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還算公正,就是不知具體實行起來會怎樣。
之後凌飛渡個人也笑着漏了兩句玩笑話。
說是你們要鬥法,那我們作生意的自然是歡迎的,戰爭是消耗最大的,玄極門一定會提供充足的物資,保證你們用的爽快。
但也有明眼人指出,看來,這個說明就等於說是吹響了動亂的號角,千山不太平了。
再說雲珏。
離開張天豪,雲珏稍稍猶豫了一下。
原本是想從宇風那邊南下的,但心裏卻又實在有些唸叨楚凡那個混蛋,這便繼續向南而行。
也是,離宗之前想的好好的要去找母親的,卻鬼使神差的跑來找丁勝,說白了還不是把一顆芳心繫在楚少爺身上所致。
所以一邊走着一邊想着這些事,知道自已是把楚凡看的比母親還重要,這心裏便有些不得勁兒,卻又管不住自已,只好不多想了。
但將這心思藏在心裏,又怎會不受影響。
這就讓她的舉止與尋常的百姓有所不同。
但去到長平宗這一路還算平靜,南北大道上不明身份的修士不少,但鬧事的幾乎沒有。
長平宗的人不相信長青殿的人有那麼大的膽子前來找死,而長青殿或是靜月湖的探子們也真是不敢隨意放肆,夾着尾巴東躲西藏。
但過了長平宗可就不一樣了。
那可疑的修士天上地下、村鎮山野到處都是,竟是異常的熱鬧。
這一下,雲珏那與衆不同的特徵可就太過明顯了。
也不是說她就一定是個探子,但至少,她絕對不是平民百姓。
而且像長平宗,冰雪峯和靜月湖這些宗門都是不禁女弟子的。
是以自冰雪峯以南,說實話,出來的女探子也真是不少。
也是如雲珏一樣,大多扮做平民模樣,一雙雙大眼睛東瞄西瞄的,不是找情郎,而是探風聲。
等雲珏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盯上她的人已有好幾路。
大白天一般都沒什麼事,便是有些戰鬥,也是在大山之中,還不止於跑到南北大道上來,更別說一些村鎮了。
但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那是乒乒乓乓的徹夜不絕,可不管你什麼大道不大道的,只好就宿於各地的村子或鎮子裏,白天趕路。
人家拼鬥還有個目的,但云珏遇到的就莫名其妙了,反正也一樣,都是要抓她,然後自然是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也不多說,她也算運氣不錯,一個凝氣六層的小蝦米,一般也是些凝氣境或最多築基境的來找麻2a50b3c4煩,結丹以上的還看不上。
就這,也將她鐲子裏的準備消耗一空,總算逃出了南北大道的最後一段路程,看到了臨凡城。
再看這形像可就比較慘了,身上的衣服已是換無可換。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向百姓買來的衣服,也是破的到處是洞,還有不少被火焰灼燒的焦痕。
身上也是大傷小傷加內傷,且喜都傷的不重,雲姑娘也好強,倒還能咬牙強忍。
也不知該怎麼形容她的狼狽,就只說被火燒掉了半邊的頭髮一樣怕也是夠了,不得不用一頂醜陋的帽子蓋住。
也學楚少爺一樣,手上的鐲子再也不敢露在外面,藏在隱密的地方,如同個小乞丐一般,疲勞無比、飢餓無比的步入了臨凡城。
至此方算是脫了苦難。
城主府是不好去的,卻記着玄極堂還算可以,這便尋着大掌櫃,一番淋浴更衣,飽餐幾頓,這才恢復了元氣。
大掌櫃再三問她,卻是不說,一臉的哀怨。
只好換個話題。
雲珏這才知道,原來冰雪峯對靜月湖有覬覦之心,而長青殿爲首的聯盟方也有些不良的想法。
另外據聽說還有一些不明勢力的人在裏面刻意引起紛爭,這才讓靜月湖一帶成了如今千山最亂的地方。
而像北方黑水鎮的事件雖然也傳到了臨凡,但那畢竟是事態明瞭,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來的快去的也快,倒不像靜月湖這裏纏雜不清。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依老夫愚見,你還是回宗比較好啊,如今這局勢……唉!“
大掌櫃只能這樣勸了。
雲珏擡頭:“老爺爺,珏兒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爺爺體諒,您就不要再問了,我,我想去玉女門找我娘,您能不能再幫我一下。“
這次是真的怕了。
她仍是不時的能想起這一路走來無數次被打斷修練或是被夢中驚醒,然後便是慌不擇路的亡命逃跑。
然後又撞進另一處危險之地、再另一處,無休無止,幾不能支,最後正是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早已心膽俱裂、神魂疲憊。
再看到一些因她而慘死的無辜百姓,那絕望的眼神與血淋淋的現場,她便不寒而慄,實在不願意再面對了。
原本雲小姐也是個見過世面的,殺人什麼的對她來說也並不陌生。
但有時候就是這樣,當遇到可殺之人被殺時,只會覺得噁心。
而自已親近之人被殺時,也多是憤怒。
這兩者有個共同之處,就是要麼快意、要麼仇恨,卻是沒有多少恐懼的。
但這種因她而死的卻完全不同,那種愧疚感難以消除,想的多了,便是一種濃濃的負罪感,她知道自已承擔不起。
最重要的,是那種無力感,她不知道要是再次面對那種場面,自已又拿什麼來應對。
簡單說,她還不想死,也不願再讓別人死。
她只想找個溫暖安全的小窩,藏好自已,細心的去醫治自已內心的創傷。
大掌櫃無奈,暗自嘆氣,雲珏不讓通知城主府,他只好悄悄的把這個情況說給了凌飛渡。
但凌飛渡顯然要比大掌櫃考慮的要周全多了。
雲珏不但與長平宗有着極爲重要的關係,也與楚凡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如何能放手不管。
雖然玄極門已聲明不參與江湖爭鬥一事,但這種事情影響也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