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言淡淡地應了一聲。
“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請便。”杜衡鞥伸出一隻手。
傅靳言又點了點頭，便轉身朝着唐錦瑟剛纔躲開的方向而去，直接進了那家旗艦店。
“Shit！”杜恆生小聲咒罵了一句，嚇了一大跳，連忙跑了過去。
傅靳言眉心輕蹙，幽暗的視線看着追上來的杜恆生，沉聲問道：“你還有事？”
杜恆生嚥了口口水，想着沒弄清楚傅靳言到底看沒看到唐錦瑟之前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便笑着說道：“我就是想看看傅先生是如何視察工作的，學習學習。”
傅靳言：“……”
一邊的陳東笑着開口：“杜總可真幽默。”
杜恆生見傅靳言的樣子應該是沒有發現唐錦瑟，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伸出右手。
“傅先生，請。”
傅靳言便收回視線，大步朝旗艦店而去。
此刻的唐錦瑟心底已經一片兵荒馬亂了，萬分焦急之下，她最後直接躲進了試衣間裏。
外面，旗艦店的經理正在跟傅靳言說着什麼，唐錦瑟耳朵趴在試衣間的門上，仔細聽着。
傅靳言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變了，以前他的聲音總是低沉有力，又充滿了磁性，彷彿是陳年的美酒，能讓人迷醉。
但是現在呢，爲什麼她覺得傅靳言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口枯井，沉寂又冷漠……
“傅先生慢走。”旗艦店經理的聲音再次響起。
傅靳言走了。
唐錦瑟心下一空，她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直接打開試衣間的門，朝外面看去。
僅一眼，她還是看得一清二楚，傅靳言瘦了。
一個多月不見，他竟然瘦了那麼多，整張臉更像是刀削的一樣，臉部線條冷硬萬分，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強大氣場，整個人冰冷得猶如天上的神，不食人間煙火。
唐錦瑟就站在試衣間門口默默地看着傅靳言的背影，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了，她還在盯着那個方向。
心底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往外翻涌着。
在她做傅靳言的情人那段日子裏，她不止一次在想，希望可以跟傅靳言結束那樣的關係，希望重新獲得自由。
如今，她真的自由了，可是好像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傅靳言的身影已經無影無蹤了。
唐錦瑟終是收回了視線，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門口，杜恆生就站在那裏看着她。
他看得一清二楚，唐錦瑟的周身，彷彿圍繞着一層落寞。
半響之後，杜恆生才走過去，提醒道：“錦瑟，我們快走吧。”
唐錦瑟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快速跟着杜恆生離開。
她直接回到公司，杜恆生將她送到樓下就離開了。
進了辦公室，沈峯就跟了進來。
“唐經理，設計師開除了，衣服也都收回來了，請問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關門大吉嗎？”
唐錦瑟的腦子裏還都是傅靳言那清瘦的臉龐，她搖了搖頭，摒除了雜念，這才擡頭迎上沈峯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