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暗暗搖頭,可是又不好勸說,這幾個師姐師妹,要說人品,其實並不壞,主要是有些驕縱之氣,都是被通天寵出來的。
他也沒辦法。
這時,毗溼奴與吉祥天相視一眼,其實他們倆夫妻與陳萼談不上有多大的仇怨,能逮到,自然最好,逮不到,也沒必要刻意針對,而且兩人都是婆羅門教的教主級人物,不可能把時間精力永遠耗在陳萼身上。
於是毗溼奴爲難道:“這小子一點形跡都不露,難道我們就這樣和他乾耗着?”
蓮花生心裏格登一下,他就怕這種情況出現,陳萼的奸滑他是早已領教過的,如今諸多大能齊心協力都逮不着,如果分散開來,更是沒指望。
可是毗溼奴並非佛門中人,他沒法強行阻止。
果然,吉祥天也道:“咱們這樣耗着也不是個辦法,這小子指不定在哪兒偷着樂呢,不如佯作此事已了,各自散開,放鬆他的警惕,反正他出不了欲界天,時間一久,必露出馬腳,畢竟他不是我們胎藏界的生靈,不可能永遠躲着不走,此爲引蛇出洞之策,豈不是勝過與他乾耗?”
“說的也是!”
趙公明立刻贊同。
有了趙公明發話,截教其餘八仙也不便反對,事實她們和陳萼談不上深仇大恨,只是一些小矛盾而己,並沒有一定要置陳萼於死地的想法,無非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己,如今事情過去了一個月,也漸漸冷靜了,均是沒有反對。
“也罷,我等就由明面轉入暗地裏,不信陳光蕊不露面!”
蓮花生一看截教九仙也有贊同之意,只得合什道。
“我們先走一步,告辭!”
毗溼奴與吉祥天雙雙離去。
大半天之後,夫妻倆飛回了迷盧山,無數歲月下來,夫妻間的感情早已不復存在,唯有利益聯結在一起,更何況吉祥天的憤怒相實在太嚇人,毗溼奴半刻都不想和吉祥天呆在一起,夫妻倆各自回了道場。
“見過天主!”
走一路,都有婢僕向吉祥天施禮,吉祥天早已麻木了,面無表情的過去,很快,回到了主殿吉祥殿。
“奴婢見過天主!”
龍女與索什納同時施禮。
“不必多禮!”
吉祥天擺了擺手,對於辛瑞和索什納,她還是比較上心的,可是隨即,神色一滯。
旁人有索什納作掩護,看不出辛瑞是假冒的,她卻是接近頂尖大能的修爲,一眼就覺察到辛端不對。
“你是何人?”
吉祥天沉聲厲喝!
“要你命的人!”
陳萼突然長身而起,根本不廢話,取出還真之鼓,咚的一敲!
“咚!”
“咚!”
“咚!”
又是接連三通鼓響,吉祥天本是金黑交加的功德,瞬間被敲成漆黑,功德全部歸了陳萼,原本陳萼的功德只有一絲微弱的紫意,如今變成了兩絲。
本來陳萼是不打算通過這種手段撈取功德,可是鴻鈞明確表了態不允許天道復活,站他的立場上,也不想看到天道復活,這意味着他的未來會大概率成爲祭品,既然天道成了衆矢之的,又不能代表正義,爲何不撈取功德呢?
好比一個老朽的王朝垂垂欲死,各路諸候都趴在將死的身體上吸血,從道德上講,肯定是不道德,可這已經是赤果果的刺刀見紅時刻。
唯有儘可能多吸血,壯大自己,才能更好的面對即將到來的羣雄爭霸時代,雖然不正當的積累會具備原罪,可是在陳萼以天道之眼看過烙印混沌就明白了,混沌中更加險惡,奉行比四大部洲更加赤果果的叢林法則,而且他的敵人很多,活下來纔是硬道理。
不過陳萼的心裏仍有良知,也依然有着底限,他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爲利益不擇手段,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生存,是一種策略。
“嗷!”
吉祥天一聲狂嚎,發瘋了,自動的變成了憤怒相。
陳萼立即手心白光一閃,一道最強白金之刃打出!
吉祥天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沒有招出法寶防禦的意識,立刻中招,僅僅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就迅速被分解爲了最基本的分子結構,消散於空中。
一道魂體遁出,滿臉瘋狂怨毒,正要遁走,陳萼已張開人皮唐卡,將之吸了進去,並披在身上,隨即有無數恐怖血腥的畫面涌來。
哪怕以陳萼大能的心性,看了都極其不舒服,也越發讓他感覺到,殺吉祥天沒有殺錯。
“附靈!”
