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握着電話的手無力的垂下來，面如死灰。
攥了攥拳頭，她重新登陸微博，指尖僵硬的編輯了一段話發送。
發送之後，她立刻退出微博，手機反扣在牀上，低着頭，眼底一片血色。
不知道僵坐了多久，她再次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顧芒，你滿意了！”一接通，顧音咬牙切齒的逼出一句話。
顧芒坐在餐廳裏，支着臉看陸承洲收拾廚房。
十分好心情的開口，“一般。”
顧音抿脣，恨不得現在衝到她面前扇她一巴掌。
“畢大師逼我發微博撇清他和鋼琴協會，他不會再收我爲徒了，我去不了極境洲了。”
顧音一字一句，眼底滿是憤恨不甘，“我只是想去極境洲，那曲子對你來說沒那麼重要，你給我又能怎麼樣！你毀了我的夢想！”
顧芒輕笑了聲，語氣懶洋洋的，“如果不是看爸媽的面子上，你今天破碎的可就不只是夢了。”
最後一句話，女生說的極慢，字裏行間的氣場都壓得人喘不過氣。
……
翌日。
顧音沒有跟夏家人打招呼，天剛亮就拉着行李箱去了機場，返回醫學組織。
微博上的消息是夏明珠刷到的。
夏老爺子氣的怒摔了一個茶杯，指着雷肖罵他不長眼。
夏家亂作一團。
前些天的門庭若市彷彿一個笑話。
雷肖一家人也在當天灰溜溜的返回明城。
夏家竹籃打水一場空，臉都丟盡了。
畢大師也在早晨上了回極境洲的私人飛機。
……
下午六點。
一輛保姆車停在京大側門馬路邊不起眼的位置。
拉開車門上車。
盛聽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車後座。
“顧芒，這是我們版權部的部長。”盛聽給她介紹。
對方自我介紹，“顧小姐您好，我叫劉錚。”
顧芒禮貌的開口：“劉部長。”
劉錚從公文包裏取出合同，遞過去，“您再看看，還有什麼條件加嗎？”
東煌娛樂法務部在整個京城都非常出名，製作的合同嚴謹不苛刻，大多尊重顧芒。
顧芒看完，直接在上面簽了字。
劉錚見顧芒簽字，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下。
來之前，他聽盛聽的經紀人說，這位大佬脾氣不大好，要小心點說話。
籤合同的速度很快。
劉錚一邊簽字一邊斟酌着話，“顧小姐，您以後如果又隨便寫了曲子，版權能不能優先考慮我們公司？”
顧芒淡淡出聲，“看情況。”
劉錚就不敢說話了。
簽完合同，劉錚檢查了下，裝進公文包，擡頭，“顧小姐，方便賞臉嗎？我請您喫個飯，就在天下居。”
“謝謝，學校還有事。”顧芒禮貌的拒絕，然後轉向盛聽，“東西呢？”
盛聽遞了個黑色的紙袋過去，“不夠跟我說。”
顧芒挑眉，拎着袋子下車，“走了。”
劉錚望着顧芒的背影。
真有個性，還是個神仙級別的大佬。
……
顧芒腳步不急不徐往學校側門入口走。
經過一輛黑色轎車的時候，一個穿着唐裝的老人從車上下來，停在顧芒面前，“小姐。”
顧芒擡眸，眯了眯眼睛，“白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