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然能看到王雅靜在和哈小三說話，但距離太遠，她聽不見聲音。
“我們過去一點兒吧。”夏未然這麼說着，也帶頭貓着腰往前悄悄地走。
“你正常點兒。”身上的揹帶被人抓住，彷彿小貓被命運扼住了喉嚨。她回過頭，看向拉住自己的人，滿臉委屈：“大哥？”
爲什麼說我不正常？
“你在幼兒園這個樣子走路，不是更引人注目嗎？”
如果只是幾個成年人在行走，那一切都很正常，但如果做出這種彷彿要幹壞事的姿態，那很容易吸引小朋友們的關注！
夏未然一想，好像是這個理，“好吧……”
幾個人大模大樣第跟在王雅靜等人後面，唯一看上去形跡可疑的人，居然是多多老師。她低着頭，縮在幾人中間，好像很怕被人看到。
多多老師這個樣子，很難不讓人覺得她做了什麼虧心事，或者心生壞主意。可事實上，她只是不想在這個時間讓學生看見她而已。
夏未然很容易聯想到自己身上，只不過，身份對調。
以前，她在課堂上就習慣性低頭，特別是老師要點人提問時，她都恨不得自己不存在。即使那時候她學習還不錯，題目會做。
更明顯的是在課外時間遇見老師，如果離老遠就看到老師，那一定早早把頭低下，甚至直接選擇換一條路走。只有實在避無可避，纔會尷尬地對着老師問好。
幼兒園活動場地很大，當然，這是針對小朋友們來說。對於夏未然等人而言，可能幾十分鐘就足夠逛遍幼兒園的所有角落。
對於小朋友來說，很容易就能在小樹林裏找到合適的位置隱藏身形。
王雅靜和他的小夥伴們把哈小三帶到小樹林深處。路上，也有不少小朋友感覺不對勁，但對上王雅靜兇狠的視線之後，乖乖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這裏吧！”
走到一個灌木圈成的環形區域內，王雅靜一把把哈小三推倒在地上：“哈小三！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惡？”
夏未然就坐在灌木另一側，透過枝葉之間的縫隙，觀察幾個小朋友。聽到王雅靜這一個問題，她險些當場笑出來：她怎麼能問的出口呢？
哈小三可惡？
有多可惡？
有她可惡嗎？
“問你話呢，哈小三，別裝死啊！”
另一個小朋友也推了哈小三一把。
此時，哈小三一個人坐在地上，看着可憐兮兮的。
“我沒有可惡，我上的去班對你看欺負所以求欺負畢業……”
哈小三坐在地上不敢起來，只能低着頭努力解釋，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說出口的話根本連不成句，甚至很難聽清楚每一個字是什麼。
“哼！”王雅靜非常生氣，對着小夥伴們抱怨：“你們看，只是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廢物，憑什麼就能得到多多老師的關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