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跟我說了離婚,我沒有同意。”
宋韶頓時噤了聲,她想起了離開之前蘇卿言和她說的那句話。
“我怎麼能放手呢……怎麼會放手……”
客廳出奇的安靜,連剛剛還關心沈子瑜身體的許阿姨也躲進了廚房,而至下午醒來就哭鬧不止的沈熠安也止住了哭聲。
宋韶想,她一定是聽錯了,不然她怎麼覺得沈子瑜這句話帶了哭腔呢。
“可你們回不去——”
下一秒沈子瑜睜開了眼睛,眼神從毫無焦距的迷茫到慢慢聚焦的清明,深邃的黑眸中閃爍着堅毅的光芒。
沈子瑜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而且發燒讓他的大腦嗡嗡作痛,整個人都提不起勁,所以沒有拒絕宋韶的提議,掛上了退燒藥。
趁着宋韶配藥的時間,他給顧浩發了消息過去。
“召開董事會,計劃提上日程。”
“明白,沈總,我這就去辦。”
宋韶爲沈子瑜掛上點滴本來想跟他聊一聊的,可等她看到沈子瑜一臉疲倦半靠在牀上,閉着眼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就打消了聊一聊的想法,退出沈子瑜的臥室,還細心的爲他關上了臥房門。
在給顧浩發完消息,沈子瑜便困頓了,宋韶出去沒多久他就睡熟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退燒藥點滴已經滴完了,整個房間被黑暗籠罩。
他感到有些口渴,想下樓喝點水,一打開房門,就聽到了樓下細小的對話聲音。
“平時哄我開心的時候鬼點子那麼多,怎麼現在一個也想不出來了?”
“哄你開心那不是應該的嗎,而且你每次都因爲那麼一兩個理由生氣,對策我早就想好了,你那些都是小打小鬧而已,子瑜這個像是小打小鬧嗎?”
聞遲舟對於宋韶的控訴感到滿腹委屈,想不出對策又不是他的錯!
“好啊,原來你覺得我平時都是在胡鬧是吧?以後自己睡地板,別想上牀!”
“哎哎,老婆,能不能換個懲罰,你罰我什麼都行,就這個不行。”
“行啊,榴蓮和鍵盤選一個吧。”
聞遲舟安靜了,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好了好了,說正事呢,你們閨房趣事自己回去關起門來慢慢商量,說出來害不害臊啊。”
“那你說怎麼辦?卿言現在不願意接受子瑜的幫助,還堅決要離婚,我們真要看着他們日後形同陌路嗎?”
段映雪喝了口茶,掩飾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把目光轉向了唯一沒開口說話的辛周瑾身上。
“我們現在不應該先把人找到嗎?讓他們自己當面談。”
三個人有理由百分百的確認,辛周瑾就是來和稀泥的。
“你把他們叫來做什麼?”
“……”
四個人集體覺得沈子瑜似乎並不需要他們的安慰,也不需要他們當軍師做籌劃。
“你就不着急你老婆去了哪裏嗎?她現在精神狀態那麼差,萬一再做什麼傻事你上哪哭去?”
“我知道人在哪,今晚回去該哭的人是你。”
聞遲舟覺得沈子瑜這是在變相嫌棄他,他大感受傷但又毒舌不過沈子瑜,他有點搞不懂,這人都傷心成這樣了,還能保持大腦清醒,毒舌他們。
沈子瑜喝了兩杯水才壓制住了喉嚨乾澀的感覺,回到客廳的時候,四個人還在。
他從餐桌旁邊的酒架上拿了一瓶紅酒,又拿了五隻高腳杯。
在他倒第五杯紅酒的時候,沈子瑜的動作被辛周瑾制止了。
“我們喝酒全當品鑑了,你就別喝了吧。”
沈子瑜覷了他一眼,氣定神閒地說:“我就不能消愁嗎?”
大概是沈子瑜從小從容慣了,儘管他現在的狀態看起來並不怎麼好,但表現的和平常也沒什麼區別,一時間四人都看不出來那個在醫院萎靡的男人不是眼前的人。
“上次你說你有計劃,不打算告訴我們嗎?我覺得我們應該能幫上忙。”
“上法庭那天我應該不方便出面,你們幫我照顧一下她吧。”沈子瑜輕抿了一口紅酒,入口的酸澀在他的口中蔓延。
不是他不想告訴好友自己的計劃,而是不希望參與的人太多,到時候沈氏集團內部必然會混亂,多一個人被牽扯,日後都不太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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