陳萼暗念了聲。
吉祥天的魂魄被人皮唐卡吸附,過程不象以往那麼快,畢竟人皮唐卡只是後天靈寶,而吉祥天是混元中期的大能,明顯是小馬拉大車。
龍女看着吉祥天功德掉落的這一幕,回想起諦聽的功德曾掉落過發瘋,自己的功德也曾掉落過,不禁眼神漸漸縮了起來。
好一會兒,唐卡中多出了吉祥天的靈魂,整張唐卡布滿靈性,果然不出他所料,吉祥天的靈魂一分爲二,一個是慈悲相,另一個是憤怒相。
唐卡中只能容納一個,陳萼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慈悲相,隨即化作吉祥天的模樣,並在神通中擇取了賜福神通,擡手一道祥光打向龍女。
果然,龍女身上的福緣深厚了些。
嗯,看來這神通不錯,以後要常對身邊人使用。
“哼!”
龍女卻是哼了聲:“別以爲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本姑娘,現在你該說清楚了吧?”
“什麼說清楚?”
陳萼愕然道。
龍女咬牙切齒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房遺愛與高陽公主謀反案中敲掉過我的功德?”
陳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禁呵呵笑道:“敖姑娘,你想多了,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用這面鼓敲過你的功德?”
“哦?那我的功德爲何在被斬之後又莫名其妙的掉了?”
龍女美眸中現出將信將疑之色。
陳萼立刻發了一通又狠又毒的誓言。
因爲當時,他是用因果之籌把枉死者的因果轉移給了龍女,可不是用還真之鼓敲掉的。
“真不是你?”
龍女美眸閃了閃,便看向落了一地的先天靈寶,便眼神亮閃閃道:“這些寶貝這邊歸我,那邊歸你,分了吧。”
吉祥天落下的寶貝還真不少,有白色羽箭、有寶碗,還有紗麗、抹胸、耳環、王冠,臂釧,貓頭鷹傀儡,還有黑化後的裝備,如骷髏冠,蛇耳環,獅子耳環,人骨念球,人皮上衣,虎衣裙子,肚臍上的太陽珠、剝皮令牌與騾子傀儡。
龍女所謂的這邊歸我,那邊歸你,是指吉祥天白化裝備歸他,黑化裝備歸陳萼。
“敖姑娘,你把噁心的東西全給我了,你倒是不傻啊!”
陳萼膛目結舌道。
龍女又哼一聲:“別耽擱了,快點吧,分了我們走路!”
“行!”
這些靈寶對陳萼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也就是換道德點,於是爽快點頭,袖子一掃,把黑化裝備收入陰陽雲。
龍女也喜滋滋的拿走了白化裝備。
陳萼暗暗搖頭,事實上吉祥天的很多靈寶擱龍女手上並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需要以婆羅門教的祕法催動,可是龍族喜歡寶貝,這是天性,用不了擱着看看也心裏舒暢。
“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龍女歡喜的問道。
陳萼道:“去殺毗溼奴!”
說着,就把索什納收進了陰陽雲,這姑娘與辛瑞也算是無辜被拖下了水,陳萼做不到放任不管,帶回長安,幫着打理府宅。
“嗯!”
龍女猛點頭,她已經嚐到了好處,連忙催着陳萼上路。
陳萼化作吉祥天的模樣,找龍女借來吉祥天白化裝備,佩戴在身上,再把貓頭鷹傀儡激活之後,帶着辛瑞模樣的龍女騎在上面,向毗溼奴的宮殿飛去。
……
“我尊敬的神,吉祥天主求見!”
毗溼奴正坐在大殿裏,有奴僕在外匯報。
與中土和佛門不同,婆羅門教凡神靈以下,都是奴僕,那怕是尊貴的婆羅門也不例外,他們只是接近神的奴僕。
“哦?請她進來!”
毗溼奴眼神微眯,揮手道。
“是,我偉大的神!”
那奴僕躬身退去。
不片刻,陳萼化作的吉祥天帶着龍女變化的辛瑞款款走來,龍女儘量躲在陳萼的陰影裏,生怕被毗溼奴覺察,不過看着陳萼學着女人走路的步態,又是暗哼一聲:還挺像的呢。
毗溼奴果然沒有覺察到辛瑞的異常,他的注意力都在吉祥天身上。
說句不中聽的話,平時夫妻倆根本不會來往,就如溼婆與雪山女神,只有發生了重大事件纔會聚在一起,他很不解吉祥天來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陳萼暗暗翻閱着天吉祥天與毗溼奴會面的記憶,心裏大概有了數,便道:“我親愛的神,能否暫時摒退那些卑微的奴隸,我有祕密要說與你聽。”
“你們先下去!”
毗溼奴揮了揮手。
“是,偉大的神!”
殿內的僕人婢女施禮告退。
毗溼奴這才投去徵詢的目光。
陳萼卻是不說話,繼續不緊不慢的向毗溼奴走去。
毗溼奴看着自己的妻子,總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站住!”
毗溼奴突然心頭浮現出一絲警兆,厲聲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