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壽也是。
因此,無需激動,但同時該盡的義務還要努力付出。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就算是有所鞭策,可是要比以前對他的漠視更進一步。
實際上雲東海、包括眼前的董烈等人都對長平宗的這種愛一個、恨一個的家長制很是不滿。
沒規矩嘛!
但那又如何呢?
雲東海聽出何向天的意思了,你雲東海是有才能,可我不準備把長平宗交給你。
如果你表現好,可以依然佔據這個有名無實的宗主之位。
但如果再要多事,那......
也就是說,這次何向天表面上聽取了他的意見,但實際上也是在說,這是最後一次。
所以他跟董烈表達的鬱悶,也正是要勾起董烈的同感。
他們都知道,徐延壽其實已經沒了晉級化神的希望,因此,在有生之年,徐延壽會一直把持長平宗的大權。
其它人只能在這種不進不退的困局中徘徊,還要承受這種一直被面具覆蓋的尷尬。
雲東海不是不知道在何老大的意思裏,是希望他對自已的修爲多用一些心思,從而爲長平宗的實力再添一些助力。
可是,人各有志啊!
雲東海對於求得大道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就算有,也在當年被趙知情綁架、種下禁制時消亡殆盡,再要重頭拾起,談何容易。
說起來這修練一途,從元嬰到化神這一步也是很有講究的。
並不是說你修練的時間越長便越容易突破。
元嬰晉級化神,重點在於對大道法則的領悟。
那麼一來就要看你在元嬰之前的修練積累。
說來也就是從納氣入體開始,就會將修道方向專注於悟道上面,而不是護道手段的努力與階別的提升。
二來便是這時間段。
最佳時機應該在築基時的凝出丹湖時、結丹境的金丹初成時,以及剛剛凝出元嬰時。
確切的說該是在元嬰後期以前,也就是元嬰中期達到頂峯。
因爲這些時候不管是丹湖、金丹還是元嬰初成,對於大道法則的感觸都是最敏感的。
只不過視層級決定感悟的深度。
就像一個初生嬰孩一樣,對天地的感受最爲強烈,在這之後,方向就不說偏斜,於這感觸方面也是日漸遲鈍。
元嬰後期及元嬰大圓滿、也就是元嬰巔峯境,只不過是對前期這些修道感悟的一個大總結時期。
若是稍有停頓,則晉升化神的難度便會成倍遞增。
如徐延壽、董烈這些人都是這樣,晉級化神的希望已是很低。
但云東海卻略有不同,這便在於他在元嬰境滯留的時間還不算長,這就還有機會。
可這不是雲東海想要的,也同樣不是董烈這些人想要的。
所以雲東海跟董烈在這裏大倒苦水,便是在不滿自已這一身所學及一腔抱負無法施展,卻又不想把自個兒關進天柱峯下閉關苦修。
這就引起了董烈強烈的共鳴。
董烈只是個元嬰後期,這種不上不下的處境還要難受幾分。
與雲東海領悟到何向天跟他見面的深意一樣,董烈自然也知道雲東海突然的跑來究竟是要表達個什麼。
但問題就是該怎麼團結呢?
是團結在大長老徐延壽的周圍,還是團結在正正當當的雲宗主周圍?
這個話題太大,大到讓董烈無言以對,卻也避之不開,因爲這同樣牽扯到他的自身利益。
就在這時,周望的神念已傳到了董烈的山峯上。
護法連忙過來稟報。
雲東海心頭一跳,連忙出迎。
周望並沒有對他們的私下聚會有什麼意見,跟董烈示意之後,便就在董烈這裏跟雲東海將何向天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周望走後,雲宗主更見煩惱。
按捺住煩躁的心情跟董烈告辭之後,就又把自已關進了雲霧峯下的宗主大殿之內。
但僅在半個時辰之後,他便一臉平靜的又出來,繼續往北部區域飛去。
董烈的山峯在歐陽青的珍寶峯和十長老盧林的日照峯以西,三座山峯都在一起。
雲東海這次去的卻是日照峯,找盧林。
盧林小心翼翼的將雲宗主招呼好,卻聽人家說是要查閱完門典籍,研究千山如今的局勢。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這事兒於盧林來說卻是簡單,於是便親自陪着雲宗主。
雲東海也不拒絕,和言悅色的按自已的計劃去搞研究,並向盧長老徵求一些意見。
盧林是不太明白,但云東海卻堅持這樣作,便等於是在給何老大示威,當然也可以說是一種試探。
你不讓我管這些事,只專注於楚凡?
我偏要來關心這些局勢方面的事情,反正真要計較起來,也正可以拿關心楚凡、柳畫眉、女兒等來搪塞。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糞勺子打人,打不疼人、噁心死人,就是這個。
雲東海的膽子正是來自於何向天對楚凡的忌憚。
在何向天看來,對楚凡的所有態度那就該叫個濃濃的愛。
但在雲東海看來,左右都不過是些互相利用,有所欲求而已。
楚凡和女兒這裏他當然要巴結籠絡,但也可以在這上面逼迫何向天一把。
反正你別管我作法如何,但在最終的目的上,卻還是爲長平宗的強大而努力。
因此,便是你何向天再強勢,也不得不顧忌這方面的一些事。
何向天當然不會來理睬他的這種挑釁。
一天之後,在送南盟使者朱更升離開時,雲東海的命令、或者該叫個請求便同時傳達了出去。
他要求戒律堂的金鋒與冷蟬將朱更升的底細全挖出來。
他直覺南盟派出這麼個人來,一定有什麼陰謀,他要知道。
當然包括上次也讓戒律堂調查的東北一事,也再次催促。
可想而知,金鋒與冷蟬這兩個同樣是私交很好的長老又頭疼了。
從前年雲東海死灰復燃一樣的振作起來開始,雲東海便與徐延壽明爭暗鬥,這兩年來你來我往,堪稱斗的不亦樂乎。
之前臨凡一戰結束,眼看着雲東海似乎就要粉墨登場了,卻又突然的被冷淡了下來,仍是由徐延壽掛帥。
但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當然在站隊問題上金鋒與冷蟬向來自有保身之策,卻是不會太過苦惱,左右不過兩邊應付就好。
但對這種局面還是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