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暮芸汐嚇的一哆嗦,站直了身子回頭看他。
暮芸汐撫住胸口,“衛大人你要嚇死我啊?”
“王妃恕罪!”衛宣微笑,身穿一襲墨色袍子,竟是說不出的俊逸灑脫。
衛宣道:“王妃不像是這麼膽小的,是有什麼事嗎?”
暮芸汐哪裏好意思跟衛宣說心裏的疑惑?
她輕笑了一聲,“我只是喫多了在院子裏散步,正想着事情呢,衛大人忽然出現,可就嚇着我了。”
衛宣淡淡一笑,“原來如此,那不知道王妃在想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要不要卑職爲王妃解惑?卑職 無所不知!”
衛宣很自負地加了一句,老神在在地看着暮芸汐。
暮芸汐看着他,衛宣是東方翊的心腹,這種事情跟他說不妥當。
“沒事了,我回去休息了。”暮芸汐道。
衛宣看着她一副急於逃走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王妃心亂得很吶。
那就公平了,不能王爺一個人心亂。
方纔去到飛龍閣,看到王妃奪門而出,王爺則站在裏頭,整個人像是懵掉了一樣,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跟了王爺這麼久,從未見過王爺這樣。
飛龍閣。
東方翊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
白天裏在衙門他想的是那花園裏的一幕,想得滿心焦灼,想得神志不清。
但是今晚暮芸汐的拒絕,讓他慢慢地冷靜下來,思考今日突如其來的情不自禁。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自己曾那麼憎恨暮芸汐,甚至在圓房的時候,也帶着仇恨與憎惡,去之前,若不吃藥,壓根對她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
可如今,只要看到她出現在視線內,整個人就像火燙一般,那渴望從小腹一直衝上腦門,理智全毀。
東方翊開始回憶圓房之後的一點一滴,暮芸汐入宮救了九千歲,他遇刺,生死一線,她救了他。
她堅持要爲他治傷,甚至是那地方也不避嫌,非得纏着治療
天啊,這部分不能想,一想就壓不住內心的躁動。
東方翊回憶在天蒼山,他們一起差點經歷生死。
更甚至,在山洞裏,他以爲自己要死了,可口中呼喚的,確是暮芸汐的名字
東方翊猛地明白了,自己好像喜歡上了暮芸汐。
“原來如此!”他一拳打在牀板上。
侍女青衣還在外頭,聽得巨響,急忙進來,“王爺,有什麼事嗎?”
東方翊看着青衣急亂的神情,紅脣微彎,眸色幾亂,他慢慢地坐起來,道:“青衣,過來!”
青衣上前,躬身,“王爺,奴婢在。”
東方翊看着她的臉,慢慢地伸出手戳了一下。
青衣嚇得一怔,“王爺!”
東方翊鬱悶的擺擺手,“出去吧,沒你的事了。”
無趣,沒有觸碰暮芸汐的臉有感覺。
青衣滿腹疑惑地轉身,“王爺若不能安眠,奴婢便點些安眠香吧。”
“點吧!”東方翊又躺下,發現自己一閉眼,腦子裏想的都是暮芸汐。
該死,東方翊懷疑自己會瘋的。
香味絲絲縷縷地傳來,東方翊靜靜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便感覺睏意來襲。
他看着她,全身緊繃,不逃了?
“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暮芸汐輕聲道。
東方翊看着她小鹿亂撞又矛盾煩惱的眼神,心裏又軟又痛。
萬籟俱寂,除了蟲鳴蛙叫,便再無其他聲響。
東方翊起身,牽着她的手便走了出去。
兩人坐在湖邊柳蔭下,只遠遠地掛一盞羊角風燈,月光皎潔,四周朦朧。
他抱着她,一動不動,十指交纏。
“你今晚爲什麼要逃?”東方翊輕聲問,“你難道對本王一點心動都沒有嗎?”
暮芸汐的頭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當然不是,我喜歡你。”
東方翊的脣掠過她的臉頰,抵住脣瓣,“那你爲什麼要逃?”
“那我不逃了。”暮芸汐慢慢地站起來,轉到他的面前,拔下了簪子。
長髮散落,風揚起頭髮,她媚眼如絲,說不出的蠱惑。
東方翊心頭一窒,手輕輕地在肩膀上掃過,衣衫滑落,露出了白皙且秀美的肩膀,鎖骨盡顯。
東方翊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我不會讓你逃的。”
衣衫慢慢地褪去,落在地上,東方翊抱緊她,眸光已經癡醉。
猛地一手拉她過來,壓在懷裏,火般滾燙的脣印上去,從脣到臉頰到耳邊再滑下鎖骨,肩膀,埋在了柔軟
像一個饕餮者,瘋狂而貪婪着,他褪去自己的衣衫,鋪在地上,輕輕地如待珍寶般把她放上去。
東方翊欺身壓上,帶着憐惜與珍視。
午夜靜謐,但是,東方翊的心潮如翻滾的巨浪,驚天席捲而至。
月光下,她肌膚勝雪,眸光蠱惑,像一個極大的旋渦,把他吸進去。
東方翊感受到一種極致的愉悅,如同萬花盛放的瞬間,永生難忘。
“王爺,王爺 ”
徐驍擔心地在牀邊喊着,本來他是過來交禮義廉恥的。
但青衣說王爺睡了,他正想走,卻聽得王爺屋子裏傳來奇怪的叫聲。
他推門進來,看到王爺壓着一張棉被,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
東方翊陡然睜開眼睛,方纔一切都分崩離析,眼前只有徐驍那張大刺刺的臉。
東方翊想也不想,一拳過去。
驚擾美夢,理應抄家滅族!
“哎呦!”徐驍捂住黑了一邊的眼睛,心裏哀嚎。
天吶,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東方翊翻身起來,一臉的戾氣,“你 去把本王的被褥洗了。”
徐驍捂住一隻眼睛看過去,怔住了,“天吶,王爺您是尿牀了嗎?”
又一拳伸過來,另一隻眼,也黑了。
東方翊喝了一大杯的涼水,才把心頭的火壓下去一些。
徐驍哭喪着臉抱着被褥出去,這還沒天亮呢。
青衣進來鋪牀,小心翼翼地看了東方翊一眼,只見他一臉生氣地坐在榻上,像一團不能靠近的火。
王爺今日是怎麼了?
青衣心驚膽戰,鋪好了牀,連忙告退出去。
東方翊再躺下的時候,已經了無睡意,從沒這般折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