛,好好的突然有孽緣加身,我都不知道得罪了誰,啊,又掉了!”
正說着,龍女突然尖叫起來。
陳萼定睜再看,又不知從哪兒來的一大股灰氣落在了龍女的功德上。
“這……”
陳萼掐指算了起來。
掐算之道並不複雜,以自己的道行與冥冥中的天道相互感應,去推演未來,或者回溯過去,以陳萼如今的境界,可以掐算些簡單的事情。
不片刻,陳萼神色古怪的看着龍女,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陳狀元,你算出了什麼?”
龍女都要哭了,急的直跺腳。
陳萼這才嘆了口氣:“李敬業兄弟向太后出首了,太后命武三思配合他倆查抄一應涉事人等,因武三思立功心切,大搞株連,計有百餘戶,超過五千餘被押往潼關,目前正在潼關城下斬首。”
“啊,又掉了,又掉了,我明明做了善事,阻止了一場災難發生,天道爲何還要扣我功德?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陳萼話語剛落,龍女再一次尖叫。
果然,龍女功德中的灰色又多了一團,這讓他的心裏無比慶幸,虧得自己沒有過於深入李敬業謀反之事,並且臨走時還好心的勸說李敬業不要出首,纔沒受到波及。
陳萼又開啓靈目看去,正見潼關城下,一排排人犯穿着紅衣,脖子上插着斬立決的牌子,面對城牆,跪成一排,隨着令下,片片刀光飛舞,顆顆人頭落地。
於是伸手一劃,一副水鏡出現在龍女眼前。
“李敬業,李敬猷,你兩個狗賊不得好死,倘若上天有靈,叫我死後化成厲鬼,必索爾之命,叫你李家斷子絕孫,斷子絕孫哪!”
潼關城下,血流滿地,很快輪到了駱賓王一家。
駱賓王面色獰猙,指着倆兄弟破口大罵。
李敬業麪皮猛一抽搐,心裏有一種難言的驚懼,畢竟舉頭三尺有神明,在這個神佛遍地走的世界,誓言是有極有可能奏效,尤其是陳萼曾勸他息事寧人,他卻爲了功名利祿選擇出賣友人。
可是他已經無路可退,媚娘叫武三思協助他,正是起監視作用。
也罷,惡鬼怕狠人,誰怕誰?
“國公爺,好膽識!”
武三思陰惻惻的看着李敬業,目中滿是不屑。
李敬業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僅媚娘心裏清楚,就是武三思也有所猜測,以他的品性,都看不起李敬業這種賣友求榮的人,只是退一步說,這種人用起來也放心。
“斬!”
李敬業大手一揮。
“刷刷刷!”
一片刀光亮起,駱賓王三族一百餘口悉數人頭落地。
“斬!
李敬業又望向另一羣人,大喝。
又是百來人倒在血泊中。
龍女看着水鏡,呆若木雞,李敬業每喝一聲斬,她身上的灰氣就多了一分。
當然,所有的孽緣果報並不全算她的,李敬業的功德已經黑的發亮,甚至連印堂都隱隱發黑,李敬猷雖曾勸阻過李敬業,但是態度不堅決,做了跟班,只比李敬業稍好一點,功德是灰黑色。
武三思因有大唐氣運衝抵,功德變化不大,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一旦借不到大唐氣運庇護,反噬會變本加厲。
陳萼也是心情複雜的很,李績何等英雄了得?可這孫兒,就這種德行?
他可以斷定,李氏必將敗亡於李敬業手裏。
可這種事情,縱然身爲混元大能,也不能過多幹涉,至少他仁至義盡,對得起李績了。
陳萼暗暗搖頭,再將目光移向媚娘,卻意外的發現,媚孃的功德不減反增。
誒?
按理說是媚娘纔是幕後黑手啊!
不過細細一想,陳萼明白了。
媚娘是大唐事實上的皇帝,代表大唐,站在大唐的立場,駱賓王等人是反賊,她殺反賊,維護大唐道統,有益於大唐,至於濫殺無辜的問題,已經有下面人替她分擔了。
原來如此!
這是一堂生動的教學課,通過李敬業謀反事件,陳萼對於氣運的瞭解又加深了一些。
“好賊子,我救了他,想不到他竟這樣害我!”
潼關城下,伏屍處處,數千人被悉數處斬,龍女的功德也定格在紅黑相間,這時,咬牙切齒道。
陳萼默默看着龍女,當初叫人出首的主意不就是你出的麼?
或許是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茬,龍女恨恨的瞪了眼水鏡之後,便咬牙道:“陳狀元,我這可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要早知道天道如此不公,當初我什麼都不會多事,你說……有沒有法子去除我的冤孽?”
這就是方法論的重要性啊!
陳萼暗暗搖頭,兩手一攤:“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要想抵銷掉冤孽,只能多做善事。”
其實他辦法是有,使用因果之籌可以把龍女的因果轉嫁到李敬業、李敬猷與武三思身上,可是暫時他不想用,龍女太毛躁了,喫個虧也好,今後長個記性,而且那大小姐脾氣也害她不淺。
“這麼多的冤孽,我得什麼時候才能抵銷掉啊,你是混元大能,肯定有辦法的,你不是說過,能幫我儘量幫我嗎?”
龍女焦急的看着陳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