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的牙齒，都已掉落。
臉上到處都是血跡。
“我不會放過你，我跟你沒完！”
儘管口中漏風，海無涯仍然在拼命的大喊大叫。
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壯膽氣。
那破碎的玻璃碴，就插在他俊秀的臉上。
遠遠看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圍觀的幾大勢力弟子見狀，嘴巴足以塞下雞蛋，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就這麼短短一會功夫，發生了什麼？
他們親眼目睹了海無涯從不可一世，到奄奄一息。
更是眼睜睜看着，一個九劫真神剛一突破聖人境，就爆錘頂級九重聖人。
是的，海無涯的聖人之路很寬闊，放眼場中所有的九重聖人，都沒幾個比他更強的。
這樣的強者，本應該和那些頂級高手在最後的戰場角逐。
可現在，被打的跟孫子一樣。
“這……這麼兇猛。”
海無涯身邊，一衆海王朝戰隊的弟子紛紛嚥了口唾沫。
在這種時刻，愣是沒人敢上去，幫海無涯說一句話。
此時的沈默，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勢，猶如王境附體，武神在世。
“知道錯了嗎？”沈默冰冷發問。
“我錯你娘！”
海無涯破口大罵。
隨後，他只覺得自己襠下傳來一片寒意。
低頭一看，沈默反手握着一把短小精悍的短刀。
當瞥了他一眼之後，又默默收起刀，轉頭又換了一把更小的。
“這個尺寸正好。”
海無涯只覺得遍體生寒。
堂堂九重聖人，此刻被嚇得魂飛天外。
他終於知道沈默的意圖，這傢伙想割了他的雀兒。
如果他失去傳宗接代的功能，那麼即便此番能活着回去，也會被宗族乃至王朝的人唾棄。
他堂堂王朝首席弟子，真變成了太監的話，讓他父母怎麼想？讓他兄弟們怎麼看？
最重要的是，讓那些跟他好過的漂亮妹子如何自處？
放眼場中，其他男弟子也是脊背生寒，絲絲涼意直冒。
這傢伙就是一個瘋子，不講武德的瘋子。
“住手！”
海無涯絕望大叫道：“我錯了，我知錯了。”
“錯哪兒了。”
沈默一邊擦拭着刀刃，不鹹不淡問道。
海無涯因爲屈辱，雙眼泛紅。
“我錯在不該用酒瓶砸你，錯在不該對你出手，錯在……”
他努力尋找自己的過失，最終漲紅了臉憋出一句。
“錯在不該比你英俊。”
“這個沒錯。”
沈默搖了搖頭，嘴角綻放出冰冷的笑容。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所犯的過錯。”
說話間，他磨刀霍霍向前走去。
“別，不要！刀下留根！”
海無涯驚懼道：“沈兄，你說，你說我錯在哪裏，我一定改正還不行嗎？”
“我說？”
沈默放下短刀，淡淡道：“你錯就錯在，浪費了一瓶絕世佳釀，這二仙釀，而是我家鄉父老耗盡心血釀造。
可你不懂珍惜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浪費。”
“就……就因爲這？”
海無涯瞪大眼睛，悲憤道；“你早說嘛，我賠償不就是了！”
沈默冷笑道：“你賠得起麼？”
他先前是爲了故意找茬，其實此番仔細回味一下，如果不是夾雜了鮮血，那二仙釀的確可以稱之爲瓊漿佳釀，說是他此生見過最好喝的酒也不爲過。
“我這裏存貨不多，所以漲價了，兩百萬仙晶一瓶，童叟無欺。”沈默豎起兩根手指。
海無涯心頭一顫，差點沒當場哭出聲來。
兩百萬仙晶，就算對他來說，也絕對不是小數目。
換算成紫靈石，都已經是兩億了。
海無涯咬了咬牙，點頭道：“好，成交！”
場中一干王朝弟子見狀，不自覺的瞪大眼睛。
他們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太瘋狂了。
本來境界碾壓的海無涯，此刻就跟個孫子一樣。
反觀那姓沈的青年……
話說，姓沈的都這麼變態麼？
衆人看了看沈天，心下忍不住吐槽。
唯有以慕容仙爲首的神武殿四人，笑眯眯的眯着眼睛，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至於南宮翱三人，則是目不斜視的望着前方。
內心對海無涯，那是沒有半點同情。
這才哪兒到哪兒？不過是把他們三個之前受過的再承受一遍罷了。
要不然，三人浩浩蕩蕩帶着幾十號人來，還能忍住不報仇？
說到底，都是因爲忌憚沈默罷了。
另一邊，與海無涯聯手的武神通，此刻臉色無比難看。
三支聯盟中，本來他們的實力就不算強。
此刻見到海無涯這熊樣子，他只是後悔選錯了盟友。
在艱難掙扎了半天后，海無涯還是取出了兩百萬仙晶，一百萬紫靈晶髓，和一萬紫晶之心。
不得不說，作爲排名靠前的王朝首席，這傢伙的確富得流油。
這特麼就是個移動的礦脈啊。
沈默忽然發覺自己以前真傻，還帶着湯圓傻傻的到處去騙大荒礦脈。
有那時間，隨便截個王朝首席弟子，估計早就發財了。
見沈默拿到了仙晶，海無涯終於長長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看着沈默。
“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
“慢着。”
海無涯心頭一顫，顫巍巍的回頭。
“還……還有事嗎？”
“你的酒，拿去。”
沈默又丟出一瓶二鍋頭。
海無涯嘴角一抽，打劫就打劫，還特麼像模像樣的挺講誠信。
他都做好了被敲詐的準備，壓根沒奢望沈默給酒。
拿到了二仙釀，海無涯邁着沉重且屈辱的腳步走回人羣。
他不怪武神通等人沒上前幫忙，就剛纔沈默一瞬間展現出來的實力，誰上去都得跪。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場中兩百多人的心態，也悄然發生了一些轉變。
那些原本瞧不起劍王朝弟子的各大王朝，此刻紛紛閉上了嘴巴。
別人暫且不論，光是沈默一個人，就已經不輸給排名前十的王朝首席弟子了。
準確的說，要更厲害一些。
他們腦海中浮現出天空中輝映出的那條聖人大道。
那特麼是聖人大道？
一些九重聖人試着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大道。
然後……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
他們不知道的是，沈默剛纔爲了隱藏實力，只展露了大道的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