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深深吸了幾口氣，他想據理力爭，自己的確是胖了點，可要說抓賊或是打架，真不比這裏的任何人差。
可惜，楊雄沒有給他證明的機會。
“賈雲！”楊雄又叫了一個名字。
“劉爭！”
“王彩林！”
總共叫了八個人的名字。
這八人全是林蕭招進來的保安。
楊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一嘲諷譏笑一番，隨後讓他們站到另一邊被區別對待。
“你們八個”楊雄將手裏的資料本合住，似笑非笑地說道，“以後負責一至十二層的衛生清潔工作。另外，分成四組，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在監控室值班，每四天輪一回，沒意見吧？”
哪有晚上值班還要負責清潔衛生的保安？
縱觀全球，也沒有這麼奇葩的工作性質。
八人當時就怒了，有幾個紛紛站出來，指着楊雄破口大罵。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們？”
“合同裏沒有打掃衛生這一項，你沒資格給我們分派工作！”
可惜的是，楊雄不動聲色，淡然地應對所有人的指責和謾罵，隨口撂下一句話。
“想幹幹，不幹滾！現有工資扣除，獎金一分沒有。”
“楊雄！你什麼意思？知道我們都是林經理招進來的，所以故意找茬是吧？”
“我們的確是林經理招進公司的，但我們在工作上的事一點不耽誤，你憑什麼針對我們？”
“楊雄，你跟林蕭有仇還是怎麼的？拿我們出氣，有意思嗎？”
大家七嘴八舌，都把矛頭指向楊雄。
“實話跟你們說吧！”楊雄冷漠地翹起二郎腿，淡淡笑道，“只要跟林蕭沾上關係的都要走，別說你們小小的保安，就算集團高層，都得掂量掂量要不要改換陣營。”
衆人臉色一變。
果然是衝着林蕭來的。
他們只是跟着受了無妄之災。
“我跟林蕭沒關係！”馬上有人‘審時度勢’地站出來表明立場。
“我不過是被他招進來而已，平時都沒說過幾句話。”又有人跟着站出來。
接連有六個人走出來，他們都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即使平時受過林蕭的恩惠，現在也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昧着良心與他劃清界限。
剩餘兩人正是瘦子以及胖子，上次集團打架，他倆曾被林蕭救過，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哪怕這份工作不要，也不能違背良心。
“你們兩個呢？”楊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倆。
“我願意去掃廁所！”許仙屈辱地回答。
“我也願意！”杜青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哈哈——”楊雄一陣大笑，囂張地說道，“遲了，現在掃廁所都不行了，想留下只有一個辦法。”
兩人同時一怔。
“跪下，喊三聲林蕭是綠帽王，林蕭是王八蛋，我就把你們留下，怎麼樣？”
楊雄此話一出，兩人全都變了臉色。
“楊雄！你敢罵林經理？怎麼說他也是錦總的老公！”
楊雄嗤笑道“我可沒罵，我是讓你們罵，聽懂了嗎？”
“不可能！”杜青挺着大肚子走到楊雄面前，怒道，“你太過份了，我要去告訴錦總！”
楊雄擡起一腳踹到杜青碩大的肚子上，將他踹了一個跟頭，同時長身而起，獰聲道“你他媽算個求啊？跑我這兒叫囂？你是個什麼東西？想留下就給我罵，不罵就滾蛋！”
杜青想翻身起來，又被楊雄踩下去，吭哧吭哧無法反抗，氣的肺都快炸了。
“你這個王八蛋，我他麼跟你拼了——”許仙再也控制不住脾氣，掄起拳頭砸向楊雄。
楊雄明顯練過，側身閃過許仙的拳頭，順勢一肘將他砸倒，讓他並排躺在杜青旁邊。
“給我收拾這倆小子，直到他們喊出我剛纔說的話爲止！”楊雄罵罵咧咧地退後。
衆多保安剛開始都不想動，可楊雄緊接着的一句話，立即讓他們血氣上涌，只能咬着牙衝上去。
“我看誰站着不動的，馬上捲鋪蓋滾蛋！”
呼啦啦！
一大羣人衝過去拳打腳踢。
兩人抱在一起互相抵擋，死死咬着嘴脣氣都不吭一下。
“你們就罵上幾句，反正林經理也不在，誰知道？省得受皮肉之苦啊。”有人悄悄勸兩人。
“對啊！好漢不喫眼前虧，罵幾句又無傷大雅，怕什麼？”
“想想你們一家老小好幾口，沒了這份工作，誰養他們？”
“跑這兒裝硬氣有什麼用？這社會就是人喫人的社會，沒本事反抗就要受着！”
“就算你硬撐着又能怎樣？林蕭還能感謝你啊？說不定他過幾天也會被趕出公司。”
“真是搞不懂這倆人！”
大家也沒真的下重手，只是在楊雄面前裝樣子。
即便如此，兩人也被打的鼻青臉腫全身疼痛。
“你們這幫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林經理，你們能有這麼高的工資？不是他給我們爭取，能有那麼優渥的獎金制度？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杜青雙手抱頭，拼命吼道。
衆人的臉色均是一變，但很快又將不安隱去，無形間下手更重了些。
“廢話這麼多！活該你捱打！”
砰砰砰！
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像雨點一樣落在兩人身上。
得意的楊雄掏出煙慢條斯理地點上，靠在桌角悠閒地吸了一口，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快說林蕭是綠帽王！”
“說林蕭是王八蛋！”
“只要說了，我們就饒了你們！”
越打越興起的保安們，漸漸進入瘋狂狀態。
意志力不堅定的人，總是會被周圍的人影響自己的情緒。
當有人爲了在楊雄面前表忠心而罵出來之後，其它人也人云亦云開始跟風。
“罵不罵！？”
砰砰砰！
“快罵！”
砰！
“不罵！”
“打死我們都不罵！”
砰砰砰——
鮮血從兩人嘴角慢慢流淌出來，紅到極致的顏色，更加激起衆人不服輸和希望對方服輸的戾氣，出手更狠更重。
終於有人打的紅了眼，衝到放置警棍的架子旁，拎起棍子衝回人羣。
這些人已變成一羣真正的魑魅魍魎。
“不罵！？信不信今天打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