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天與周望一合計,便將東昌宗這一百人丟去了蘭定宗,由蘭定宗爲主的北盟統一指揮。
長平宗從此便脫離了這場因果。
長平聯軍撤回長平宗待命。
現在,就看南盟與天王峯、玉女門的勸解任務完成的情況,來決定下一步。
這裏的消息也立即便報給了南盟這邊。
胡衝早已計劃周詳,立即展開。
卻是先禮後兵的路數。
出使玉女門,卻不像徐延壽還要顧忌所行之事會不會給玄極門窺破。
胡衝的口號喊的很響,正是要爲消除南盟與玉女門的矛盾而來。
可想而知,這一招弄的玉女們有多麼的難受。
徐心月當然已知道了出使宇風宗所發生的情況,也即長平宗以徐延壽爲代言人,正在謀求一個大聯盟,用來對付玄極門。
而且玄極門暗中爲王的態勢由來已久,玉女門自然也是深受其害。
打擊玄極門,不管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目的,對於玉女門來說都面臨着與其它宗門一樣的誘惑。
都是爲了生存、更好的生存。
所以,若是能消除與南盟的宿怨、再成功的抵制玄極門的商業壟斷,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且這一次聯盟的主體卻是長平宗而不是南盟,在公平性上也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可是,先有長青殿,後有南盟,這些勢力幾十年間對玉女們的欺凌又哪裏是擺個笑臉、嘴皮一翻便能揭過的。
再說了,對玉女門這樣一個看似強大,卻實爲大勢力中墊底的角色來說,玄極門霸道的地方,卻也正是她們需要的所在。
這便是玄極堂出品,必是精品一說。
反對玄極門,也就等於將會斷絕這一供應。
再是明白依賴於玄極門的物資對宗門發展來說乃是飲鴆止渴,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大勢所趨,卻也由不得玉女門直接翻臉,這便只能粉臉含煞的將胡副盟主一行“迎!”入宗內。
既然是南盟盟主前來商談,自然該由門主李玉湘接待。
雙方於玉女門大殿坐定,開始談判。
胡衝一改常態,直接強勢開口:“李宗主,非是老夫不敬,不過此等大事,竊以爲還是請出貴宗徐前輩來談罷!”
說完,便穩坐椅中,眼皮微垂,不再搭理李玉湘。
要說這李玉湘那也是擔任過南盟副盟主的,這見識頭腦什麼的也不缺。
因此這一看,便也猜到了幾分。
可該怎麼應對呢?
說白了對方就是來找事兒的,別看此時胡衝等人就在宗內,只要老祖出手,這胡衝連怎麼死的只怕都不知道,但能這樣作麼?
李玉湘沒有理會胡衝,沉思起來。
邊上的副宗主譚娟、大長老張瑩瑩都在身後,也知道李宗主自有決斷,因此只張着一雙雙美目恨恨的盯着胡衝等人,並不多言。
而此時的徐心月當然早就注意着宗門大殿裏的情況。
但也是一樣,該怎麼應對這種局面,她同樣沒了主意。
胡衝就相當於直接丟了一個大難題給她們。
知道玉女門與天王峯聯盟,那麼這種事情玉女門只要一講出要聽天王峯的,胡衝便可甩袖而走,表示會直接去找天王峯說事兒。
所以這就尷尬了。
胡衝的理由雖然是來化解南盟與玉女門的恩怨、當然應該擺底姿態。
實際上他在要求進入玉女門時也的確是這樣作的,絕對的笑容可掬、態度和藹。
而且再要細說起來,卻就該算是先有長平宗的徐延壽已經表達過這種意向,並在東北已化解了南盟對她們的襲擊......
應該如胡衝所說的,是“善意的提醒!”
其實呢,在徐延壽的撮合之後,在東北時便相當於玉女門、甚至是天王峯都已經表達出了對大聯盟的動心。
所以,這實質上應該是胡衝前來詢問結果,並進行進一步的磋商纔對。
只不過胡衝卻在裏面打起了擦邊球,等於公然的破壞了這種隱隱已有些成型的合作。
但你要說他作的不對,還真是不好開口。
若是李玉湘推給天王峯,那麼自此以後,都不用南盟如何囂張,玉女門的姑娘們自會夾起尾巴作人,所有弟子全都會在道心上種下心魔。
這種情形在凡俗界不怎麼會出現,但在修士身上,卻是不得不注意的一個重要因素。
玉女門與天王峯聯盟,那是平等聯盟,雖然在實質上就是在求得天王峯的庇護,但在人們的心中,還就是平等對待。
胡衝此舉,就是要把這個僞裝給剝開。
那麼不去推給天王峯,而是由玉女門自行處理呢?
那也必須要知會天王峯,雖然同樣是徵求意見,但一樣會落了下乘。
所以事情進行到這一步,連李玉湘、徐心月在內,都不知道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李玉湘當然能推,說什麼此事要與宗內長老商議之後再給答覆。
但這話只要一說,胡衝絕對是立馬拍拍屁股走人。
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這便是人家誠心上門和解,卻給你推諉拒絕......
這種情形就像兩個經常爭吵的新婚小夫妻。
於某一刻經人撮合終於和解了,卻在撮合人離開後、正要進一步加深感情時,一方突然又冷起了臉。
那麼另一方如何應對?
對方是真要翻臉還是爲些小事表達意見?
這種事情是不好問的,一問就很容易導致翻臉,甚至是大打出手。
常見的便是你既然甩臉子,那我也就甩臉子,看誰拗的過誰。
當然,也有可能是化解矛盾,冰釋誤會。
也就是說,當遇到這種情況時,唯有雙方各退一步,纔有和解的可能。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胡衝謀劃出的這一計策,正是要形成這種局面。
好在正像剛剛所說的,李玉湘不但是玉女門的宗主,同樣也被趙無極欣賞過,曾委以南盟副盟主之職。
這便在深思一番之後,回擊了過去。
她微微一笑,看向胡衝道:“胡副盟主,不知你所說的‘此等大事!’究竟指的是什麼?
不如再說清楚些?
若果然是天大之事,本座自當請出老祖權衡,但若是胡副盟主之前所說的、爲化解敝宗與貴盟的矛盾而來......
這倒不用,請胡副盟主放心,玉女門雖爲女子宗門,卻還沒那麼小氣。“
胡衝微微點頭,卻還是沒有撐開眼皮。
但他的回話倒也淡淡的出口了。
胡衝說道:”這個大事,貴宗譚副宗主應該最清楚了,莫非她沒有將這些事報回,還是說......貴宗對此不屑一顧?“
李玉湘頜首,作恍然大悟狀,回道:“哦,原來是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