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謝謝。”
高萱點完菜，把菜單給了服務員。
李佳坐在她的對面，一直凝視着高萱在看，等高萱回過頭來，輕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東州呢。”
高萱拿起咖啡，輕輕泯了一口，笑着說：“你應該是想問我，爲什麼會出現在葉楓的俱樂部吧？”
“是的，我有一些不理解，按道理，出了那樣的事情，你應該不願意見到葉楓的。”李佳身體往後靠了靠，看着高萱說道。
高萱微笑着說道：“也沒什麼複雜的，葉楓比較有錢，剛好他的俱樂部在招瑜伽教練，我也會瑜伽，我就到他的俱樂部裏面試了。”
“就這麼簡單？”幾年的社會經歷下來，李佳也成熟了很多，她根本不信高萱這段說辭，有一個隱隱的猜測，但她不願意往那裏猜。
“也還是有點私心的，心想着碰到他，他會不會看着我是你同事的份上，然後給我一個機會。”
說到這裏，高萱停頓了一下，帶着野心，輕笑一聲說道：“一個往上爬的機會。”
這個話題就是了李佳比較關心的了，她不動聲色的問道：“他給了嗎？”
高萱不答反問：“你現在跟他還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我不知道。”李佳搖了搖頭。
不知道？
高萱怔了一下，她本以爲李佳還是葉楓的女朋友的，畢竟葉楓爲了李佳都把蔣明給坑到牢裏去了，而到東州的這段時間裏，她也沒看到葉楓身邊出現別的女人。
她唯一知道跟葉楓有些來往的女人就是孟葦紅。
但是高萱觀察了一段時間，孟葦紅又不像，她的地位在葉楓的面前也有些超然，高萱也不敢得罪這個明顯有背景的女人，就沒深入探究，她思考了一會，然後告訴李佳：“也算給，也算沒給吧，葉楓看見我的時候，就把我開除了，然後我求他給我個機會，他便把我介紹到一家房地產公司了，見他的次數很少，去年就年會的時候跟他見了一面。”
李佳注意到了高萱用“求”這個字眼，頓時覺得有些不能理解，在她的心裏，高萱是那種很出色的女人，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上都特別的精緻。
原本高萱就是李佳剛到滬市就特別想要成爲的人，李佳皺了皺眉頭看着高萱：“高萱，你用求這個字眼，會不會太那個一點了？”
“太哪個一點了？”
高萱用勺子輕輕的在咖啡杯子裏攪拌着，輕笑着說道：“太卑微了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的，男人靠野心和實力去征服世界，女人的路不一樣，這個社會是有歧視的，想要真正平等是不可能的，所以女人得走捷徑，利用自己的長處去征服世界，換句話來說，是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葉楓現在是26還是27歲來着？你知道他現在有多有錢嗎？你想象不到的有錢，不到30歲的年齡，有了過百億的資產，東州市首富，這才幾年？五年後，十年後呢？你想過他會有怎樣的高度嗎？”
李佳喝了口咖啡，她加的糖比較少，所以入嘴有點微苦，她抿了下嘴脣，說道：“說實在的，我沒想到你心裏是這麼想的，以前我剛到滬市的時候，我最崇拜的就是你，因爲你活的很精緻，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你都能遊刃有餘。”
“那是因爲我想通了。”
高萱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也跟你一樣，懷揣着夢鄉來到滬市，我去過法租界，去過外灘，也登上過東方明珠塔俯瞰整個滬市，真的，很意氣風發，但是你知道吧，有時候人生不是說光有夢想就能實現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很快的就被現實給教育了一頓，然後我就開始健身，練瑜伽，利用自己的長處去做事，但原始積累還是太慢了。”
“倒是你。”
高萱看着李佳：“我有點想不明白你，懷着金山，原本不用努力就可以獲得成功，卻丟下了這座金山，來到了滬市，你圖什麼？賺錢嗎？你想要的，葉總都可以給你的，至於感情什麼的，沒什麼用的，玫瑰花綻放的多鮮豔，最終還是要枯萎的，你跟葉楓異地戀，你就不怕有人乘虛而入？”
李佳沉默了下來。
爲什麼？
李佳在心裏也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說到底是源於自己的不甘心，不甘心在小城市，不甘心困在一個鳥籠裏，想要去見識見識滬市的高樓大廈，外灘上的遊輪。
但現在自己卻有點不開心。
想到葉楓如今的名頭，李佳擡頭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說的就是我吧。”
高萱現在再傻也看出來李佳和葉楓之間出現了點問題，不然的話，李佳不可能這種神情的，高萱簡單的喫着油膩比較少的菜，說道：“葉總現在應該還沒有女朋友的。”
李佳猛地擡起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沒見到他身邊出現過哪個女朋友，新聞上也沒寫過。”高萱說道。
“嗯，我知道了。”
接着兩個人就不再聊這些事情了，隨意的聊了聊這兩年各自的發展，李佳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高萱現在已經是一個房地產公司的高層了，手底下也管着好幾個部門。
越是這樣，李佳越是心裏有點不舒服，明明最開始自己就是看到葉楓在銀行存了30萬，覺得他有能力，才主動追他的，怎麼現在追到手了，反而離開了他呢？
……
晚上李佳就是在高萱家裏睡的覺，但李佳沒能睡着，便和高萱出門買了點外賣打包回來，喝了半宿的酒，結果越喝越清醒。
自己真的做錯了？
李佳看着東州宛若變了一個樣子的夜景，心裏不禁浮起了這樣的想法，手裏握着手機，打開葉楓的號碼，卻始終沒有撥出去。