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三德一臉驚喜的看着林銳,頓時覺得找到了知音,這社會最難求的是什麼?就是知音,知音難求啊。
“肯定呀,這女人臉蛋再漂亮也就是看一時。”
林銳伸出手虛握:“長久的握在手裏飽滿纔是真的,不然情緒正濃,準備喝奶的時候,一吸,乾巴巴的,有啥意思?至於臉蛋,差不多就行,身材好纔是真的。”
“吾道不孤啊。”馮三德煽煽然的抹了幾滴眼淚。
林銳也覺得跟馮三德來,看着他的髮型,碰了他一下,偷笑道:“說真的,老哥,我得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啊,剛進門來的時候,我把你當成老變態了。”
“彼此彼此,我見你老盯着俺瞅,俺也以爲你是個同志,俺當時還納悶呢,這麼大一個大小夥,怎麼就彎了呢,真是太可惜了啊。”
馮三德干笑一聲,反正嘴上是不肯喫虧,然後見林銳要開口說話,連忙打岔道:“對了,你跟老闆住一個宿舍的?住一起幾年啊。”
“四年啊,大學能住幾年啊。”林銳上了當,被馮三德轉移了話題。
“噢噢,你瞧瞧我,我小學沒畢業,我還以爲大學念三年咧。”
馮三德一拍腦袋,一臉懊惱:“哎,悔不當初啊,當初我要好好唸書就好了,也不至於連大學幾年都不知道,活該別人罵我臭流氓。”
林銳看了馮三德一眼,心想人家罵你臭流氓能是因爲學歷的問題嗎?但還是跟馮三德解釋說:“三年的那是專科。”
“對了,兄弟,你覺得大洋馬怎麼樣?”馮三德又轉移了話題。
“大,大洋馬?大洋馬可以啊,我聽說燕京一些會所就有很多老外,大洋馬。”林銳已經要跟不上馮三德的思維跳躍了,但是大洋馬三個字還是吸引了他足夠的注意力。
馮三德又問:“喜歡黑的還是白的?”
“白的吧,白洋馬看起來多帶勁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俺告訴你,其實黑的才帶勁,黑人你知道的吧,天生的運動細胞發達,那爆發力,嘖嘖嘖,往你身上一坐,那滋味你不要問了,問就是暈船。”
“……”
……
兩個人坐在一個角落,一人一根菸,抽的還是馮三德的捲菸,勾肩搭背的在這麼高檔的場所談着最下流的話題,就差沒當場拜把子了。
“咳咳咳……”
葉楓咳嗽了兩聲,他已經到兩人身後好一會了,本來以爲這兩個貨談一會女人也就算了,想不到兩人越聊越上癮起來了。
“老闆。”
“三哥。”
兩人被咳嗽聲嚇了一跳,扭頭見葉楓,紛紛站了起來。
葉楓對馮三德說道:“老馮,你跟陳孟傑留下來給要留下來做保安的人員做一下名冊登記。”
“行,沒問題。”馮三德應了下來。
葉楓又看向林銳,問道:“李兵住現在住哪裏你知道嗎?”
林銳說道:“知道啊,就離學校沒多久。”
葉楓點頭:“嗯,那你帶我過去,我去看看他。”
主要是葉楓大學畢業後,自從302宿舍的最後一場酒後,他也好久沒見到李兵了,一個宿舍的,在一個城市,總歸要聚
一聚的也好。
想到這裏,葉楓看了一眼馮徵的位置,馮徵一個人坐在馬路邊,在用一根小棍子在那戳戳弄弄,不知道在幹嘛,便走了過去。
結果這傢伙在樂此不疲的玩着螞蟻。
一條長隊的螞蟻陣型,被這貨用樹枝在中間劃了一道橫線,然後螞蟻紛紛像遇到了天塹,集體掉頭,剛掉頭,馮徵又在後面劃了一道橫線。
“有那麼好玩嗎?”
葉楓站在馮徵的身後問了一句。
馮徵彷彿知道葉楓來了,頭也不回的笑着說:“閒着沒事,便跟這些螞蟻逗逗悶子。”
葉楓說道:“過幾天陪我去燕京的事情別忘了。”
“嗯。”
馮徵應了一聲,然後用手把原先劃下的橫線擦掉,螞蟻又恢復了行軍路線,在葉楓走後,他說了一句:“要下雨了。”
葉楓停下腳步。
擡頭看了眼天色,雖然沒有烏雲密佈,但身邊卻也有一點悶熱,對着馮徵說了句知道了,然後轉身離開。
林銳正靠在車旁邊,抽着煙。
“誰啊這是。”林銳見葉楓過來,隨意的問了一句。
“你同道前輩的侄子。”
“我同道前輩?”
林銳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葉楓說的是裏面的中分頭:“哦哦哦,這兩人可真不像對叔侄。”
“人家是叔侄,又不是父子,要那麼像幹嘛。”
葉楓回了一句,然後上車前,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從路邊站起來的馮徵,對他點了點頭,馮徵也對葉楓笑了笑,無聲點頭示意。
……
隨後葉楓就上了沈裕留下來的車,沈裕從澳大利亞到了羅馬短時間回不來,這等於他還可以享受一段時間沈二代留下里的福利。
一路跟着林銳的大衆帕薩特向東城大學的方向開去,先是路過東城大學,再接着前面的路就變得破破爛爛起來,時不時的一個凹陷處,污水很多。
這是一片比北津橋還要老的城中村。
幾乎都是在這附近工廠打工的外來務工者,車剛停下,各種聲音就傳了進來,由於是晚上,本就狹隘的路兩邊顯得更加擁堵起來。
兩邊有本地老奶奶和商販在擺攤,攤位面前有好多牽着小孩,或抱着小孩的婦女在詢問價格,商販的聲音,小孩的哭聲,此起彼伏。
附近可能是哪裏下水道壞了,味道也不怎麼的好。
再順巷子進去,兩邊高樓的外牆脫落了很多,陰暗潮溼,林銳在前面一邊帶路,一邊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老大的堅持,一點意義都沒有,一個人縮在東州市陰暗潮溼,充滿惡臭的角落,連能不能考上公務員都說不準,還是王浩那傢伙選擇的路比較對,通往成功的捷徑,再過幾年,302宿舍除了你和沈二代,一個也沒他混的好,到時候誰能有資格說他靠女人喫軟飯?自己都快喫不上飯了,哪有精神想什麼尊嚴不尊嚴。”
葉楓跟在林銳後面,默默無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前世的時候,他或許可以說感同身受,這一世的他並沒有資格說“感同身受”這四個字。
你不是我,你又哪來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