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山巔,盛怒之下的楚雲瞬間暴起,滔滔威勢毫不保留,傾力而出。狠厲的攻擊,不顧鴻門門主的相勸,直逼路易斯.杜邦心頭。
人類的悲傷本不想通,琴韻和莫無極屢次相勸楚雲等調查清楚再做處置,可是他們不是楚雲,根本無法理解楚雲此刻心中的悲傷,更無法知道楚雲此刻胸中的滔滔盛怒。
而今的楚雲,內心之中,幾乎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滅殺惡人,給雨琪報仇。
“小輩,給我住手!”
楚雲的攻擊落下,路易斯.杜邦驚懼之餘,卻是連忙朝趙無極身後躲去。路易斯.杜邦是鴻門大長老,莫無極自然不可能置之不顧,讓楚雲隨意屠殺。
於是怒喝之餘,路易斯.杜邦一掌拍下,掌風席捲,鋪天蓋地的勁氣肆虐天地,僅僅一掌,就將楚雲的攻擊接下。
而遭受勁氣衝撞的楚雲,蹭蹭蹭的連退數步,直到身體撞到一顆巨石之上,方纔停下。
不愧是鴻門的最強門主,趙無極。這份實力,確實已經遠超地階宗師,隨意一擊,竟然就能將楚雲的攻勢擋下,並且直接強勢擊退楚雲。
巨石崩裂,灰塵瀰漫。
被趙無極一掌拍進山石之中的楚雲,卻是再度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面無表情,一雙眸子淡淡的看着前方,只是那視線之中的寒意以及森然,卻是沒有減弱絲毫。
“我鴻門之地,豈容你隨意殺戮?”
“華夏小輩,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蘊龍骨之事,與鴻門有沒有關係還不一定,一切都還沒有調查清楚,你有何資格,怪罪我鴻門長老?”
趙無極老臉之上,此時滿臉寒意,慍怒之聲,卻是對着楚雲,不住響起。
若不是礙於雪照在旁虎視眈眈,趙無極剛纔早已滅殺楚雲,哪裏還會想現在這般,跟楚雲廢話。
“楚雲,退去吧。等我們調查清楚,你再追究也不遲?現在一切都還不明朗,雨琪之殤,尚不能確定一定與鴻門有關。萬一是他人奸計,故意挑起你與鴻門爭鬥,你如此衝動行爲,不是正好中了他人奸計?”
原本負傷落敗的琴韻,也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站在趙無極身旁,同樣對着楚雲勸道。
“琴韻門主,絕不能讓他退去!此子殺了我鴻門那麼多人,必須血債血償啊?”
“門主你不能因爲剛纔楚雲手下留情,你就對他婦人之仁啊!”
然而,聽到琴韻的這話,一旁的路易斯.杜邦卻是急了。
這怎麼可以?豈不是放虎歸山?
“住口!”
琴韻卻是轉頭瞪向路易斯.短兵,冷聲斥道。
路易斯.杜邦鐵青着臉色,不情願的閉上了嘴。但心裏憋屈,總覺得凡是有關楚雲的事情,他們鴻門的這個門主總是有意無意的再幫楚雲。
然而,就在琴韻勸楚雲退去之時,鴻門山下,一個俊逸青年,卻是滿含憤怒,沿着階梯,充滿跑了上來。
“伊瑋,你來幹什麼?”
“快走啊!”
站在鴻門衆人之中的凌嘯天,見到此刻山下出現的那個青年,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他沒想到,這種時候出現的,竟然是他的孫子。
現在這裏情勢不明,大戰一觸即發,危險無比。凌伊瑋出現在這風暴中心,凌嘯天自然擔心。
然而,對於自己爺爺的擔憂之聲,凌伊瑋卻是置若罔聞。
他雙目因爲憤怒在此刻竟然變得崢嶸泛紅,雙手緊緊的攥緊,指尖更是因爲巨力深深的嵌入到了血肉之中,凌伊瑋的身體也在隱隱的顫抖着。
他一步一步的邁了上來,直到見到了眼前的鴻門一衆。
他停住了,他仰起頭,直面鴻門衆人。
“我一直以爲,我們鴻門,是名門正派。除了有稱雄天下之心外,不會做卑鄙惡劣之事。”
“可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
“連一柔弱少女身上的蘊龍骨都能剝下,還有什麼卑鄙之事,不是你們能做的出?”
“可是各位,蕭雨琪,他今年纔看看十九歲啊。”
“你們,如何能下的去手?!!!”
凌伊瑋雙目泛紅,話語灼灼之間,渾身都在劇烈顫抖。眼角之畔,更是隱隱有着晶瑩縈繞。
說實話,曾經凌伊瑋,也曾想着既然生於鴻門,也便忠於鴻門。自己可以究其一生,幫鴻門成就至高霸業。
畢竟鴻門復興的夢是深深刻在每一個鴻門人的血肉裏的,凌伊瑋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現在,他所尊敬的宗門,卻竟然做出那等慘絕人寰之事,凌伊瑋在山下從雨琪的嘴中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只覺得心,瞬間便涼了。
這不是他心中的鴻門,這不是他要效力的鴻門。
“伊瑋,住口,你胡說什麼?你想害死我們凌家啊?”凌嘯天卻是被凌伊瑋的這話近乎嚇瘋了,只覺得頭皮都在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